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鋤醫(yī)女是什么?”宋大娘和劉大娘一頭霧水。
陸瑾寧和顧小爺已經(jīng)知道了福娘的身份,反倒沒什么吃驚。
“她竟然是鋤醫(yī)女?”老嬤嬤很意外,仔細(xì)一想,又覺得沒什么可意外的,難怪她覺得福娘很熟悉,難怪她的醫(yī)術(shù)這么好……
而顧老夫人更加困惑了,她自認(rèn)為對鋤醫(yī)女無愧于心。“你對我何來的恨意?”
福娘看著她頓了頓道,“因?yàn)槟阍诜渺n顏輕身丸”
“僅憑此,你就對老夫人下毒?”老嬤嬤聽此斥道,“莽撞!”
“這藥的制方只有我大師姐知道”福娘哽咽著,“我大師姐來過定州”
“所以你以為是我害了你大師姐”顧老夫人問道。
福娘低下頭,“是!”
“這么說嫣畫是你的大師姐?”
“是!”想到大師姐,福娘眼睛紅起來,除了師父,她和大師姐最親近,大師姐到了最后時(shí)刻,還心心念念替她著想……
顧老夫人腦海里也浮現(xiàn)她的面容,一雙眼睛明亮清澈,笑起來讓人如沐春風(fēng),那么鐘靈毓秀的女子,可惜了!
“我對嫣畫問心無愧”
福娘問顧老夫人“誰害大師姐的”
“師姐她們都那樣善良,卻落得那樣的下場”福娘心揪成一團(tuán),“請告訴我是誰害她們的”
“告訴了你,你能怎么樣?”
能怎樣?想到師姐的死,福娘恨意滔天,“我要報(bào)仇!我要給師姐她們報(bào)仇,為鋤醫(yī)女討回公道”
“你別忘了,下令誅殺鋤醫(yī)女的是先帝,而當(dāng)今這位可是比先帝還恨鋤醫(yī)女”顧老夫人看她被仇恨沖昏頭腦,提醒她。
“如果不是那人,先帝怎么會下那樣的旨令?”想到那人福娘眼里滿是恨意,“我想知道那人是誰?”
“嫣畫到死都不告訴你,你可知她的用心?”
當(dāng)初不管她怎么問,大師姐就是不愿意透露只言片語,“大師姐不想我卷入其中,可我怎能袖手旁觀?”
福娘思及此心痛如絞,“我要不能手刃仇人,看著鋤醫(yī)女沉冤昭雪,我這些年茍活于世又有什么意義?”
福娘站起來直視著顧老夫人,“靚顏輕身丸的方子,老夫人是怎么得到的?”
老嬤嬤看她對老夫人無禮連忙出聲“放肆!”
福娘不理老嬤嬤,“你們怎么得到的方子?”
老嬤嬤想再斥福娘,顧老夫人示意她退下。
“方子是嫣畫給的”
“大師姐怎么會給你方子?你們怎么認(rèn)識的?”
“當(dāng)年鋤醫(yī)女名動(dòng)天下,我們也慕名而去,一來二去,就和嫣畫熟了,后面就請她給我調(diào)身子”
“這么說大師姐來定州都是在你這里?”
“那一段時(shí)間,她都住著這里”
“既然是給你調(diào)身子,怎么會給你用靚顏輕身丸?”福娘問道,靚顏輕身丸除了養(yǎng)顏,常服可是會斷了女子的子孫緣。
顧老夫人面露倦容,老嬤嬤給她換了一盞茶。
“阿晚”顧老夫人對老嬤嬤說,“你把當(dāng)年的事告訴她”
“你跟我來”老嬤嬤示意福娘里屋說話。
見此,劉大娘急了,“喂!你什么意思?有什么話不能在這里說?”
宋大娘附和著,“就是,不在這里說,我們怎么聽?”
