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遺忘的客棧
從一個青樓女子手里,悄無聲息的拿走一樣東西,對他們來說,并不是件難事。
等腰牌到蕭山手里后,他覺得自己是時候該回京復命了。
這日晚間,飯后,乘著喬薇去收拾的空檔,蕭山開口跟自家奶奶辭行。
沉默片刻,長嘆口氣,蕭奶奶傷感道。
“你既要走,便要好好與小薇那丫頭說說,她不是胡攪蠻纏的性子,不會說什么違逆你的話,但那丫頭畢竟年幼,你們夫婦一體,要相互信任體諒才是?!?p> 恭敬的站在一旁,蕭山心中縱使不舍,面上卻不露半分,多年的磨練,他早已練就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奶奶教訓的是。”
隨意擺擺手,知孫子明日要走,定有許多話要與新婚妻子交待,她也不是那不識趣的人。
“今晚不用你們伺候了,一會兒小薇收拾完,你們夫婦早些回房,好好說說話?!?p> 明日要走了,今日怎得也要最后服侍奶奶梳洗入睡的,不同意的搖搖頭,蕭山神色堅定。
“正因著明日要走,孫兒今晚才更應該好好服侍奶奶歇息,您且稍等片刻,孫兒這就去端水來?!?p> 說完,轉(zhuǎn)身抬腳往屋外走去。
來到廚房,喬薇正在倒水。
上前接過木盆,目光深沉的看了她一眼。
“奶奶那邊我去服侍,你且先洗漱去房內(nèi)等我,一會兒我有事與你講?!?p> 難得見他這般神色,喬薇也不拒絕,只是點頭說好。
端起木盆,拿過手巾,邁步往東屋走去。
看著自家相公遠處的背影,喬薇眨眨眼,疑惑的想了一會兒,接著拿過手巾木盆,出門洗漱。
蕭家沒有專門的浴房,只在正屋與廂房角邊搭了一處簡易的角房,本是為燒炕搭建的,自兩人成親后,蕭山專門把那角房收拾出來,換了鍋爐,平時燒些熱水洗漱很方便。
既然相公說有事要講,她今晚也就不準備做針線了。
等待的空隙,拿過這兩日收拾出來的彩線,慢慢歸拾分類。
奶奶出去串門,相公不在家的時候,喬薇若是做累了針線,便去廂房收拾收拾自己的嫁妝。
這半箱上好的彩線,是大姐喬蕓專門給她添置的。
蕭山方一進屋,入眼的便是滿炕五顏六色的絲線。
“小丫頭,這是在干什么?”
心中疑問,這小丫頭怎得晚上把繡線拿出來玩耍,難不成是貓兒,喜愛拿彩線耍。
喬薇頭也不抬,手上有條不紊的收拾著。
“相公,你先在凳子上坐下,稍等片刻,我這馬上就收拾完了?!?p> 蕭山卻是沒聽她的,邁步走到炕邊,拿起一團絲線道。
“怎得這個時辰收拾這些東西?”
喬薇扭頭看了他一眼,唇角含笑。
“相公,這是大姐給我準備的陪嫁,方才本想打開拿兩卷前日用完的,誰知大姐竟置辦了這般多,本欲隨意收拾一下,卻不想越弄越多,你先等等,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這話說的,蕭山一聽就樂了,這大晚上的,還越拾越多了,他還想抱著溫香軟玉小丫頭耳鬢廝磨一會兒,卻不曾想這小丫頭竟在這忙活上了。
“不行,我現(xiàn)在就要睡了,你且明日再收拾?!?p> 笑話,明日他就走了,今晚再不抓緊時間,下次都不知何時能有空閑,怎么能被絲線給耽誤了。
見他不同意,喬薇精致的眉眼不由輕皺。
“相公,就不能等等嗎?平時也未見你睡的這般早?!?p> 蕭山不肯,作勢要直接睡在絲線上。
“你若不拿開便罷,我直接睡就是了?!?p> 說著就要脫衣躺下。
喬薇辛苦收拾了這久,自是不能被他給攪和了,見他真要睡,立刻上前阻止。
“好好,我收拾,馬上收拾還不行嗎?!?p> 說完,心中無奈嘆口氣,想來他忙碌了一天,該是真的累了,如此她也只能先收起來了。
收到箱子里放好,轉(zhuǎn)身上炕,見他已經(jīng)寬衣躺在炕上。
剛欲躺下,便被抱個滿懷。
成親有些時日了,她也慢慢習慣了,順著他的擁抱,找了一個舒適的姿勢躺下。
腦中忽的想起他之前說有事,開口問道。
“相公,方才你說有事對我講,是何事?”
