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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佛劍

第九十四章 二退

問佛劍 小Four 4133 2019-06-26 08:15:48

  傅彥生人未至,聲先行,試圖吸引將領(lǐng)的注意,好搭救他刀下的耿千秋。

  寅果然聞聲回過頭來,見來人竟然就是自己苦尋的小子,心中大喜,面露笑顏說道:“我正愁找不到你,竟然自動送上門來。也好,省去了我不少麻煩,今天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些?!碑?dāng)下就丟了重傷伏地的耿千秋不管,轉(zhuǎn)身揮刀迎上了傅彥生。

  見對方來勢洶洶,傅彥生心知斗不過他,引了他前來,就腳下行亂花步,在院中游走躲避開來,也不正面對敵。他如今經(jīng)脈受損,內(nèi)腹有傷,就是偶爾擋下對方的長刀,也要平息許久內(nèi)息,所以只得拖延時間,邊跑邊沖耿千秋喊道:“快運(yùn)功,不然我們今天誰也走不了了?!彼f的運(yùn)功,自然是叫耿千秋行那三生真氣放手一搏,那日在樹林入魔的耿千秋顯然還更甚這元人將領(lǐng)一籌。

  耿千秋也知此刻要是再不舍命一搏,只怕今日是沒辦法活著離開這里了。當(dāng)下也顧不上三生真氣的后患,放開體內(nèi)內(nèi)功壓制,任由真氣自丹田流轉(zhuǎn)開來,散至五臟六腑。只見他盤坐在地上,周身彌漫出紅霧,漸漸將他籠罩在其中,身上刀傷肉眼可見地消失無蹤,但頭上發(fā)絲也肉眼可見地蒼白。

  傅彥生見狀,心中有了計(jì)較,算好時間引著將領(lǐng)就跑向盤坐在地上的耿千秋,等來到他身前,忽地躍上假山。寅緊跟其后,見他沖向耿千秋,突然一閃就消失在眼前,正要躍起身來揮刀砍去,盤坐在眼前的耿千秋突然睜開雙眼,冒著紅光盯向他,口中呢喃:“殺了你!殺了你!……”

  “糟糕!”寅憶起前幾日與他交手時異狀,心知這是耿千秋用了什么秘法強(qiáng)行提升功力,有懼于那日的交手,手中的長刀改劈向他,想趁其神志尚未清醒時殺了他。

  “噗呲!”刀刃入肉,躲在一旁觀戰(zhàn)的南玲瓏更是嚇的捂上了雙眼不敢看,只見長刀重重地劈在了耿千秋的左肩之上,只入了一分,就再不得寸進(jìn),但有血液濺出也瞬時化成了蒸汽,使得紅霧又濃了幾分。

  寅手上運(yùn)勁施力,雙目瞪圓,卻始終無法再將刀鋒移進(jìn)半分,再看眼前耿千秋的模樣,哪還有半點(diǎn)人樣。探著頭,猶如地獄惡鬼一樣的臉龐,通紅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看不到一絲的眼白,整個腦袋就像個核桃一般。饒是他這個殺人無數(shù)的帶兵將領(lǐng)也不由一愣。刀是再也砍不進(jìn)肉身,不過想要抽出來也沒那么容易。他改壓為提,卻發(fā)現(xiàn)刀刃依然紋絲未動,好像已經(jīng)鑲嵌在耿千秋的肉體里。

  他不知道,此次生死危及關(guān)頭,耿千秋也是狠人,竟全數(shù)放開了內(nèi)力壓制,讓那三生真氣全部流轉(zhuǎn)開來,比起上次來兇狠地不是一點(diǎn)半點(diǎn),此刻饒是凈悟在此,見此情況只怕也得避其鋒芒。

  顯然耿千秋已然完全入了魔,一心想的只有殺死出現(xiàn)在眼前的所有人。只見他喘著粗氣,雙手竟然直接就握上了刀刃,再用力一抓一折,竟將利刃就這么折成了數(shù)段。寅這才得以抓著刀柄連退數(shù)丈,就見對方也不乘勝追擊,而是攤開雙手,仰天長嘯,似是在發(fā)泄體內(nèi)的戾氣。

  寅棄了斷刀,雙手成虎爪狀,渾厚內(nèi)力運(yùn)轉(zhuǎn)周身,小心戒備,“來了!”兩字剛出口,再看耿千秋紅光射出,腳下使力就已經(jīng)一步跨出,瞬間躍過數(shù)丈的距離,直撲向他。

