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劉松敲了敲門。
“進(jìn)來!”
“韓總你找我有什么事?”
“把下午三點多的會議推掉,我有點事?!?p> “啊?”劉松很詫異,這是高層的領(lǐng)導(dǎo)會議,“為什么呀?有什么事嗎?部門負(fù)責(zé)人都已經(jīng)通知到位了呀?!?p> “你做好會議記錄就行了?!表n強似乎并不在意。
“我哪行呀!”
韓強抬眼看向劉松,沉默了片刻,補充道:“另外通知人事再招一個總助理,要有經(jīng)驗的,復(fù)試我來過?!?p> “啊——!”劉松趕緊走近了幾步,“不是、你不會要把我辭了吧!”
“我會給你找個合適的位置的,如果你愿意留下來的話?!表n強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似乎一點朋友感情都沒有。
“你這叫卸磨殺驢知道嘛!”劉松沒想到韓強真的想把他開了。
“你連個ppt都做不好,我怎么把事情交給你!”韓強考慮到劉松一直跟著自己,但是很多次提醒之后見他還是沒有實質(zhì)性的進(jìn)步,便有了換人的打算。
“得了!你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想開除我還不直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闭f著韓強站起身來,見劉松生氣了,本想伸手安撫下他,結(jié)果劉松反手就擋了回去。
“手拿開!老子不干了,愛誰伺候誰伺候去!”說完劉松就向門口方向走去。
“劉松——!”……
最近連著幾天的高溫天氣,TF大樓外面熱氣蒸騰,韓強的車也被烤的滾燙,在辦公室里還穿著外套的他,一上車就把外套脫了、開了空調(diào),看了下手腕上的表,直接驅(qū)車趕往琴行。
不知道為什么他還是想再去看看她,并非為了什么。
這是張欣茹的最后一節(jié)鋼琴課了,雖說樂理譜子都沒什么問題了,但是基本功還不是很扎實,老師交代她每天都要勤加練習(xí),她謹(jǐn)記于心。一出琴行,一股熱浪襲來,本來釋然的心情被燥熱的天氣一掃而空。她拿出手機(jī)看了看時間,快四點了,——心里盤算著晚上六點鐘和吳凡約好去見一個朋友的事情。
第一步就是要查好線路圖,她沿著路邊慢慢走著,四處張望了一下,并沒有注意到遠(yuǎn)處路邊停的那輛車有何不同,越過韓強的車她看到了手機(jī)上指示的那個更遠(yuǎn)一些的公交站臺。
一向忘性比較大的張欣茹不僅把太陽傘落在了奶茶店,早上還忘了帶個備用皮筋出門。如今只能披著長發(fā)在太陽底下烤著前進(jìn),這樣悶熱的天氣還沒有一點風(fēng),她隱約覺得后背都在出汗,心里不禁抱怨這樣的鬼天氣到底是怎么了,地球是不是要爆炸了……就在她心里埋怨的時候,忽然不知哪來的水滴打到了她臉上,走著走著,便瞧見地上一個個小雨點顯現(xiàn)出來:媽呀!這是下雨了嗎?
張欣茹剛驚嘆完,抬頭一看天空,雨水立馬就啪啦啪啦地開始往地上潑,她看了看前邊還有幾百米遠(yuǎn),在大雨中一路小跑,直接越過了韓強的車子。當(dāng)她終于喘著跑到站臺的時候,頭發(fā)衣服也濕得差不多了,雨還在嘩啦嘩啦地下個不停。這個時候站臺走過來一個十幾歲的男孩,順著那男孩的目光似乎是在看自己,但是為什么要看自己呢,張欣茹不假思索的以為,肯定是自己落湯雞的樣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張欣茹沒有顧及,而是走到了指示牌那邊確認(rèn)了下公交路線,一看嚇一跳,原來方向搞錯了,她應(yīng)該到對面的站臺坐車才對,她轉(zhuǎn)過身看著嘩啦嘩啦的傾盆大雨,悵然若失、眉頭緊鎖,不禁感嘆:果然是禍不單行呀!
“喂——!我這把傘給你吧,我有兩把。”男孩忽然對張欣茹說出這句話。
“什么!你說什么!”也許是雨聲太大、又或者汽車飛馳的噪音太強,張欣茹自我催眠似的認(rèn)為自己肯定是聽錯了,所以脫口而出又問了一遍。
“我說這把雨傘給你——!”那男孩把黑色的雨傘直接塞到張欣茹手里。
“為什么?”張欣茹不明白,為什么一個人要帶兩把傘,而且還莫名其妙的要給她一把。
那男孩并沒有回答她,而是轉(zhuǎn)身就跑了,似乎是害怕張欣茹追出去的樣子。
“喂——!那我怎么還你呀!”張欣茹對著跑出去的男孩喊道。
“送你了!不用還!”那男孩回頭答道,臉上帶著笑容。
“哼!“張欣茹不由得自言自語,”天下居然有這么好的人。我還真是運氣好!”她仔細(xì)看了看手里的這把黑色的雨傘,試探性地按了一下按鈕,十二骨架立刻展開,速度快得她目瞪口呆。雨下的再大,有了這把堅固的雨傘,她變得有恃無恐,臉上一直洋溢著花兒一般的笑容……
而此刻的韓強,看著雨中行進(jìn)的張欣茹漸漸走遠(yuǎn),不由得點燃了一支煙,心里波瀾起伏又平靜如水,直到看著她搭上了對面的公交,他才熄滅手中燃燒殆盡的煙頭,準(zhǔn)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