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一蹦跶,再走再蹦跶,這輕松的步伐,是因為聽了讓人愉快的音樂,張欣茹焦躁了一天,就因為韓強沒有回她信息,但是理智告訴她不能打擾人家,生氣地腿看到路邊的石子,一腳把它踢得老遠,撞上小學生的書包,媽媽扭頭吹胡子瞪眼,“有毛病呀!”
張欣茹耳朵雖然塞住了,但是依稀聽到了那句話,趕緊跟人家道歉,然后一溜煙跑到了地鐵站。
回去的路不長,因為長長的一段路都是在地鐵上聽歌度過的。音樂是治愈煩躁和悲傷的一劑良藥,至少對張欣茹來說是這樣。
吳凡說她的歌詞太過膚淺,她認真想過,對比過,其實感覺到了其中的差別,但是不知道哪根神經(jīng)在負隅頑抗拼命掙扎,始終也不愿意承認這一點。
“愛你!愛你!愛你——!”張欣茹在屋里嚎叫著,因為她知道吳凡要加班,而胖女孩還沒有回來。她陰陽怪調地亂唱著,發(fā)泄著大家對她的統(tǒng)一差評——“歌詞確實挺low的”,“深刻的有點假呀”,“膚淺的一批”……
“老子就是不會寫歌詞,愛咋就咋滴,”張欣茹唱著,彈著鋼琴,莫名合拍,但是沒什么韻律和美感,“呼啦啦呀~嘩啦啦,你們能把我咋地,愛咋就咋滴!”
“哐——!”一聲張欣茹雙手一收砸在鋼琴鍵上,腦袋像突然蔫掉的向日葵,卡在雙臂上不愿意起來,也不想思考,因為腦子好像要炸掉了,就像原子彈突然爆炸后的安靜和無聲,張欣茹趴了很久。
她突然坐起身,摸過旁邊的手機,想要打電話給韓強,右手剛拿起來,左手就止不住推開右手,“不能這樣!不能這樣!”,“可以這樣!可以的、可以的,他應該忙完了。”……
“啊——!”又是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她四腳朝天躺到了床上。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她瞳孔變大,摸過來一看,不是韓強,是小黑。
“喂——”這聲音的慵懶從電話中就能聽得出來。
“你不是躺在床上吧?”小黑。
“你怎么知道?!?p> “趕緊起來!吳凡下班直接過來排練,你差不多也能過來了?!?p> “OK,半個小時之內趕到,”說著張欣茹立馬坐起身來,“等我同志們!”
“那好,待會見吧。”小黑掛斷了電話。
說時遲那時快,張欣茹根本沒有給自己浮想聯(lián)翩的機會,一股腦就直往排練場趕,腳底一擦油,說到就到了排練場。
因為進入了半決賽,節(jié)目組免費提供了場地供入圍的選手們排練參賽曲目,所以木子樂隊就沒有再去那個廢棄的工廠排練。
“我們的新曲目說實話哈,”小黑轉向張欣茹,“不能讓你來寫,可能會影響我們成績的。”
“大家一起想一下吧。”張欣茹坦然接受。
“這個是我們三兒出的草稿,你看一下?!庇鄺靼迅柙~遞給張欣茹。
歌詞:
《我不是個演員》
你想讓我變成什么樣的人,
在每一個清晨和黃昏
你想讓我重復怎樣的真誠
才配得上你想象的認真
是他、是他、是他、還是他?
為什么我就在你面前,你卻總是看不見
我不是個演員,你知道嗎?
我不是個演員,你知道嗎?
我不是個演員,你知道嗎?
……
“可以呀?!睆埿廊憧赐旰笠矝]有異議,“那歌詞咱們就這么定了,我得抓緊背一下?!?p> “恩。你先背著,待會吳凡來了,我們就排練?!庇鄺?。
張欣茹把手機放在了儲物室的柜子里,手機響的時候根本沒人聽見。韓強給她打了電話,一是怕她擔心,二是想要見見她。他知道張欣茹是有可能在排練的,所以就沒有繼續(xù)打,而是給她發(fā)了一條消息:最近公司事情比較多,所以沒有及時回你消息,最近你應該也要準備比賽吧,要好好加油,等什么時候都空了,我去找你。
信息剛發(fā)出去,幾個股東就炸了鍋一樣,拿著文件沖到韓強辦公室來。
“搞什么鬼,汪明誠說要撤資,難道這就是你的決定!”一個肥頭大耳的股東怒火中燒。
“我們不同意!”有人附和,還有一個高管補充說,“國興的投資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現(xiàn)在我們正是用錢的時候,兩塊標地都被陳明給搶了,怎么能這個時候還想要撤資,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嘛!”
“就是!公司上上下下這么多員工,沒有錢怎么運轉!就算你是大股東也不能這么玩!”另外的股東補充道。
辦公室滿滿當當擠滿了人都是來反對韓強決定放棄融資的。
“不想干,就給老子滾!”韓強猛地一拍桌子,吼了一句,現(xiàn)場立馬鴉雀無聲。“工資不會少你們的,不想干的趕緊收拾包袱走!現(xiàn)在不同意我決策的就可以離開了,我們迷城項目不需要國興的投資。”韓強看向外圍的汪明誠,“你處在那干什么,把他們請出去!”
得到指示后,汪明誠趕緊點頭哈腰地請那些元老暫時先出去。
“我自己會走!”一個股東把汪明誠推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