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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佛劍

第八十二章 山路故人行

問佛劍 小Four 4037 2019-03-04 14:45:05

  傅彥生一人獨行于山路上,青山曼影,陡路綿長,他心有所思,總是低頭前行。忽覺身后有異物襲來,急忙伸手抓擋,再一看竟然是一枚松子。才要細看,又是一道風聲襲來,眼角瞥見一道靚影掠過,他下意識地側身避過,伸手擊向來人后肩,只見那人腰身輕扭,柔若綢帶,靈動似飛燕,回身與他對擊一掌。傅彥生早就發(fā)覺她是個女子,順手收了力道,就見她借勢向后飛去,又要折身撲來。

  “好了,冬至,還不快停手?!笨±事暫戎棺×舜来烙麆拥纳碜?。就聽那女子嘻嘻笑道:“真是呆子,好久不見,身手倒是厲害不少?!?p>  傅彥生這才發(fā)現(xiàn)身后不知何時又跟上了一男子,卻是在行臺酒肆遇見的齊道遠,再看前面與自己交手之人,可不就是他那個古靈精怪的侍女冬至??炊琳{皮的樣子,他連日憂郁的心情也為之一松。見齊道遠正環(huán)手抱扇笑看自己,傅彥生連忙上前招呼道:“齊公子,好久不見。”

  “傅兄弟,真是好久不見。”齊道遠施禮,在上下一打量笑道:“傅兄弟真是變化頗多,要不是冬至這丫頭機靈,我都沒認出你來。”他武功修為頗高,齊家更是名門大派,齊家人更是個個在江湖中排的上名號,身為齊家大少爺,他自然是眼界不俗,一眼就瞧出傅彥生如今身懷高深武功,心道:“這小兄弟初見時只不過是個平平無奇的小孩子,沒想到多日不見,如今卻已經身懷高深武功,當真是奇也。”說道:“想來傅兄弟一路上奇遇不少?!笨匆娝种兴勺?,又歉意道:“冬至調皮,還望傅兄弟不要見怪才是。”一旁冬至見自家公子說著說著,又開始數(shù)落自己,嘟嚕著嘴巴嘀咕道:“明明是這家伙一直不應聲,哼,看上去一直就是呆呆的。哦不,什么變化,明明就是更呆了。就知道問候我家公子,也不來問候我?!彼谝贿呥呧止具吿咧〔荨?p>  傅彥生反倒不好意思,連忙丟了手中的松果,說道:“不是,是我在想事情沒在意,不好意思,冬至姑娘近來可好?!倍谅劼曅∧樀傲ⅠR陰轉晴天,笑道:“好好,可好了,小呆子,我跟你說,我家公子這回帶我玩的可痛快了?!?p>  “你可以叫我名字?!备祻┥粫r有些受不住冬至的熱情勁連忙又問道:“哦,對了。齊公子你怎么在這里?”齊道遠笑道:“我還想問你呢,傅兄弟你怎么會在這里?難道說也是來參加這掌門大典的?”他還沒說完,一旁冬至就插嘴道:“他又不是掌門,參加什么大典?可肯定是陪神僧來的?!闭f著還四處張望,要尋地僧的蹤跡,左右不見其人,才又奇道:“咦,地僧前輩哪去了?”傅彥生低落地說道:“我與師傅分開已經大半年了,也正在尋他的下落,并不知道他的下落?!倍列Φ溃骸皼]想到你看起來呆呆的,倒是蠻聰明嘛,你可是來對了,知道來掌門大典尋你師傅的下落。”

  傅彥生聞聽,高興道:“真的?!我?guī)煾敢矔⒓舆@大典?”冬至說道:“神僧會不會來,我不敢肯定,不過每年大典也都會邀請江湖榜上之人前來?!倍琳f著說著,大眼睛提溜直轉,疑道:“你看起來都不知道?怎么會想著來青城山尋人?”

