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傳來宇沐溪爽朗的笑聲,她手端著卡布奇諾,靠著辦公桌,滿意地對私助說道:“怎么樣,再看似完美的人,也有他的弱點。既然有人給我們打了輔助,那就順?biāo)浦郯?。拿點錢去,我想要那個男人辦點事情。”說著,宇沐溪向私助靠近了一些,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話,隨即臉上現(xiàn)出得意的笑容。
和韓強分開后,張欣茹在附近的商場轉(zhuǎn)悠了半天,直到日落黃昏后,手機也沒有收到韓強的半點信息。她始終覺得自己在這件事情上沒有什么原則上的錯誤,所以她絕不會主動認(rèn)錯、或者說先讓步。一個人漫無目的的閑逛,越晃越郁悶,張欣茹走出了商場,一個人一直往前、一直往前,看見一處公園,便到公園的湖邊坐了下來,吹著涼風(fēng)。雖然也清楚地知道手機沒有響過,但是她還是又看了一眼——此時已經(jīng)晚上七點多了。這個時間點,要是以往,她和韓強已經(jīng)坐在餐桌邊,愉快地享用晚餐了,可是現(xiàn)在唯有她,遺落在公園的角落,形單影只,獨自愁悵。她不想回去,她以為韓強也照常早早地回了家,之所以沒有聯(lián)系她,是因為他還在怪自己。
“那房子是別人的,又不是你的,你一個無業(yè)游民,不過寄宿在別人家罷了。說什么我養(yǎng)你,男人慣用的伎倆,只有傻子才會信!你偏信,你就是傻子!就因為這么小的事就吼我,根本就不愛我,都是騙子,既然你不在乎,我也不會去求你可憐我,難不成沒了你,我還不能活了!”想著想著,張欣茹站起身,走向湖邊,狠狠地踢了一腳路上的石頭塊子,看著那石頭“砰”地一聲扎到水里,激起一小束水花,隨之而來的就是肚子“咕嚕咕?!钡穆曇?。
“吃飯去!”她心里這么想著,也暗自有了新的打算,想著晚上不回去了,要在外面住,她想確認(rèn)韓強是不是真的就這樣不管她了。她離開湖邊,向著公園外邊走去,此時已經(jīng)八點有余,公園里人煙稀少,晚上更是顯得有些瘆人,她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在途徑一條鵝卵石的竹林小道時,突然一個大黑影從身后竄了出來,捂住了她的嘴,沒多會她便暈了過去……
晚上快九點的時候,韓強才回到家。他一進門見客廳沒人,便到臥室看了看,依舊沒看到人影,一時間心揪了起來——難道這么晚還沒回來嗎?
韓強掏出大衣口袋的手機,立馬撥了過去,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他趕緊打電話給張盼盼,電話一通,他立馬問道:“欣茹跟你在一起嗎?”
此時的張盼盼正在和陳逸軒在西餐廳吃飯,她很詫異,反應(yīng)慢半拍地回他說:“沒有呀!怎么了?”
“哦,那沒什么了,先這樣吧?!闭f完韓強就掛了電話,又立刻聯(lián)系張欣茹的爸媽那邊。
張盼盼放下手機,抱怨道:“怎么也不說清楚,就掛了?!?p> “誰呀?”陳逸軒問道。
“韓強。”
“他找你干嘛?”
“他問我欣茹有沒有在我這邊?!?p> “他問你?”陳逸軒很意外,“難道他們鬧掰啦!”
“不管他們!”張盼盼笑了笑,繼續(xù)和陳逸軒享受著燭光晚餐。
另一邊的張爸張媽也不知道張欣茹的下落,雖然埋怨女兒不懂事,但是當(dāng)下找不著人,才是最讓他們擔(dān)心的事情——但是他們?nèi)嗽谀暇仓荒芨芍?。張爸安撫韓強說,讓他在家等等看,可能鬧脾氣會晚點回來,可是這一等就十點多了,還是沒見張欣茹回來。韓強再也等不下去了,他拿上鑰匙,穿上外套,火速出了門。驅(qū)車開往他們下午分別的地方,他在附近的街道,商場上下,找了一圈,也沒看見人影。他站在空曠的廣場上,街燈明亮而寂寥,道路兩旁樹影斑駁,夜風(fēng)穿過樹葉的縫隙吹在他沁滿汗珠的額頭上,他早已不再生氣,只剩下?lián)摹K奶帍埻?,無計可施的他大喊了一聲:張欣茹——!你給我出來!
