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拉斯卡軍事基地。
“報告指揮長,我們跟蹤的貨車和飛行車已被衛(wèi)星找到。其中貨車正駛往克特堡基地,飛行車正從梅布爾駛向東南森林區(qū)域,看樣子,一個是正在逃離,另一個是要與M國救援隊在克特堡匯合?!蔽液蜕w文,誰匯合誰躲藏,一眼便能分辨得清。
克特堡,是一座距離達拉斯卡最近的小型軍事基地,位于西北方,兩個基地間直線距離僅有70多公里,戰(zhàn)斗力較弱,是M國救援隊最易突破的薄弱點。雖然M國救援隊快要抵達兩國邊境,但具體從哪里發(fā)動攻擊,尚不明確,經(jīng)過反復觀察與判斷,M國對包括達拉斯卡在內(nèi)的三大軍事基地下達一級戰(zhàn)斗準備的命令。目前看來,M國挑克特堡這個軟柿子下手的可能性比較大。
“派出一個小隊,立即飛往東南森林方向,去把那輛貨車截住,越快越好?!敝笓]長鎮(zhèn)定地部署,“傳令下去,讓我的戰(zhàn)機隊做好準備,我要立即飛往克特堡,同時通知克特堡,進入防御階段。”指揮長快步走出指揮大廳,外面漆黑如墨,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了。
達拉斯卡側(cè)門,守門士兵突然高聲喊道:“誰?出來!”
外面一片寂靜,并沒有異常情況?!澳俏一寐犃??”士兵喃喃自語。
突然不知從哪兒又發(fā)出輕微窸窣的聲音,士兵立刻警覺地端起激光槍,往亭外一點一點地挪步,探出身來威脅道:“快給我出來,否則我開槍了。”
外面仍是萬籟寂靜。
士兵將側(cè)門燈全部拉開,一時間,猶如白晝,但仍無一人。他只好壯壯膽子,走到亭前的空地上,擎著槍大聲叫道:“別裝神弄鬼了,再不出來我就開槍了?!?p> 周圍仍是寂靜如死。
士兵越來越發(fā)慌,就在準備采取下一步行動時,一只松鼠竄了出來,發(fā)出“吱吱”兩聲。
士兵長呼一口氣,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從什么時候開始,膽子竟變得這么小了?
士兵回到亭子里,把照明燈關(guān)上,正要放下槍,突然,自己的脖子一涼,如同鬼魅般的聲音在耳旁冷冷地響起:“通行密碼是多少?”
“啊?你就算知道通行密碼也過不去的,還得需要基地內(nèi)部另一個士兵的指紋。”這話沒錯,基地站崗規(guī)矩是很嚴格的,單是靠站崗亭里士兵所知道的通行密碼,是不能出入基地大門的,得需要另一個在基地內(nèi)部的士兵按手紋配合,方可通行,而通行密碼每天一換,負責站崗的士兵也是實行輪換制的。
“我只說第二遍,密碼是多少?是生是死就看你的選擇了?!笔勘弊由系呢笆准由盍肆Φ?,一道道鮮血順著脖頸流了下來,死亡即將降臨。
“DLSK37404891?!背鲇谇笊谋灸芤约皩λ劳龅目謶?,士兵如實交待了,反正沒有內(nèi)部士兵的手紋配合,就算蒼蠅也飛不過去。
蓋文用匕首逼著士兵輸入密碼,同時從兜里拿出在羅奎的右手食指,并在指紋器上按了下去?!班健暗囊宦?,側(cè)門打開了。是的,基地站崗制度看似天衣無縫,實則存在一個致命的漏洞。
當時拉塞爾一家來道別的時候,蓋文曾經(jīng)在小屋門口向拉塞爾先生詢問過基地崗哨的情況,拉塞爾并不是太清楚,僅僅記得,每個士兵大概要經(jīng)過三、四天的時間才能再遇到,只不過有時在基地門外的崗亭里,有時在基地院內(nèi)的崗亭里。
后來結(jié)合羅奎所透露出的信息,我初次遇見他的那天,他在值白班,第二次在拉塞爾家遇到他的時候,他未執(zhí)勤所以是休息中,他打算約我第二天晚上出去晚,說明第二天他負責值白班。
最后結(jié)合我所知道的基地普遍采取的“干兩天休一天”式站崗制度,蓋文得到了關(guān)于崗位輪換的初步推測結(jié)果,即三人為一隊,分別按照白天、夜晚、全天休的順序輪流值班,每個側(cè)門共有兩隊,門內(nèi)崗亭和門外崗亭輪流值班。如果將我初次遇到羅奎記為第一天,那么第四天,也就是行動當天,羅奎將于白天在基地院內(nèi)站崗。蓋文能想到的,我也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了,這也就是為什么我沒有答應與羅奎晚上約會,而是讓他請假,改為白天約會,如此,他便只能和另外兩個士兵商量換崗。而當天休假的士兵第二天是要值白天崗的,不換班是被軍隊所嚴禁的,所以,羅奎只能和值夜班崗的士兵互換。就這樣,他一步步進入了我為他事先選好的崗位。