  “碰!”耿千秋出手快,寅的虎爪也不慢,雙爪齊出,同時擋下對方的雙拳。只是二人交擊瞬間,一陣劇痛自虎爪中涌上腦門?!罢鏆庥泄殴?!”寅連忙撤手后退,那發(fā)了瘋的耿千秋緊追不放,竟然手腳并用,如同惡犬一般趴伏奔襲追來。寅雙腳點(diǎn)地連連后退,就在剛剛,他發(fā)現(xiàn)雙手掌心已經(jīng)起了無數(shù)水泡,一股焦味從手上飄出,自己的雙手竟然活活被對方給燙熟了,聯(lián)系到耿千秋周身詭異的紅色霧氣,他不敢再硬接其招,只得連連后退。心中也暗道:“自己還是太自負(fù)了,將守衛(wèi)全都派出去尋人,一時竟都沒有了幫手。對方真氣詭異,沒了兵器不好硬接?!?p>  他雖身亂心卻未亂,一邊緊躲一邊冷靜分析道:“這家伙此刻雖強(qiáng),但完全沒了心智,倒不必?fù)?dān)心。想來這秘法不會堅(jiān)持太久,瞧那模樣,定也是會對身體損害巨大,自己大可待他耗盡,再出手。”寅一眼就瞧出耿千秋入魔后的弱點(diǎn),更是只一味閃躲,再也不出手了。他功力本就不下于耿千秋,與入魔之后的他交手無力,但自保閃躲還是綽綽有余的。

  傅彥生躲在假山上看得焦急,見那將領(lǐng)只一味后退,心知耿千秋此刻雖強(qiáng)橫,但總也追不上對方。如此下去等他身上的真氣耗盡,必敗無疑,想到真經(jīng)反噬的恐怖,甚至還未等到耗盡,只怕耿千秋就已經(jīng)力竭而亡了。

  他目光一凝,“不行,得助他一臂之力?!弊笥乙晦D(zhuǎn),見到縮在廊柱后面的南玲瓏,計(jì)上心頭。

  “丫頭,我還是走吧,看來那家伙沒空理我們了?!备祻┥室獯舐暯械溃狭岘囅騺頇C(jī)靈,瞬間就明白他的意思,也配合道:“好的,呆子哥哥,我們快走吧。等他們打完我們都出城了,我還得趕著找我爹呢,讓他來教訓(xùn)這些大壞蛋?!?p>  寅本來還游刃有余地在院中挪步閃躲,聽到傅彥生要跑,心頭一緊,果真轉(zhuǎn)頭向他望去,只是這片刻的分神,就感到胸口一疼,回過神來已經(jīng)被耿千秋一爪饒?jiān)诹诵目谏?,登時血液崩出,灑了對方一臉。受血液的刺激,耿千秋更興奮了,伸出舌頭舔了舔嘴邊的血液,張開大口,竟然要撲咬他。

  寅這一下被對方纏上,就再也無法輕松閃躲游走,躲避間總會時不時被耿千秋或饒,或掃,或咬地傷到。又斗了片刻,寅身上已經(jīng)憑添了數(shù)道傷口。

  “此地不宜久留!等喊了兵卒再來計(jì)較?!贝蚨ㄗ⒁猓粗苽徽婆耐斯⑶?,立時躍上墻頭,向外院翻去。瘋魔的耿千秋眼前一下子沒了目標(biāo),轉(zhuǎn)過頭來又被假山上的傅彥生吸引,轉(zhuǎn)而嗷嗷大叫地向他撲去。

  “頭疼!”傅彥生見狀臉色一黑,無奈道:“丫頭你先走,我引著他出城!”

  “好的,那呆子你當(dāng)心呀!”南玲瓏見自己此刻也幫不上忙,那耿千秋的模樣實(shí)在可怕,看得她心有戚戚,只好聽他的話轉(zhuǎn)身向院外跑去。

  這邊寅翻墻躍出,就喊來了守衛(wèi)著急散落在鎮(zhèn)中巡視的士兵,要回去將院戶圍上,正要帶隊(duì)出發(fā),突然有親兵來報,“將軍,有人求見?!?p>  “不見。待老子宰了那兔崽子再說?!币还⑶锱萌绱死仟N,此刻早就怒火難歇,躍上馬就要走。

  突然一道女聲響起,“將軍,王爺令你即刻班師回去,你想抗命?”

  “好大的膽子,從來還沒有人敢這么跟我說話。還是個女人?”寅立馬回身,只見這女子一身紅衣,臉上蒙著面紗,他眉頭一皺,“你是誰?王爺?。坑质悄膫€王爺?”

  紅衣女子淡淡說道:“天元府,元王爺。”

  寅冷笑道:“我當(dāng)是誰呢,你告訴他,他只不過是個王爺,還是個漢人王爺,還管不到本將軍頭上?!睂⒁厣頃r又補(bǔ)上一句,“要想調(diào)本將軍的兵,請王上的令牌來。”

  “哦?!奔t衣女子不緊不慢,從懷里掏出一塊鍍金雕龍的令牌,上刻一個圣字,“那請將軍看看這是什么?”

  “你!”寅回頭一見令牌,一時語塞,心中在計(jì)較著,突然眼露兇光瞪向女子。哪知那女子毫不畏懼,依舊冷淡地看著他,輕啟朱唇道:“怎么得將軍這是要違法抗命?還是說想來個殺人滅口?”