聲音在廣場回蕩,并沒有人回應(yīng),只有遠處的一個清潔工人朝著韓強的方向望了一眼。
就在韓強準(zhǔn)備報警的時候,手機收到了一條彩信。內(nèi)容附帶了一張讓韓強氣到手抖的照片——還是那個男人,他赤裸著上身,側(cè)靠在他懷里的女人正是張欣茹,她看起來睡得是那么的安詳。此刻的他血脈噴張,顫抖著雙手看完了信息:聽說你也是個老板,你的女朋友非要上我的床,我也是沒辦法。照片我可是拍了不止一張,要想讓我清理掉,拿點票子來,一切好說。像你這樣的優(yōu)秀青年,要是抹黑了,影響不好吧。
韓強記下了這條信息的號碼,立即打了劉松的電話。此時已經(jīng)快十二點了,劉松剛剛睡著,就被韓強的電話炸醒了,他頂著泡面頭,從床上爬起來,剛接通電話,韓強就直奔主題地說道:“你給我定位下我發(fā)你的手機號碼,就現(xiàn)在!立刻!馬上!”
“怎么了呀?”劉松聽著韓強的語氣異常激動,他趕緊下了床,“好。我現(xiàn)在就查一下,要幾分鐘?!?p> 韓強在線等劉松查到位置后,火速開車趕了過去。
接近凌晨的上海,幾乎所有人都沉睡了,賓館看前臺的大爺也睡得正沉,韓強徑直地走了進去,直接在定位的點停了下來,這處過道里面,剛好只有一扇門。他拳頭緊握,所有血管緊繃著,帶著前所未有的憤怒,猛地一腳踹到門上,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門裂開了縫,鎖也壞了,賓館沉睡的人都被驚醒了,而眼前這扇房門也被慣性沖得大開著,里面的場景似乎應(yīng)驗了韓強的猜想,簡直觸目驚心——那男人穿著短褲站在那里,一臉驚悚的樣子;而張欣茹裸著肩,雙手提著被子擋在身前,目瞪口呆的蜷縮在角落里,大腦一片空白。
“為什么——!”韓強對著張欣茹吼道,全賓館的人都能聽到,并且此時陸續(xù)圍了一些人過來看熱鬧。
其實張欣茹是被韓強的踹門聲驚醒的,在此之前她還處在昏迷狀態(tài),她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赤身裸體,站在床前的男人對她做了什么,她不敢深想,她不敢直視韓強的眼睛,她的耳朵自動屏蔽掉了圍觀的那些人聲,她瑟瑟發(fā)抖,分明張著嘴巴,似乎有千言萬語,可是卻啞口無言。
此時賓館的大爺走進了房間,揚言質(zhì)問韓強,“你什么人呀!你怎么……”
他話還沒說完,韓強一轉(zhuǎn)身,揪住他的領(lǐng)口,貼著墻、就拎了起來,“出去——!”
話音一落,手一松,看臺大爺腳一沾地便慌忙逃了出去。所有人怯怯地躲在門外,不過已經(jīng)有人偷偷報了警。
韓強走到張欣茹身前,用自己高大魁梧的身型遮擋別人的視線,他果斷地掀開張欣茹緊緊揪著的一邊被子——果然一絲不掛。他無法直視、迅速松開手,感覺心仿佛在抽搐一般,他艱難地問了她一句:“你這么喜歡他嗎?!”
張欣茹像驚弓之鳥一般,驚慌害怕地吐不出半個字來,只是拼命地?fù)u頭,她的臉上無聲地滑落著淚水,竟連自己也不知是何時流出來的。
不管怎樣韓強都不可能對張欣茹怎樣,尤其是當(dāng)他看見那張破碎的臉時。韓強憤然轉(zhuǎn)身,利刃般的目光刺向那個板寸頭男人,他步步緊逼,直到把那男人逼至衣柜處,無路可退。
板寸頭結(jié)巴著辯解道:“你不要激動,是她找的我,跟我沒關(guān)系呀!”
“你胡說——!”蜷縮在角落的張欣茹突然發(fā)出聲音,她的聲音浸透了悲傷和絕望,“我不可能找你,我根本不認(rèn)識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她哭了,唯有難過,她從不會想過,自己會遇到這樣羞恥的事情。
韓強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上去就暴揍了板寸頭一頓,直到把他打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方才罷手。板寸頭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會這么慘,但是雇主出了那么高的價格,如今再疼也要把事情搞完,他抱著韓強的腳求饒,“算我的錯好不好,能怪我嗎?她喜歡我,上了我的床,我能拒絕嗎?你是個男人你能拒絕嗎!”
韓強上去又是一腳,把他踢到了一邊,耳邊除了門外嘈雜的議論外,還有張欣茹那句無力的辯白。韓強對著地上匍匐的板寸頭,說了最后一句話:“好好對她!”說完,韓強轉(zhuǎn)身就走,門外大家自覺得讓出了一條道。
出了賓館之后,韓強撞見了火急火燎趕過來的劉松。
“怎么了這是?到底啥情況呀!”劉松見韓強臉色鐵青,肯定沒好事。
“你去處理下吧?!表n強交代了一句,便直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