當然,羅奎的暴露是我所始料未及的,幸虧蓋文想得縝密,在從梅布爾購物區(qū)回來的路上,就讓馬倫神不知鬼不覺地黑了基地的值班系統(tǒng),雖無法做到隨意更改值班人員名單,但也足以從后臺將羅奎的名字留了下來。也就是說,行動當晚,負責值班的人員有兩個名字。
達拉斯科的銅墻鐵壁就這樣被破防了。
“站住,不得擅自離開崗位?!被卦簝?nèi)的崗亭里出來一個士兵。
“有特殊情況要報告?!被赝忾T崗亭的士兵靠近幾步,帽檐低低地壓著,臉部的光線晦暗。
“什么情況?”崗亭里的士兵走了出來,剛要仔細去打量對方,刺目的刀光閃過,便身首異處。
外門崗亭的士兵抬起頭,臉上遮住黑布,只現(xiàn)出冰冷的綠眸。他將士兵的尸首搬回亭內(nèi)并簡單固定好,便快速脫下軍裝,露出隱形衣。
頃刻間,他猶如暗夜里嗜血的鬼魅魍魎,在基地大院內(nèi)游走與擊殺,悄無聲息。黑暗籠罩的地方,就是他的勢力范圍,灑下冰冷月光的地方,就是修羅場,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鮮血和尸體。每一招每一式都置人于死地,刀刀斃命,拳拳直擊要害,不給對手反應的時間,甚至連叫喊都來不及發(fā)出便一命嗚呼。整個基地院內(nèi)寂靜如死,甚至知了蟋蟀都仿佛被這場景嚇得斂住了呼吸,夏夜的微風拂過,血腥越發(fā)濃重,這便是“月黑風高殺人夜”的真實寫照吧。
“刷”的一下,四座指揮塔都被切斷了電源,四座塔身如四座孤碑,在月光下滲著詭異的寒意。
第三座指揮塔的側(cè)滑門不停地拉開、關(guān)閉、拉開、關(guān)閉,原來一只軍鞋卡在了門口,使得自動門始終關(guān)不上。
“是誰?”一個執(zhí)勤的士兵站在一、二樓相連的樓梯臺階上,一手開啟紅外線掃描儀,另一只手緊握□□。他一步一步小心地向下走,突然,掃描儀顯示門口附近有個人躺在那里。士兵戴上夜視鏡,壯著膽子悄悄挪過去,只見那人一動不動,身邊已經(jīng)血流成河。
“喂!”士兵試探著用腳碰了碰地上的人,對方?jīng)]有反應,大概不是暈過去就是已斷氣了吧,士兵的神經(jīng)更加緊繃起來,選了一樓的右側(cè)通道,繼續(xù)摸索著往前搜索。誰知,就在他的背后,剛才躺在地上的人猛地睜開了眼睛,然后一個躍起,匕首沒入了士兵脖子動脈里。
“哐當”一聲,士兵的□□脫手落了地,他下意識用雙手死命地捂住脖子,血液從指尖噴涌而出。士兵驚恐地看著那雙如幽靈般黑色的手慢慢捂上自己的嘴,而自己卻毫無反抗之力,緊接著冰冷的利器刺入心臟,隨之一陣劇痛襲來。窗外的月色還是那樣的清寒,但屋內(nèi)的地面上卻早已血流成河。
黑影加快了速度,距離指揮塔中部越來越近,手持的匕首也換成消音槍。塔內(nèi)人影重重,前來圍堵的士兵越來越多,但幾秒鐘后,就都變?yōu)橐痪呔弑涞氖w,在黑影的身后鋪成一條血路。
與其它指揮塔中部區(qū)域設計一樣,這個用于放置信號收發(fā)設備的房間也被設計得極為堅固,六面墻壁都是由特殊材料制成,墻體和大門刷上了一層耐高溫涂料,使得整個房間具有抗爆炸、防腐蝕、耐高溫的特性,平常的武器是無法輕易對其造成傷害的。
從室外往里看,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從室內(nèi)往外看,卻一清二楚,和審訊室的玻璃有異曲同工之處。
此刻,屋內(nèi)三名軍方工作人員像看戲一般,對外面的情況一點兒都不擔心。“放心,他進不來,哼!居然想襲擊基地,簡直是自不量力!”其中一名個子較矮的人說道。
“是??!這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憑他一個人就想進來,簡直白日做夢!”另一個臉上有道疤痕的工作人員附和著說。
“哥們兒,敢打賭嗎?咱們賭一賭這白癡撐到幾分鐘才翹辮子?!钡谌齻€身著半袖軍裝的工作人員一副悠哉的樣子。
“行,賭就賭,300銻幣,我賭三分鐘?!蹦樕嫌械栋痰哪莻€士兵很是自信。
“300太少了,我賭500,他不到二分鐘就得趴下”。身著半袖軍裝的士兵也押了注。
“兩分鐘,不至于吧,我看這人身手還不賴,600銻幣,四分鐘?!卑珎€子士兵笑著說道。
外面打得不可開交,室內(nèi)的幾個人卻事不關(guān)己地拉開了賭局。
“馬倫,噪音彈,設定160分貝!”一枚外形酷似小罐子的物體應聲滾落,發(fā)出如同玻璃碎裂的聲音,緊接著它爆發(fā)出高達160分貝的巨響,噪音波沖擊開來,瞬間,一大波趕來的士兵紛紛被麻痹倒地,有些人雙手堵住流血不止的耳朵在痛苦的嚎叫著,有些人甚至已經(jīng)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