  傅彥生連忙擺手道:“哦,不,不是的。我來這里是有其他事……”說道此處不由聲音低落,一時無聲。齊道遠見狀,拉過正要細問的冬至,示意她少說話,上前拍了拍傅彥生肩膀笑道:“不管什么事情,我們一同上山吧,路上再與我好好說道說道你的奇遇?!?p>  三人于是結伴上山,山路陡峭綿長,三人身懷高深武學,一路疾行也一直行了半個時辰才堪堪抵達山頂大殿。齊道遠轉頭看了看面不改色的傅彥生,心中又是一驚,暗嘆道:“這位小兄弟奇遇可不凡啊,一身內力修為竟然已經不下于我?!彼麉s不知道,傅彥生身居三生真經絕學,又有破脈再生之遇,再是老頭傾注一身劍氣的施為,與體內三生真氣向融合,壯大,早已令他洗髓伐脈,體貌一新,當內力而言早已不落一流武者。

  山上人聲鼎沸,熱鬧非凡,青城山派里更是各大門派齊聚。傅彥生隨齊道遠進得山門才發(fā)現(xiàn),這里外還是有區(qū)別,山門外多是江湖散客,或無門無派,或是一些自立山頭插旗掛戶的小團伙。有資格進這山門內的無不是江湖上有名有號的大派,只有這些青城山派親自發(fā)送請?zhí)拈T派才有資格進青城大典一觀。進得山門內是一個更大的廣場,青石為地,三面樓閣圍立,好不壯闊。傅彥生這才知道,原來山門處還不是山頂處,入的門內依然是聳立高峰,廣場后主殿圍山盤建,高聳入云間,竟是一眼望不到頂。校場上人影攢動,已經立起了許多門派大旗,各自圍聚,自成一區(qū)。

  冬至見傅彥生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嘲笑道:“沒見識過吧。青城山派身居江湖各大門派前列,自是氣派非常。瞧你大驚小怪的模樣,要是將來到我們齊家來,還不嚇掉你的下巴來?!倍烈桓弊约易畎舻淖詽M笑容,接著又自吹道:“跟你說,能有資格參加這大典的,哪個不是江湖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門派,而我們江南齊家更是這些大門派中的數(shù)一數(shù)二,厲害吧。你可得跟緊點,別走丟了,一會讓人給丟出去可別說是跟我們一起進來的?!?p>  傅彥生對冬至的古靈精怪也已習慣,這個丫頭其實心地善良,只是喜愛言語抓弄人,苦笑地點點頭,可冬至調皮的興致一起來哪那么容易安靜下來,小腦袋湊上前來,攔著傅彥生,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他一番,“小和尚?你說你現(xiàn)在是和尚了吧。是不是變成和尚后都變得無聊了。我覺得還是以前那個你好玩。要不你先還俗一段時日,等陪我玩過幾天后,再出家當和尚?”

  被她一打攪,傅彥生也沒心思觀察這山門內外,后退一步,定定神雙手,故作嚴肅合十道:“阿彌陀佛,女施主男女授受不親,貧僧乃出家人還請自重?!?p>  “切……”聽得冬至打了個哆嗦,連忙回道齊道遠身邊,沖他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說道:“雞皮疙瘩掉一地,一點都不好玩,小和尚你還是正常說話吧?!毙闹徐楦沟溃骸半y怪要當和尚,就這樣子哪有女子能看的上。對一定是沒人要了才去當和尚的?!倍吝@邊心中消遣。冷不防被齊道遠拍了下腦袋,就聽他說:“你呀你,又瞎想些什么,一會就要去見凃掌門了,你要是在這么調皮,失了齊家的臉面,看回去就讓你去伺候小黃金。”

  “人家才不會呢。少爺你也太小瞧我?!倍磷ブR道遠的胳膊撒嬌,“我都跟你出來多少回了,你看我有給你丟過臉嗎?”齊道遠沒好氣道:“哦,是嗎,那是誰上次打鬧書山派的,你把人家掌門的胡子都給燒斷了,還有上次的云南苗寨,把別人都幼蠱炒了下酒……”“誒誒,少爺你別說了?!倍吝B忙叫道:“您不是答應我不說出去嗎?而且我也保證了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您放心,只要不碰酒我一定乖乖的,比家里的香豬還乖?!比斡伤笥覕[動自己的胳膊,齊道遠寵溺地看著自家侍女笑道:“你呀你?!?p>  轉而又對傅彥生道:“不過這大典還要等些時日,聽聞這次正趕上青城山掌門公子大婚,所以凃老掌門有意喜上加喜。只是可惜了……”齊道遠停頓片刻,才小聲說道:“只可惜聽說新娘子在迎親之日不小心失足跌落山谷,雖生命無憂,卻落得癱瘓在床的境遇,讓人唏噓呀,新娘據(jù)說可是少有的美女子啊,只能說天妒紅顏。”

  齊道遠正說著,就見傅彥生臉上霎時慘白,站立不穩(wěn),連忙關心道:“哎,傅兄弟,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怎么了?”

