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瀟猛的抬頭,只見江晚手中拿著那塊白沐靈贈送自己的玉佩,玉色圓潤,映著火光甚是晶瑩耀目。這玉佩未曾弄丟,韓瀟放下心來。
只聽江晚細(xì)聲細(xì)語的問道:“這玉色真是好看,我想定為女子所用,是你娘給你的嗎?”
韓瀟聽得這話,想到他已知曉自己與白沐靈的事,于是說道:“這便是靈師姐送給我的,她說這玉佩有療傷之用,我的傷口復(fù)原的很快,想來和這玉佩不無關(guān)系。”
“這玉佩能夠療傷?我卻是第一次聽說,不過看它滑膩如肌膚一般,定是貴重非凡,那位藍(lán)衣服的姐姐卻真舍得將它給你。”江晚笑道。
“想我為她擋得一刀,她應(yīng)該……應(yīng)該……”韓瀟卻不知如何說來才好。
“應(yīng)該感激于你,或者喜歡上你也說不定?!苯硇Φ?,好似替他說出心里話一樣。
韓瀟否定道:“不會,靈師姐對我三師兄一往情深,哪有我韓瀟什么事?”
“大哥,‘君子無故,玉不去身’,何況她一女子能將如此貴重的玉佩送給你,難道只是感激你的救命之恩嗎?”江晚說道。
韓瀟明白他的話中之意,可仍是覺得此事有些飄渺,于是說道:“晚兒,也許是你想得多了?!?p> “那好,晚兒既然救了你的性命,你是不是也該送晚兒一樣?xùn)|西呢?”江晚問道。
“我身無長物,又欠得你一百兩黃金,還有什么能夠給你?”韓瀟笑問道。
“便是這件玉佩了?!苯碚f著將玉佩提起,在韓瀟眼前晃了一晃。
“這……”韓瀟語塞。
“怎么?你師姐把它給了你,這玉佩便是你的了,你想送給誰,難道還要去問她嗎?”江晚凝視韓瀟的雙眼說道。
韓瀟不知他是何用意,只覺若將白沐靈送給自己之物轉(zhuǎn)送他人實是不該,可想到江晚的舍命相救,如果自己這般小氣,又何談報答他的大恩?于是不再猶豫,大聲說道:“好!我送給你便是。”
江晚本以為他定要百般推脫,想看他是如何保住白沐靈的一片情義,可實未想到,韓瀟能將心上人的玉佩送給自己,不禁愣住,隨后略帶嬌羞,低下頭來跑出山洞。
韓瀟見他突然跑開,心中雖然奇怪,卻也并未多想,只覺連日來江晚怪異的舉動頗多,自己早已習(xí)慣。
韓瀟見他久去未回,便緩緩坐起身來,向洞外望去,此時天光大亮,他很想到外面走動一番,可渾身脫力,無法起身。
想到這幾天所發(fā)生的事,實是感慨萬千,不知郝文軒與鄭仁鈞此時是否已到了天水,只覺二人從此便要過那大漠風(fēng)沙的生活,自也替他們嘆息。不過,他曾聽冷文成說起,那西域雖是苦寒之地,可別有一番風(fēng)情,出得陽關(guān),地域廣闊之極,幾萬里的土地內(nèi),大大小小的國家有幾百個之多,千奇百怪的事物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想到此,韓瀟又不禁向往起那異國之地了。
自己多日未歸,想來大伙定已等得心急?;氐轿靼?,大師兄必會將此事告知師父,受一番責(zé)備是在所難免了。想起白沐靈來,她若是見到自己此時的情形不知會作何感想。韓瀟雖然身在洞中,可心早已飛去了鳳翔。
他又試著運起落梅神功,引出那無名真氣在體內(nèi)經(jīng)脈循環(huán)一周,復(fù)又回到丹田。韓瀟只覺精神見長,胸口的積郁之氣有所緩解,他知道這無名真氣對經(jīng)脈受損的恢復(fù)最是有效,便沉下心來,默默運功,希望自己能快些轉(zhuǎn)好。
韓瀟只顧得運行真氣,卻忘記了時辰。不知過了多久,只見江晚匆匆走入山洞,肩上挑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獐子。見此,韓瀟頓感饑餓,想到有野味可食,不由得精神大震,剛欲開口說話,卻見江晚把那堆柴火迅速撲滅。韓瀟奇怪,不知他是何用意。
只聽江晚輕聲說道:“大哥,四派的人尋了過來,可別讓他們找這里來?!?p> 韓瀟驚道:“牧齊遠(yuǎn)已經(jīng)得到了經(jīng)書,為何還不放過咱們?”
江晚不答,好似在思索著什么,過了片刻輕輕說道:“也許是四派的獻(xiàn)寶大會被攪亂,他們覺得面上無光,想捉到咱二人向牧齊遠(yuǎn)將功折罪?!?p> “那四派的人武功奇差,便是被他們找到也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表n瀟說道。
“萬一牧齊遠(yuǎn)尚在陸家莊內(nèi),四派的人雖然拿咱們有沒辦法,可將他引了來,你又是行動不便,咱們還是難逃一劫?!苯頁?dān)心道。
韓瀟點頭說道:“那個牧齊遠(yuǎn)真是陰魂不散?!?p> “哼,等過了眼前這關(guān),非得讓外公好好揍他一頓出氣!”江晚痛恨道。
“牧齊遠(yuǎn)得了太玄經(jīng),定是要獻(xiàn)給他們的教主了?”韓瀟問道。
“紫冥教主天下無敵,何需這太玄經(jīng),我想牧齊遠(yuǎn)若非自己修煉便是另有他用?!苯碚f道。
“魔教的教主真有那樣厲害!天下習(xí)武之人何止千千萬萬,便只有他是第一?”韓瀟奇道。
“這是自然,連外公也不及他,你說天底下還有誰是他的對手?”江晚肯定道。
韓瀟聽了這話,心中疑問重重。晚兒外公的武學(xué)當(dāng)真如此之強?勝過他的人便可稱為天下第一了?難道連袁伯伯也不是那紫冥教主的對手嗎?
在韓瀟的心中,袁廷玉實是天下第一等的人物,若說有人能勝得過他,心中實是不愿相信。
“晚兒,那牧齊遠(yuǎn)若是自己修煉這太玄經(jīng),將來豈不是很難制得住他了?”韓瀟說道。
江晚鄙夷道:“哼,他便得到經(jīng)書也未必能練成絕世的武功,你聽這經(jīng)書的名字便知那定是玄之又玄的功夫,假若人人得此經(jīng)書皆能輕而易舉的修煉成天下無敵,那武林中各大門派的武藝豈非早已無人去學(xué)了?”
韓瀟聽他說得在理,不禁連連點頭說道:“晚兒,武功上的事你懂得真多,我雖也苦練了三年的功夫,可與你相比實是相差太遠(yuǎn)?!?p> “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我為你療傷時,發(fā)覺你的內(nèi)功根底牢固得很,怪不得你受了牧齊遠(yuǎn)那渾厚的掌力卻能活得下來,若說這內(nèi)功的根底,也許我尚不如你呢,端木家的落梅神功果然是有些門道。”江晚輕聲贊道。
聽得江晚稱贊端木家的武功,韓瀟心中自也高興,于是說道:“晚兒,如果有朝一日,我能練得像你一樣厲害,與皇甫家比武的勝算就更大了……”
江晚忽然打斷了他,又輕聲說道:“別做聲,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