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同學。”因為鄧旭莎看不到他的表情,所以他不用做任何的掩飾。從現(xiàn)在的情況看,他們的確只是普通的同校同學,又或許連普通同學這種關系都算不上了。
安于憲的語速很明顯地加快了。
鄧旭莎會心地點了點頭,“哦……我聽姚夏說你好像有事找我,是什么事?。俊?p> “是學生會……你說……”
“學生會?哦!你是說離職嗎?我只是隨口說說……當時那種情況,我不得不找話占上風,沒想到你當真了??!”
在吵架方面,她希望自己永遠都是占上風。
安于憲極其勉強地笑了一聲,他又不是沒想過,那只是鄧旭莎的隨口說辭。他很想繼續(xù)對她說“你會比我更適合當會長”,但是把話吞回去了。
很幸運地,學?;@球社為了防患于未然,早有請來社醫(yī),這醫(yī)生只負責看病看傷、進行緊急治療其他的他一概不管。姚夏書說了是社員受傷,帶著社醫(yī)來到了倉庫。路上,管怡終于找到了他,也跟著一起來了。
他沒有跟她說鄧旭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管怡看到鄧旭莎的時候,并沒有看出什么,但是叫了醫(yī)生過來,必定有什么。
社醫(yī)蹲下身,放下藥箱,打開。安于憲起身走開,姚夏書也蹲下身想要幫忙,卻被安于憲拉走了。管怡看見了鄧旭莎后背,全身的汗毛都起來了,她竟然受了這么重的傷!雖然只有兩道,但是都是很嚴重的淤青,上面的皮都破開了,周圍的皮膚也都發(fā)紅。社醫(yī)輕手翻起鄧旭莎的衣服看了一下又放下,拿出藥箱中的紗布和紅藥水,再拿了一捆繃帶放在了管怡手上,“幫她涂好藥水,然后附上紗布,再纏上繃帶。雖然是皮傷卻是大面積,骨骼要是不檢查有后遺癥或是恢復不了就是你自己的事了。要是傷到脊椎……你自己想吧!”
“骨骼?脊椎?”管怡有點著急,又有些害怕,她說著握緊了手中的東西,“鄧旭莎,你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會傷得這么重!”
“沒事啦!我脂肪厚,傷得不重?!编囆裆f著看了一下背對著她的站著看外面風景的姚夏書,感激地笑了一下,因為他沒有告訴喜歡小題大做的管怡事情的真相。
看見她笑了,管怡更加著急了,“你還笑得出來!什么脂肪厚??!就你這皮包骨的身子,也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被打了不會還手??!還不了手還可以咬人啊……”
姚夏書將雙手背在后腦勺上,依然望著天,覺得空氣帶著股酸味。
“哥,你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
“這換做是誰,我都會這么做?!?p> “呵,也是,你可是學生會會長,不管這事誰管呢!不過以后,跑腿的事,你自己來做吧,英雄救美的事情,不要再跟我搶了?!?p> 姚夏書怎么也不讓拖著疲憊又傷痕累累的身體的鄧旭莎自己回家,即使還有一個管怡陪著她。他說如果她不讓他陪,他就背著她。鄧旭莎實在沒辦法拒絕,也就只能答應了。
即使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去幫她,也要在她不需要自己的時候陪著她。
他幫她提著書包。
他的白色襯衫背部,沾上了一點點的青苔,沒有人看見。
這種季節(jié),沒幾個人會穿兩件衣服,但是姚夏書卻出奇地“變”出了一件外套,他將它遞給她,她以“穿著會弄疼”為理由拒絕了。
一路上,九月的空氣讓鄧旭莎的呼吸有些微的不順暢。管怡還是忍不住想要問清楚狀況,自己的好朋友就這樣受了傷,而且還不讓自己知道。這讓她更想知道。
“鄧旭莎,你為什么不讓我知道……我又不是你,不會有多沖動的,你看看我這真摯的眼神,這誠懇的眼神……”管怡說著,對著鄧旭莎睜大了眼睛眨巴了幾下,每次鄧旭莎有要求她的事的時候總是這樣子對自己,而自己每次也都臣服了,她希望她也如此。
姚夏書看了一下管怡,再看了一臉嫌棄的鄧旭莎,忍俊不禁。
“管怡,還是聽我說吧!”
話音剛落,鄧旭莎便向姚夏書投去鄙夷的目光。而她心里還不禁疑惑,姚夏書知道事情的發(fā)展嗎?
“就在那節(jié)課下課后,鄧旭莎不小心就路過了那倉庫,看見有幾個混蛋在欺負一個女生,她一時沒忍住就拔刀相助了,然后再一個不小心就撞到了一個混蛋的椅子上了,還好我跑過去及時,就救了她?!币ο臅倪@一段話像是彩排過似的,謊說得連停下來思考一下都不用。
鄧旭莎聽著還不忘配合地點點頭,“就是這樣的,哎,都怪我太愛管閑事了?!?p> 雖然情節(jié)有點浮夸,但是也符合鄧旭莎的風格。
“可是,那個同學不是說是常伊娜找你嗎?”
“呃,什么常伊娜找我啊,那人耍我的,我明天再好好整回他,沒事啦!但是,受傷的事不能讓我爸媽他們知道,聽到?jīng)]?”
管怡點了點頭。
這時姚夏書的手機響了起來,看到來電顯示后他才想起了自己今天有球賽,把鄧旭莎托給管怡后便趕回了學校。
鄧旭莎小心地轉(zhuǎn)動了門孔里的鑰匙,動作很輕,生怕讓人聽見。她先前有暗暗算了一下日期,知道李先蓮明天就會回來了,萬一讓賈天真發(fā)現(xiàn)自己受傷,告訴了她,她再讓鄧光煦知道了,這事將會一發(fā)不可收拾。為了避免這麻煩事的發(fā)生,她不惜讓自己冒著生命危險不去治療。
她輕輕踮著腳尖走過了玄關,聽見了廚房里的聲音,猜想著賈天真可能在做飯,于是便偷偷地跑了過去,可不想客廳沙發(fā)上坐著個鄧旭輝,他的一個招呼打得夠讓她亂手腳。
“姐!你們學校今天玩擠番茄嗎?衣服后面沾到了好多?!?p> 早知道會這樣子,還不如接受姚夏書的外套,至少能擋住血漬。
賈天真一聽到鄧旭莎回來的消息,格外欣喜。她從廚房里出來,鄧旭莎便迅速地轉(zhuǎn)過了身面對著她,裝作一臉沒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