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白衣縱橫_13
“公主是出來看戲的么?!鼻孬k的語氣不耐,沒想到夏子欺語氣更是不耐,躲過又一支飛箭,“都告訴你有伏擊了,還這么慘。嘖嘖。”讓秦玨的臉色變得更黑。
看著當(dāng)頭劈下來的大刀,夏子欺側(cè)身躲過,順手救了一個護衛(wèi):“喂,樹上的那些要是解決了,地上的打得過么?”
“公主有辦法?!?p> “有。”夏子欺好笑的看著秦玨。
“能?!鼻孬k不自在的躲過她的視線。
“等著?!狈砩像R,夏子欺就穿梭在一片混亂之中,和馬兒配合的極好,成功的避開了所有的危險。
右手抬起,弓弩瞄準(zhǔn),紅衣飛揚,寒光閃現(xiàn)。
秦玨聽著密林中傳出的掉落聲目光漸深,看著那威力極大的弓弩。
真是,更加令人驚喜了。
就是這三支箭。
將他射下了戰(zhàn)馬。
射斷了他大秦的戰(zhàn)旗。
那種速度,那種力度,現(xiàn)在想想,若不是那日下雪阻隔了她的視線,恐怕,他命休矣。
暗箭這時候已經(jīng)停下了,護衛(wèi)們漸漸占據(jù)了上風(fēng)。不是對方不想射殺夏子欺,有不少箭都是沖著夏子欺去的。但是這個人騎在馬上左晃右晃愣是沒被傷到,射殺樹上的人又快又狠又準(zhǔn)。幾乎眾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又回到了馬車旁,只進行躲避,不再出手。
“如何?”夏子欺問。
秦玨抽空回答:“公主好身手?!?p> 夏子欺眼神冷靜,看著這這血腥的景象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最后只剩幾個人負(fù)隅頑抗之時,突然有人暴起,直沖夏子欺而來,護衛(wèi)沒反應(yīng)過來,秦玨也沒有動手的意思,夏子欺身體后仰,快速出手,用他手里的刀,用他的手,直接送他上了西天,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讓眾人心中一寒。
這一次,一個活口都沒留下,最后被俘的人全部自盡。夏子欺能夠留下活口,但是,她為什么要留,那么麻煩,殺了多簡單,反正又不是來殺她的。
護衛(wèi)們從密林里拖出了五具尸體,每一具都是一擊斃命,干凈整潔,眾人都偷偷的看著一身整齊的夏子欺,不敢上前說話。只有那夏子欺救了的小護衛(wèi)上前對著夏子欺抱拳:“多謝公主救命之恩?!?p> 夏子欺溫和一笑:“不客氣,多謝你的水?!?p> 小護衛(wèi)看著那含笑的眼睛突然就臉紅。
“應(yīng),應(yīng)該的?!?p> 秦玨來到夏子欺身邊:“行了,下去吧?!?p> “是,屬下告退?!毙∽o衛(wèi)慢慢走遠(yuǎn),秦玨才說,“你一個公主,伺候你是他們應(yīng)該的,不必向他們道謝?!?p> 夏子欺反駁:“我是大楚的公主,他是大秦的護衛(wèi),我沒有付他工錢,他卻幫忙打了水,我道句謝,自是應(yīng)該的?!?p> 畢竟,幫你是情分,不幫你是本分,人啊,要有自知之明,不能把自己在別人心里太當(dāng)回事兒。
秦玨聽著夏子欺的理論,忽然知道這一月來,她自己一個人過的很好的原因。
因為,他們不過是一群守本分的陌生人罷了。
秦玨問:“你只救他,是因為他幫你打了水?”
那時候,她明明有余力救其他人,但她只救了一個。
夏子欺點點頭:“對?!?p> 那天,車隊行至荒郊,方圓幾里也就那一處水源,她正演算到關(guān)鍵處,錯過了打水的時間,等回過神來車隊已經(jīng)出發(fā)了,小護衛(wèi)把水送過來的時候,她還是很驚訝的。她以前也忘記過打水,這是第一次有人給她送水。當(dāng)時那小護衛(wèi)很是緊張。只說今日是他負(fù)責(zé)打水,給她灌了一水囊的水。
她沒有說謝謝,只是點了點頭。不過,這并不代表,她不記得。
她雖然冷情,但是她也知道,禮尚往來,投桃報李,如此,方能無愧于心。
“你告訴孤樹林里有埋伏,給孤,糖吃?!闭f到糖這個字,秦玨停頓了一下,有些別扭,畢竟,那是小孩子才喜歡吃的東西?!笆且驗?,孤給了你一條魚。”
“對。”夏子欺理所當(dāng)然的的點點頭。
秦玨心里突然涌起細(xì)微的不開心,他竟然和那個護衛(wèi)一樣么。
“若是他沒有幫你打水,你會不會救他?”
“不會?!彼植皇情e的,有那救人的功夫,不如好好保養(yǎng)一下這具先天不足的身體。
“若是孤沒有給你那條魚?!鼻孬k問的有些急促,不只他愣了一下,就連夏子欺也被他的語氣弄得愣了一下?!澳銜嬖V孤有埋伏么。”
“會?!毕淖悠埸c點頭,但是也只會提醒一下。秦玨的心里還未來得及涌起他也不知哪里來的欣喜,便又聽到她說?!暗俏也粫o你糖吃了?!?p> 她的糖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好么。
“給你糖,是謝謝你的魚,告訴你有埋伏,是因為你在半路死了,我會很麻煩。況且,你們已經(jīng)帶著我走了一路,省卻了我很多麻煩,提醒一下,情理之中。”
“那,幫我們解決樹上的人呢。”
“他們先拿有箭射我的啊。”雖然沒射到。而且,那時候看樣子,拼著多死一些人,或許就可以把樹上的人解決掉。但是這樣的話,到時候只剩下她跟秦玨兩個人上路可怎么辦?她可不想跟這個太子上演什么毫無意義的相依為命戲碼。
秦玨無言。
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一言難盡的女子,真適合當(dāng)個商人,每一分,每一絲,都算的分外的干凈,不讓人跟她有一絲一毫的牽扯。
無情,如斯。
秦玨說了一句話,成功的讓旁邊的侍衛(wèi)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你這種女人,還真是不討人喜歡?!?p> 夏子欺沉下了臉,直接鉆回了馬車?yán)铩?p> 一到馬車上,夏子欺就變了臉色,沉靜冷漠,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只有悠悠的聲音從車內(nèi)傳出:“你這種男人,活該一輩子沒妻子?!?p> 看著依舊在晃動的簾子,秦玨伸出的手僵在那里。這,怎么突然就生氣了?他什么都沒做就說了一句話好吧,之前不是脾氣很好的嘛?
算了,過一會兒就好了,還是先去整頓一下。
紅月懶懶的看了他一眼,打了個響鼻,以后肯定沒妻子。
夏子欺透過縫隙看了和眾護衛(wèi)交談的秦玨一眼,眼中嘲諷一閃而過,在對方察覺到看過來之前,低下頭,繼續(xù)開始寫寫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