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瀟一驚,立刻向窗外望去,只見人影晃動,一人低聲說道:“師父,您老人家還在這里吶?!闭俏鍘熜掷湮某傻穆曇?。
只見冷文成笑臉堆歡的走進(jìn)房來,端木洪呵呵一笑,說道:“文成,你腳下虛浮,近來落梅神功的進(jìn)境可真有些緩慢啊。”
聽得師父的教訓(xùn),冷文成絲毫無慚愧之感,只賠笑道:“弟子修煉這落梅神功沖陽境近來遇困,真氣不能在手少陽三焦經(jīng)各處穴位運行貫通,還請師父指點?!?p> 端木洪點點頭說道:“那也難怪,這手少陽三焦經(jīng)若是打通,便可直入昆陽境了,你很多師兄都困于此處,多年無法前進(jìn),只能將內(nèi)力練得渾厚而不得精純,此時修煉,悟性更重于勤奮,你要多加領(lǐng)悟這落梅神功運用運行之道,這樣,你明早到我那里,為師再詳加指點。”
冷文成聽得此話十分開心,連忙向師父保證自己要如何勤修苦練并多加領(lǐng)悟內(nèi)力運行之道。
“文成,你是來看你師弟的吧?”端木洪又問他道。
“是的,我聽大師兄說您過來看望師弟,大師兄還說等您走后,讓我來給師弟煎藥?!崩湮某纱鸬?。
“你大師兄知道我來這里了?”端木洪問道,起身看看天已黑透,便又說道:“文成,好好照顧師弟,你韓師弟剛?cè)腴T不久,又患了風(fēng)寒,你這幾天多來看看他?!?p> “師父放心,我把小師弟就當(dāng)成自己親弟弟一樣對待!”冷文成拍著胸脯說道。
端木洪點點頭說道:“‘入孝,出悌’,這便是我端木家秉承圣人遺風(fēng)之處,你們師兄弟倆好好聊吧,為師這便回去了?!?p> 韓瀟和冷文成直將師父送出院落。
回到韓瀟房中后,冷文成一面煎藥,一面迫不及待的向韓瀟問道:“小師弟,師父在你房中呆了這么久,你們都聊了什么?”
韓瀟見他明知自己風(fēng)寒是假,卻仍是煮水煎藥,便疑惑不解的望著他。冷文成見到他的表情,知他心里所想,于是說道:“這是大師兄的吩咐,我得把這藥煎好,否則大師兄該說我偷懶了,師弟,你快說??!”又催促著韓瀟。
“師父不過是關(guān)心我的病情,我只得裝作全身上都不舒服?!表n瀟敷衍道。
“小師弟,你怎么和我都不說實話,師父在這里快一個時辰了,你難道一直裝病來著?”冷文成又說道。
韓瀟心道,原來五師兄并未聽見自己和師父的說話,看來師父的功力當(dāng)真深厚,五師兄剛走到窗外便被師父發(fā)覺,也許,五師兄剛走入這院中時,師父便已知道了。
“師兄,是真的,我裝得很像,師父又是號脈又是用內(nèi)功助我驅(qū)寒,折騰了半天。”韓瀟只得這樣回答道。
“師父沒有問你和大師兄練功時的情形嗎?”冷文成神秘的一笑。
韓瀟不明其意,便說道:“師父確是問起這事,不過我說自己風(fēng)寒突發(fā),一個周天的運功都沒能完成?!?p> “師父問那掃帚的事了嗎?”冷文成追問道。
“師父并未問起,我只說自己連那掃帚都沒碰。”韓瀟答道。
“我還以為師父發(fā)現(xiàn)大師兄的事了呢!”冷文成又笑了笑,見韓瀟不解,又說道:“就是大家被那掃帚砸到的事??!我以為師父發(fā)現(xiàn)此事,過來詢問你呢?!?p> 原來還是這件事,韓瀟心道,這不過是件小事,五師兄怎么總是提起。
“小師弟,師父對你果然是與眾不同,親自來運功為你驅(qū)寒,其他師兄可從沒有過這種‘恩惠’?!崩湮某尚Φ?。
“可能是我自幼體弱多病,師父說我剛上得山來,抵受不住這山上的寒氣。”韓瀟只得推說道。
這時,冷文成已將煎好的藥放在桌上,向韓瀟說道:“這藥你喝掉沒有壞處,若是嫌苦,倒掉也無妨,就是別留到明早讓大師兄看到。”說完沖韓瀟吐了吐舌頭。
韓瀟只覺能有五師兄這樣與自己年紀(jì)相仿且童心未泯的師兄在,真是自己的幸運!兩人可以時常談天說地,能免去多少孤燈黑夜!頓時對冷文成好感大增,也頑皮的向他做了個鬼臉。
冷文成哈哈一笑,說道:“已經(jīng)二更天了,早點睡吧,大師兄明早還要‘點卯’呢,嘻嘻?!闭f完便推門而去。
冷文成走后,韓瀟再次試著運起落梅神功,依然被那股綿密的真氣壓倒,且落梅神功的細(xì)微增長之感全無。也許是自己的錯覺,一個周天都沒練成,落梅神功怎會增長?韓瀟再次想道。又想起師父的話來,便不再急著修煉。將油燈吹熄,準(zhǔn)備好好休息一番。
韓瀟此夜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一會想起袁廷玉那孤傲的身影,一會又想象那蒙古帳中的紅發(fā)番僧;一會仿佛見到母親美麗的面龐在沖自己微笑,一會又好似看到那手持匕首的女孩向自己揮刺。直折騰了半夜才朦朧睡去。
翌日,已是日上三竿,韓瀟緩緩醒來。見到天色大亮,便急急起身,大師兄是不是已經(jīng)來過了?韓瀟想到。
來到院中,見空無一人,韓瀟走入冷文成的房中,見冷文成正閉目練功,韓瀟怕打擾他,便欲轉(zhuǎn)身而去??纱藭r,冷文成已知道他進(jìn)來,連忙說道:“小師弟,昨晚睡的可好?!?p> “五師兄,我昨晚輾轉(zhuǎn)半夜,起得晚了。”韓瀟略有難堪的說道。
“我料想不錯,你這時候才起,定是沒有休息好?!崩湮某刹⒉唤橐狻?p> “大師兄已來瞧過我了?”韓瀟問道。
“我一早便去了師父那,并未看見大師兄,方才回來問過四師兄,四師兄說大師兄并未來過?!崩湮某纱鸬馈?p> “也許大師兄知道你身體不適,不會那樣早來打擾你,哈哈。”冷文成又頑皮的一笑說道。
韓瀟這才想起昨晚師父說過,今早欲指點五師兄修煉的事。想到師兄們都可以安心修煉,可自己體內(nèi)有那道無名真氣的阻礙,欲修煉而不得,實不知該做些什么事。
就在此時,陳石走了進(jìn)來,關(guān)切的望著韓瀟說道:“小師弟,原來你在文成這里,風(fēng)寒好些了嗎?”聲音洪亮而憨厚。
韓瀟見大師兄剛一見面便關(guān)心自己,心中感激,于是說道:“大師兄,昨晚吃了五師兄煎的藥,今早已感覺大好了?!蹦峭胨?,韓瀟早已倒掉,內(nèi)心感激大師兄之余不忘替冷文成表功。
冷文成聽得此話,向韓瀟頑皮的眨了眨眼。
只聽陳石急匆匆的說道:“剛才太行派的一位師叔來見師父,他們談了好久,似是有重要的事情,師父這便要北上太行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