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嚴(yán)防死守的倪詩音有幾分不耐:“你最近很閑?”
聽她那語氣,喬澤煜憋了兩天的脾氣,也不自覺地冒了頭:“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閑?要不是你生病,我犯得著在家守著?”
“已經(jīng)好了?!蹦咴娨粽Z調(diào)平和,并沒有因?yàn)樗龌鹁蛣优?,“你不用再在我這白費(fèi)時(shí)間?!?p> “什么白費(fèi)時(shí)間?”喬澤煜更是不悅,“我這樣天天陪著你,你還要胡思亂想?倪詩音,我看你要看的不是消化科,而是心理科!”
抬眼,倪詩音看著他:“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有病是么?”
不過是氣話,她居然還較真。
喬澤煜愈發(fā)覺得倪詩音是小題大做,他自認(rèn)這兩日自己的照顧足夠周到,可無論他多用心,她都不會領(lǐng)情,這種熱臉貼冷屁股的滋味,還真是有夠受的。
扯開兩顆領(lǐng)口,他說道:“是,在我眼里,你就是有??!”
一道道裂痕在心里蔓延,倪詩音垂下眼,遮住眼中的濕意。
看她這幅樣子,喬澤煜就忍不住后悔,正要開口,手機(jī)鈴聲響了。
一把接起,他抬手按著眉心:“說?!彪娫捘穷^是秘書長的聲音,喬澤煜蹙眉,“你說彭秘書怎么了?”
彭秘書……么?
果然,說辭退不過是哄她玩玩罷了。
扯一扯嘴角,倪詩音壓住心底的酸澀,偏過頭去看窗外,盡力不讓幾乎忍不住奪眶的淚掉出來。
掛掉電話,喬澤煜說道:“我出去一趟,你別亂跑?!?p> 倪詩音不做聲。
喬澤煜抬手扳過她的臉,見她通紅的眼眶里全是淚,心不禁軟的一塌糊涂:“我辦完事就回來陪你,聽話?!?p> “不去不行么?”倪詩音顫抖著問出心底的訴求。
“不會太久?!眴虧伸细┫履?,吻過她的眼淚,“不哭了?!?p> 他難得溫柔,只是這溫柔的背后,卻是為了另一個女人。
閉上眼,倪詩音啞著聲說道:“喬澤煜,你如果去了,我們就真的完了?!?p> “你讓二十四小時(shí)陪你,我也陪了,難道你還不滿足?”喬澤煜深吸口氣:“不鬧了行不行?”
倪詩音閉上嘴。
她不想說話,因?yàn)樗雷约赫f什么都是枉然。
雖然不舍,可想到那邊人命關(guān)天,喬澤煜還是出了門。
從衣柜里找出衣服換上,倪詩音坐在梳妝臺前開始上妝,遮蓋住病容,她提起包慢慢下樓。
“太太?!惫芗颐Σ坏锨?,“您要出門嗎?”
倪詩音沒有說話,就像是古堡里的幽靈,她木然地走上前,換上了鞋。
“太太,要不要給你叫……”
門嘭的一聲關(guān)上,管家心里一梗。
之前兩個人吵再厲害,太太都很和氣,怎么現(xiàn)在和好了,太太卻像變了個人似得。
猶豫片刻,管家給喬澤煜打了電話。
接連打了幾個都是占線,根本就找不到人。
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浮上心頭,管家忙吩咐司機(jī)去跟著人,可司機(jī)在別墅附近轉(zhuǎn)了一圈,也沒找到倪詩音的影子。
黑色的賓利上,倪詩音蓋上礦泉水瓶,有氣無力地說道:“謝謝?!?p> 開車的男人眉眼溫潤,語調(diào)柔和:“音音,你不用跟我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