  寅怒道:“你當(dāng)老子不敢殺你么?”伸手一抽,將身旁親衛(wèi)的長刀抽出,馬踏一步,就將長刀搭在了女子脖頸上,“老子宰了你,看看這里誰敢說什么?!?p>  女子還未說話,那幾名親兵連忙勸道:“將軍三思,那女子手里拿的是王上的圣令?!币ブ?,掃看了一圈街道上眾多的元兵,又看了眼在他刀刃下冷笑的女子,強(qiáng)忍著怒意,抓起長刀一折,將它寸斷甩在地上,也不顧血流不止的掌心,翻身下馬,一字一句惡狠狠地說道:“末,將,聽,令!”

  南玲瓏一邊跑一邊向后看去,見耿千秋還在傅彥生身后跟著,大叫道:“??!呆子,大壞蛋要瘋到什么時候呀!”

  “不知道!”耿千秋不愧是名榜高手,在三生真經(jīng)的消耗下還能支撐這么久,不過好在已經(jīng)不如初時的兇猛,腳步顯然慢了下來,才遲遲追不上傅彥生。不過傅彥生也不好受,此刻正是渾身疼痛,身上傷口還時不時有血液從纏布下滲出。

  三人就這么兩個在前面跑,一個在后面追,穿梭在小鎮(zhèn)的街道上,引著耿千秋向城外跑去。說也奇怪,不知為何,滿街的元兵此刻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四周寂靜無比。

  “好奇怪,為什么一個人都沒有!”南玲瓏邊跑邊嘀咕著,她與耿千秋來時路上可是躲了好幾波巡視的元兵,此刻竟然空蕩蕩的,“你說元兵都上哪去了?”

  傅彥生也是左右觀望,擔(dān)心有元兵埋伏,見實(shí)在無人也是心中疑惑,“我也不知道,不過這樣也好,不然我兩怕是出不了城了?!?p>  二人穿過無人把手的城門,沿著小路一路狂奔,身后跟著形如惡犬的耿千秋,不知不覺來到一條溪流邊。

  南玲瓏喘氣道:“呆子,我跑不動了?!?p>  傅彥生此刻也不好受,體內(nèi)氣血沸騰,不斷沖擊著受損的經(jīng)脈,在瞧瞧身后那位,雖然也慢了不少,不過癲狂依舊。眼見再跑幾步,自己兩人就要追上前來,傅彥生看到眼前的溪流,突然眼睛一亮,喊道:“丫頭,躲到樹后去。”

  南玲瓏不明所以,不過依然聽話地往身旁的大樹閃去,耿千秋注意已經(jīng)完全被渾身浸血的傅彥生所吸引,越過她繼續(xù)向前。南玲瓏趴在樹后,伸頭窺去,只見傅彥生引著耿千秋直直往往溪流方向沖去,眼見已經(jīng)到了溪邊也不停留,深吸一口氣,一頭就扎入到水中。身后緊跟著已經(jīng)陷入瘋狂的耿千秋,也毫不猶豫跳入水中。

  南玲瓏急忙沖到溪流邊上,趴在岸邊看去,趁著月色,看那水面上“噗通噗通”冒了幾個水泡就陷入了寂靜。南玲瓏緊張地盯著水面,許久不見有動靜,著急地喊道:“呆子,呆子?!”

  喊了半天也不見傅彥生動靜,南玲瓏登時就哭了起來,“你快出來呀,你別嚇我!哥哥!哥哥……”

  正哭喊著,只聽水里突然嘩啦一聲,鉆出個人影來,將正在哭泣的南玲瓏嚇了個愣神,只聽那人甩了甩頭發(fā)說道:“丫頭,哭什么呢?”正是傅彥生,他從小在江流里撲騰,這點(diǎn)溪水自然難不住他。

  “哇!”沒想到南玲瓏愣了片刻,哭得更大聲了,“你嚇?biāo)牢伊?。我還以為,還以為……”哽咽著說不下去。

  “好了,別哭了,都成大花貓了?!钡雀祻┥蔚桨哆?,才發(fā)現(xiàn)他手里還拽著一動不動的耿千秋,“快過來幫忙,累死我了?!?p>  南玲瓏止住了哭聲,上前幫忙拖拽,“呆子,他死了嗎?”

  “沒,只是溺水昏過去了?!闭l能想象這個大魔頭竟然一點(diǎn)水性也不識,剛扎到水里一陣胡亂撲騰就沉到水底了,傅彥生費(fèi)了好大力氣才找到他將他拖上來。“還有丫頭,怎么又變呆子了,剛不還叫哥哥的么?”

  “哼,誰讓你老嚇我,你就是個呆子,永遠(yuǎn)都是呆子?!蹦狭岘囎彀鸵秽?,別過腦袋,假裝生氣,不去理他。

  傅彥生好笑道:“行行行,呆子就呆子,我們快些走吧?!闭f著拉起南玲瓏就要離開。

  南玲瓏看了看還昏迷在地上的耿千秋,猶豫道:“那這個大壞蛋怎么辦?”

  傅彥生瞅了眼說道:“他只是昏迷過去了,并無大礙,一會自己就會醒了。我們還是快些走吧,不然等他醒來,又是一番折騰了?!彼蛇€沒忘記耿千秋也是要抓自己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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