  傅彥生心緒不寧,強咽下心口涌上的熱血,黯淡道:“沒,沒事。只是前些日子受了傷,還未大好,不小心又發(fā)作了而已,無大礙?!?p>  “你受傷了?”齊道遠猛得貼上前來,伸手抓起傅彥生一只胳膊,細細檢查,說道:“脈象穩(wěn)中帶澀,似有外泄,你經脈受損過?”

  傅彥生點頭道:“前幾日中人暗算,中了毒,不過現(xiàn)在毒藥已解,已經沒事了?!?p>  齊道遠驚道:“竟還有害人經脈的惡毒之藥!”他又細細探查一番,見傅彥生確實無事,這才松手說道:“不過好在毒藥已解,傅兄弟已無大礙,如此靜心修養(yǎng)幾日即可恢復,只是還需要注意,這幾日莫要運功動氣了,否者初愈的經脈怕是經不住傅兄弟如今這凌厲的內息真氣?!彼麆傄\氣入丹田查探,就被傅彥生體內的凌厲劍氣反擊,嚇的他不敢再深入探究,只得稍稍沿經脈探查一番便收功撤回。又轉身對冬至說道:“冬至,把家里帶的百靈散拿出來讓傅兄弟服用?!?p>  將小瓷瓶塞到傅彥生手中,細細說道:“傅兄弟,這是我們齊家的百靈散。是專治內傷的靈藥,拿去服下,對你的傷勢有好處?!?p>  “啊,不不用了,我這傷不重了?!备祻┥妻o,就聽一旁有人打招呼道:“這不是齊兄嗎?”轉見一人身著錦繡紅袍從大殿走出,沿階而下朝三人走來。齊道遠更是笑臉上迎,說道“凃公子,可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這一身穿著可是喜氣?!倍诵σ庀嘤?,顯然非常熟悉,待那人來到跟前,笑意更甚,一把就拉住齊道遠敘起舊來。又轉首招呼道:“冬至,你又跟著你家少爺偷溜出來玩啦。”

  “你可別瞎說,這次我可是光明正大地出來的,太老爺可是讓我看好少爺?shù)?。”冬至嘟嚕著嘴巴,假裝生氣道:“哼,也是個呆子。只不過你比某人好,懂得娶老婆了?!北凰{侃,凃鴻抓著腦袋憨笑,又見二人身旁站著的傅彥生,有點陌生,好奇問道:“這位是?”

  齊道遠指著傅彥生笑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傅彥生傅兄弟,他可是地僧高徒?!鞭D身又對傅彥生說道:“傅兄弟,這位就是青城山派的掌門公子,也是今天的主角新郎官,哈哈哈……”

  “地僧高徒!”凃鴻敬仰道:“那肯定是少年英雄,傅兄弟,你好?!彼p手抱拳行禮,就見傅彥生面色僵硬,硬聲聲回了句:“不好意思,我身體有些不適,先告辭了?!北戕D身離去。

  令凃鴻愣在當場,轉頭看向齊道遠,不解道:“這?齊兄是不是我有什么失禮的地方,得罪了傅兄?”

  齊道遠也頗為不解,他與傅彥生再遇之時,就覺得他心事重重,又不便詢問,此刻也只好替他圓話道:“哦,傅兄弟前些日子受了傷,還未痊愈,凃公子別介意?!庇洲D移話題問道:“對了,不知凃公子可有見到我二叔?”

  “行云前輩?”凃鴻性子單純,也未在計較傅彥生失禮之事,聽他詢問齊行云消息,便搖頭道:“并未見到,家父也一直想給他發(fā)請?zhí)皇撬雄櫜欢?,實在是尋不著人,也只好作罷。齊公子怎也尋不到他嗎?”他心中對齊行云也十分敬仰與好奇,只是刀狂向來飄忽不定,神龍見首不見尾,未得一見。

  齊行云嘆息道:“實不相瞞,齊家家主自太爺退下來之后,一直懸而未定,大家一致希望請我二叔回來擔任家主之位,可是他似乎有意回避,我們已經尋了他一年有余了?!倍诉@邊正唏噓不已,忽然遠處傳來一陣爭吵聲。

  “你小子怎么走路的,長眼了嗎?沒長眼大爺好好給你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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