低頭看了她一眼,這小丫頭,慣會掃興。
“晚些再說。”
“相公,你先講,晚些我睡著了,你說什么怕是記不清的,還是先聽你講?!?p> 此時此刻,抱著懷中嬌俏軟嫩的人兒,一雙水波凌凌的大眼直溜溜的望著他,眼底眉稍脈脈含情,他竟覺得那句離別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只好隨意找個事情先說上一說。
一時不由皺起眉頭,大腦飛快轉(zhuǎn)動,想要找個合適的事情。
見他眸色深沉,眉頭緊皺,臉上的神色也很是嚴肅。
喬薇不由心中一陣擔心,難不成真有什么要緊事沒能辦好?
“相公,是差事上有什么難辦的嗎?要不你說出來,我?guī)湍阆胂?,人都說一人計短,兩人計長,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你說出來,咱們一起想想辦法?!?p> 見他這般為難,看來那差事必然是極難辦的。
她這番言語,一下逗樂了這個深沉淡然的男人。
蕭山抬手扶鼻,扭頭輕笑出聲。
“相公,你笑人家!”
知他嘲笑自己,喬薇伸手握拳,不依的輕錘他結(jié)實堅挺的胸膛。
笑了一陣,心里舒服多了,蕭山真的記不得多少年沒有這樣肆意暢快的笑過了。
大掌握住她柔嫩的小手,低頭抵住她的額頭,低沉帶有磁性的聲音傳來。
“那你說說看,誰是臭皮匠,誰是諸葛亮?”
“相公,你還說,我不理你了。”
見他抓住自己不放,她羞的扭頭佯作生氣。
掰過她的小臉,使勁親了一口。
“好,好,我的小丫頭不氣,為夫告訴你還不行嗎?”
見他如此說,喬薇方才扭頭繼續(xù)看著他。
“這還差不多,那你說吧,我聽著呢。”
低頭再次親親她白嫩的小臉,蕭山想了想,開口道。
“我有一個舊友,前段時間莫名全家被害,官府那邊說是山匪作亂,但我不信,這段時間一直想方設(shè)法為他伸冤,可伸冤不易,我與一幫友人前后打聽許久,也未能找到任何線索,眼看著官府那邊馬上就要宣判了,我們這邊卻毫無進展,這才一時為難,不知如何是好?!?p>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他總是一副深不可測的模樣,看的她還以為他在謀劃什么不可告人的大事呢!
即是這般,喬薇放心的笑笑,說道。
“相公,如今世道還有山匪作亂呀,你那舊友全家真可憐,但我聽你的意思,好似不相信是山匪作亂,這般定是你那舊友得罪了什么人,亦或是別人搶奪他手里的東西不成,才殺人害命的?!?p> 別怪喬薇一農(nóng)家女能有這般猜想,她前世雖活得可悲可憐,但在皓王府的兩年,卻也是見識過內(nèi)宅里的勾心斗角,爾虞我詐。
后來每每回想起母親的暴斃,那事定然與江氏拖不了干系,只因娘占了顧家主母的位子,可惜她明了的太晚,自己陷得太深無法自救,更別提為母報仇了,如此也就落了個人死燈滅的下場。
蕭山驚訝的看著懷里嬌美的妻子,竟覺得一時不認識了一般。
‘她一鄉(xiāng)野山村的農(nóng)家女,怎得有這般想法見識?’
但喬薇卻不在意他異樣的目光,思索片刻,接著道。
“相公,你們可有去你那舊友全家最后住過的地方查看?說不定他會留下什么也未可知!”
當初,娘親就是在自己睡覺的靠枕內(nèi),留下了江氏謀害她的證據(jù),后來蘇嬤嬤設(shè)法送信給囚困在皓王府的她,可笑她卻只能捧著書信暗自落淚。
她死之前,亦留了一封指認害她性命之人的書信在自己最后住的那間廂房內(nèi),且藏的位置很是隱蔽,不知如今可有被人發(fā)現(xiàn)否!
如是看來,人大多會在臨死前留下訊息。
絆兮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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