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我距離地面還有二層樓高的時候,他們行動了。
其中一輛車發(fā)射出一道激光,我的降落傘被一分為二,我重重地摔在地上,似乎聽到了膝蓋骨斷裂的聲音,完全出于本能,我痛苦地嚎叫著。
那三輛車也降落下來,我蜷縮在地上,意識已經(jīng)很模糊了,根本沒精力看清楚從里面走出來幾個人。
我掙扎著想起來,但是從膝蓋、頭和內(nèi)臟等處都傳來錐心刺骨的疼痛,我的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根本站不起來。
我就像是一只受傷的羊,周圍圍滿了饑腸轆轆的狼。我無力反抗,無比絕望。
其中一個人走到我的面前,照著我的腹部狠狠就是一腳,我悶哼一聲。對于全身劇疼的我來說,多一處疼痛、少一處疼痛,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我就快要死了,只想對方能給個痛快。
“有種就一槍斃了我,你個孬貨!”我呸了一口血水。
“云家的小妞還挺有骨氣的,”那個人蹲在我的面前,一把揪起我的頭發(fā),仔細地打量我,臉上露出貪婪淫褻的表情,聲音極其粗?。骸伴L得還挺不錯。不用那么著急求死,先把哥幾個伺候好了,說不定一高興,還能給你個痛快”。
由于離得太近,我聞到他身上散發(fā)出濃濃的煙臭味兒。意識模糊間,我將現(xiàn)在的場景與在梅布爾時的那個惡夢雨夜相重疊,我終是逃不出這么不堪的境地嗎?這次,身旁再也沒有蓋文的保護了。
想著想著,我抑制不住地全身顫抖。不是因為疼痛、害怕,而是因為委屈與不甘。我還沒有好好談個戀愛,還沒有好好享受生活,就要帶著屈辱而死,真的很不甘心。
“呦,要哭了?!待會兒哥幾個讓你開心地尖叫?!闭f著,周圍那些人紛紛聚了上來。
我的手暗暗摸向后腰,那里還掖著一把輕型激光槍,幾秒鐘后,不是你死就是我忘。如果死前能再拉幾個墊背的,我這條命也就值了。
“是誰派你們來的?目標(biāo)是我吧?”我通過說話來放松他們的警惕性。
剛才那個粗啞嗓音的大漢說道:“你沒必要知道,你不配。”很顯然,他是這群暴徒的頭目。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一排子彈掃射過來,把其中四個人當(dāng)場射成馬蜂窩。我看過去,那是我前幾天改裝的戰(zhàn)機,現(xiàn)在駕駛戰(zhàn)機的,八成是尤凌。
后來我才知道,尤凌如往常一樣工作到很晚,本來正要回家,突然聽見基地的方向發(fā)出震天動地的爆炸聲,下一秒,透過窗戶,他看見基地冒起了滾滾濃煙。
基地被偷襲了!他沖向機庫門口,扳動門閘,機庫的大門緩緩抬升。一刻也不耽誤,他接著便翻身躍進戰(zhàn)機里,按下啟動鍵。后來,就是我看到的一幕,他及時救了我。
與此同時,大壯、小斌和尤叔也都趕到,加入了戰(zhàn)斗中,雙方打得不可開交,我似乎聽到有人在喊我。
那個聲音粗啞的大漢像拎小雞一般拽著我的衣領(lǐng),把我拖到了一輛飛行車旁。我趁他正欲推我上車之際,抽出后腰的激光槍,照著他的身體就是一擊。對方也是個訓(xùn)練有素的,他本能地抬手照著我也是一槍。
我爆發(fā)出潛能快速撲到在一旁,激光線沒有打中我的要害,卻干凈利落地,從我的右手腕處,將右手齊齊切掉。我千瘡百孔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了任何傷害,我昏死過去。就在昏暈前,我看見那大漢的身體,被我切成兩半。
對于后來發(fā)生的事情,我就全然不知曉了。再次醒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總基地醫(yī)院特護室的病床上,我的全身被裹成了粽子,明媚的陽光透過白紗窗簾,將室內(nèi)烘托得極其溫馨。
老娘淚眼婆娑地坐在我的身邊,見我醒了,忙俯下身來問道:“閨女,好些了嗎?能說話嗎?”
我試著發(fā)出聲音,喉嚨里干疼,“水?!蔽艺f道。
老娘喜極而泣,忙不迭端來一杯水,我的身體不能抬起,只能就著吸管喝水。沒等喝完水,我老爹和成志也從隔壁休息室過來,從大家焦急擔(dān)憂的神情上,我推測自己的傷太重了。
老爹坐在身旁,忍著悲傷說道:“孩子,多虧穆英卓派去的救援隊及時趕到,你都不知道,你娘她一聽到你的消息,差點兒暈過去。爹現(xiàn)在正查背后真兇呢,要是被我找到,看我不扒了他的皮替你報仇!”
老爹的聲音有些哽咽,老娘拍拍他的肩膀以做安撫,她接著老爹的話說道:“閨女啊,你已經(jīng)昏睡了一天一夜,可讓我倆擔(dān)心死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倆該咋活下去啊?!崩夏镆矝]忍住,哭出聲來。
“爹、娘,我讓你們操心了。”我的眼淚也滑下來,右側(cè)臉頰原本就很腫脹,現(xiàn)在更是被牽扯得絲絲疼。
“云叔,云嬸兒,你們別傷心了,曉雀福大命大撿回來一條命,是吉人天相!你們都快快樂樂的,這樣曉雀心情好了,恢復(fù)得更快!”一旁的成志紅著眼睛安慰道。
“對,對,咱們都高高興興的,快快樂樂的!”老娘緊緊握著我的左手,她的手涼涼的。
我的右手,我下意識看去,手腕下方,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