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收了工,勞作的人們都急急忙忙往回奔。
要知道太多的人都是回去才做飯呀!
何月香也一樣,雖然說是給娃兒留了饃饃,但是還是不放心。
還沒走到自家屋前,何月香就聞到一絲飯熟了的香味。何月香還以為自己餓的產(chǎn)生幻覺哩。
誰知道進(jìn)了院子,就看見桌子已經(jīng)放在院子里了。仨個娃正往出端碗。
桌子上放著辣子碗,籮籮里放著烤得金黃的饃饃。
月香幾步上前,接過棉棉手里端著的碗。
“慢點慢點,看燙哩!”
把碗放在桌子上后,又趕忙去接小文和小武的。
棉棉拉著月香的手,示意旁邊的盆子,讓月香“洗洗?!?p> 月香邊洗邊奇怪的問:“你爸回來啦?”
心里嘀咕,早上走的時候聽趙安國說他今天在北岸地,按理說不應(yīng)該回來的比她還早啊。
兄妹三人互相看著嘻嘻笑。
趙安國恰在這時候也跨進(jìn)了門:“呀,今天的飯咋這麻利的,已經(jīng)熟了。”
何月香這才知道,感情不是趙安國做的飯。
趙安國放了手里的家伙,也蹲下來洗手。
月香笑著說:“今天這飯可不是我做的,我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做好了?!?p> 趙安國奇怪了,問了句何月香也想要問的話:“誰做的飯?”
小武在一旁得意洋洋:“面條是妹妹切的,其它的是我和小文做的。”
趙安國和何月香一聽就明白哩。
一家子圍坐在桌子邊,趙安國一看,是媳婦早上說的糝子面。淡黃色的糝子加面條,里面有些許綠色,顏色看起來還是很不錯的。但是聞起來,好象比平時的要香一些。再一看,還有烤好的饃饃、蒜瓣和辣子放在一旁:“哎喲,不錯呀,光看著就不錯,就是不知道吃到嘴里咋樣?”
小武已經(jīng)吃到嘴里了,咽下面條,拋了個眼神給趙安國,扔下倆字:“好吃?!?p> 看著兒子的小樣子,趙安國就笑了,二話不說,放了一大筷子辣子,又剝了幾瓣蒜,這才拿了個饃。先咬了口饃,又吃了口面條,緩口氣,接著兒子的話頭:“好吃?!?p> 趙安國吃飯不喜歡坐凳子上,直接蹲到房檐下吃去了。
棉棉知道,他們這邊的人吃飯都是這個習(xí)慣,吃飯不坐蹲著來。趙安國是這樣,趙興國也是這樣,趙振國能好些,但村里更多的人不但是這樣,吃飯的時候,還都把碗端到門外面去,一堆子人和娃們,找個地方一蹲,一邊吃飯,一邊說話。娃娃們甚至換著大人吃這家倆口,吃那家倆口。祖輩的老傳統(tǒng)了。
趙安國家是離村太遠(yuǎn)了點,不然的話,棉棉百分百的肯定,端出去吃了。
趙安國很快就吃了一個饃,又續(xù)了一碗飯。壯勞力,活又重。
按農(nóng)村的話,正是小伙子,吃石頭都能消化了。
只是糧食有限,不能吃干的,只能這樣搭著吃。
就這,比起前些年差點餓死人的日子,簡直好上天了。
何月香讓小文給趙安國再拿了一個饃。趙安國也么有客氣,接了繼續(xù)吃。
一家子吃的香呼呼的。都比平時多吃了一些。
等大家都吃好了,鍋里也一干二凈。
趙振國發(fā)出一聲滿意的哎呀聲,拍了拍自己的肚皮。
“我娃今天的飯做的就是香,這是我最近吃的最香的一頓飯?!?p> 小文、小武一致贊同。
月香也直點頭。
棉棉樂的看不見眼。
小酒窩就么平。
收拾鍋碗的時候,月香就沒讓娃兒們動手。
直接添水刷鍋刷碗,燙豬食喂豬。
小文利索的把火升起來,鍋底塞了個硬柴。
小武和趙安國則去喂了雞。
一家人克里馬擦吃過了飯,很快就收拾完了。
離上工還有一段時間。
何月香也沒休息,直接坐到織布機(jī)上,織開了布。
一家子一年用的,大部分都是自己織。
布票可不好得。
不要票的處理的布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碰到的。
趙安國也一樣,趁著閑時間做一些小家伙,找時機(jī)換點零錢用。
小文和小武則拿出了小人書,翻看起來。
棉棉狗腿的顛顛的把字典給拿出來。
小文接了字典問:“睡不睡?”
棉棉中午要睡覺,家里人都知道。
棉棉點頭。小文牽著棉棉到炕邊,抱上炕,給棉棉脫了鞋,棉棉自己拉了被子,躺了下去,小文就坐在一邊念著小人書,棉棉一會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