粗人!老嬤嬤的眼睛想白死她們,不在這里說就是不想你們聽!“有些事不適合各位聽”
劉大娘叫起來,“你會不會看眼色,我們正聽的入神,不讓我們聽,我們會生氣的”
“她意思是要防著我們”宋大娘聽明白老嬤嬤的意思了,一臉的不高興,“哼!防什么防,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不給我聽,難道我就聽不到?我們不會問福娘?她大嘴巴巴的,一問不就全知道了”
顧老夫人真的累了,“阿晚,在這里說吧”
“是”
老嬤嬤看劉大娘和宋大娘好管閑事的德行就來氣。
“快說,快說”劉大娘和宋大娘催道。
老嬤嬤只能忍著火氣,把當(dāng)年的事能說的部分耐心道來。
當(dāng)年鋤醫(yī)女名聲大振,不僅平頭百姓,連達(dá)官貴人和高門大戶,都慕名求診……
“那段時(shí)間,老夫人不知怎么了每日昏昏嗜睡,手腳無力,府里遍請名醫(yī),都沒有找到病根,于是也求診鋤醫(yī)女。當(dāng)時(shí)來給老夫人看病的就是福娘的大師姐——嫣畫。在看了老夫人后,嫣畫神情凝重,顧老夫人中毒了,是慢性毒,一天一點(diǎn)不會發(fā)覺,時(shí)間久了就會死去……”
劉大娘看著顧老夫人嘖嘖道,“宋仙草,知道這人招人厭,沒想到她招人厭到這個(gè)地步,竟然要給她下毒”
宋大娘回道,“你懂什么,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她不只長得招人厭,肯定做的事更招人厭”
“也是,她一看就為老不尊”
老嬤嬤很生氣,“放肆!”
宋大娘不怕她,“我們這是幫你理清思路,我猜能夠每天對老夫人下毒,這人肯定在你們府上”
劉大娘接話,“人躲在你們府上下毒,你們都不知道,白瞎了米糧,養(yǎng)出的都是飯桶,還有老嬤嬤你,顧老夫人不好意思說你,我可得批評你,這事得賴你,你不稱職呀,老夫人近身伺候的人,竟然讓老夫人中毒了,肯定是你沒用心……”
祖母一開口把所有人得罪光了,斷舍離趕緊阻止,“祖母,咱們先聽福姨大師姐的事”
被斷舍離一說,劉大娘成功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老嬤嬤,你剛剛說到老夫人中毒了,然后呢?老夫人怎么沒被毒死?”
老嬤嬤此時(shí)窩了一肚子火,縱使她修養(yǎng)好,也得默念阿彌陀佛,才能忍著不與她們計(jì)較?!啊坍嬰m然找到老夫人的毒,可是這毒跟火一樣燒到了五臟六腑,已經(jīng)無法解了……嫣畫只能用極寒的藥來壓制……”
福娘不自覺眼淚出來了,這治病方法是她師父特有的,“難怪大師姐給老夫人用靚顏輕身丸,此藥性極寒”
“這藥需要長期服用,嫣畫就直接把方子給我們……”
劉大娘聽老嬤嬤如此說,對嫣畫印象非常好,“福娘,你大師姐是個(gè)好的,沒有趁機(jī)撈一筆,還給她們藥方……”
“大師姐就是這樣的人,患者的病看得比什么都重”
宋大娘瞥了一眼老嬤嬤,“既然是人家送你的方子,你們怎么跟做賊一樣,扭扭捏捏,怕人知道,你們呀,就是上不了臺面”
閉嘴!老嬤嬤聲音有些高,“你知道什么?”
顧老夫人接過老嬤嬤的話,“嫣畫給我們方子的時(shí)候,我們發(fā)過誓的,絕不把方子外露,也不會把這事說出去的”
“你們現(xiàn)在不就說出去了呀”
老嬤嬤忍無可忍,“你……”
“既然你們都說了,不如把方子一并說出來,這藥這么好,指不定哪天救了別人的命”
福娘明白宋大娘想什么,解釋道,“宋姨,不是所有的病都用一樣的藥,而且這藥極寒,一旦露出去,貪著養(yǎng)顏的功效,盲目服用,對女子極傷,師父說過斷了人子女緣,有損陰德……”
還是福大夫順眼,老嬤嬤繼續(xù)道,“就是這樣說,所以嫣畫再三叮囑,切勿外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