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熱茶,伍文畫打算去看看素還真。
天踦爵眼神示意時(shí)間城城主拒絕這個提議,要是素還真的慘樣被伍文畫見到,非掀了時(shí)間城不可。
好在時(shí)間城城主沒應(yīng)口。
日晷下,素還真一步一步推行,肩胛上的血水順著衣襟流下,流了又干,干了又流,層層疊疊,白蓮成紅蓮。
時(shí)間城城主走到他面前,說道:“伍文畫來過了。她想來看你,被我拒絕了。”
“劣者明白?!彼剡€真費(fèi)力地說道。
“哈,如此便好?!?p>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金輝下,留一抹寂寞。
伍文畫悶悶不樂,傻天天,以為自己沒瞧見嗎?救世之行如此艱難,可為蝦米你們不對自己好一絲呢?
飄渺的歌聲,自天際傳來,在心湖升起一輪明月,搖碎千般煩悶,消融萬縷失意。
一道瑰麗的白影,執(zhí)劍從林中走來。背光下,女子率性而為,瀟灑自如。
伍文畫只覺眼前一亮,心里涌上萬般贊美:“好美的人??!”
霽無瑕嘴角微揚(yáng),爽朗道:“姑娘也漂亮至極,貌美非凡。”
伍文畫站到她面前,眼中含笑:“哈哈,我是伍文畫,是個大夫。姑娘,你呢?”
霽無瑕隨手挽了個劍花,插劍入鞘,笑道:“快雪時(shí)晴霽無瑕,是個游走江湖的俠客。”
伍文畫邀請道:“那能否請姑娘飲酒一番呢?”
霽無瑕點(diǎn)頭應(yīng)許,伍文畫歡喜地拉著霽無瑕往小鎮(zhèn)酒樓而行。
霽無瑕邊為自己倒酒邊吐槽:“伍姐姐,喝不了酒,讓我一人喝,總不是事兒?!?p> 伍文畫將下酒菜挪到她的面前,笑道:“江湖人不是都愛喝酒嗎?而我又喜歡無暇妹妹這樣的美人兒,坐這秀色可餐,不用在吃東西了?!?p> 霽無瑕舒爽大笑:“伍姐姐對美人兒都這么好嗎?”
“哈哈,我眼里的美人兒是貌與靈的相合。如那人心腌臜,我也半分不理?!?p> 伍文畫在時(shí)間城沒用飯,如今對著新認(rèn)識的人,肚子餓餓,點(diǎn)了一堆的美食,請美人客之余養(yǎng)胃。
“女人啊,嘴里沒半句實(shí)話。剛說人秀色可餐能當(dāng)飯,上桌了比誰都能吃?!?p> 云忘歸是出來四處趴趴走的,此時(shí)他坐在離伍文畫后面的另一桌,飲酒吃肉。
伍文畫頭也不回,對霽無瑕道:“無暇妹妹,這小年輕可與小蜜桃作伴咯!”
霽無瑕飲盡一杯酒,問道:“小蜜桃是誰?”
伍文畫仿若沒察覺豎著耳朵的云忘歸,與霽無瑕解釋道:“小蜜桃啊,是只還沒有找到伴的單身狗?!?p> 霽無瑕放下酒杯大笑,云忘歸被入喉的酒水嗆得直咳。
“儒門單身多,不是沒原因的。賦仔,麥學(xué)這小子。”
燕歌行酒意上涌,趴睡前對冷別賦道。
酒碗打著旋兒,冷別賦以手扶額,嘆了口氣,轉(zhuǎn)而對三人說道:“抱歉,好友酒勁上來了?!?p> 霽無瑕揮揮手,隨意道:“無事?!?p> 云忘歸捶了兩下胸,斜瞟了四人一眼,比對了下口才、武力,歇下心思,問詢道:“在下云忘歸,不知諸位方便告知姓名嗎?”
伍文畫腦海中閃過一點(diǎn)熟悉,這名字在哪聽過,怎么想不起來。
霽無瑕倒完一壺酒,大聲道:“快雪時(shí)晴霽無瑕。”
“冷別賦,好友燕歌行?!庇喝轄栄诺膭φ唔樖种噶怂谜愕难喔栊械?。
伍文畫靈光忽閃,轉(zhuǎn)過頭對云忘歸說道:“簫兒、奉天和小離經(jīng)呢?他們怎樣?”
云忘歸驚疑地看著這個眼前紅衣華服的女子,見她臉若朗月,一身仙渺,飄飄乎似在人間又非在人間。
意識到打量別人太久,云忘歸正肅衣冠,莊重道:“家?guī)熍c師母在師門靜修,主事正在處理儒門之事?!?p> 伍文畫輕皺眉頭:“你這孩兒一點(diǎn)都不老實(shí),簫兒什么時(shí)候嫁奉天了?與我說過嗎?”
云忘歸抓抓頭皮:“那啥,習(xí)慣,說習(xí)慣,哈、哈,對了,不知你與家?guī)熕麄兪呛畏N關(guān)系?”
伍文畫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云忘歸:“根基還不錯,有一把子力氣,待會兒麥走了,我找你有事。”
云忘歸丈二摸不著頭腦忙點(diǎn)頭,也不知這女子與師尊他們是蝦米關(guān)系。
霽無瑕又開了一壇酒,與冷別賦、云忘歸說道:“既是有緣相遇,一起飲杯如何?”
冷別賦瞧了燕歌行一眼后道:“姑娘相邀,可?!?p> 云忘歸瞟了伍文畫一眼后笑道:“作為小輩,斟酒之事與我?!?p> 在一座未知名小鎮(zhèn)上,幾人開懷暢飲,伍文畫雖不能飲酒,便將南山靈酒取出送與眾人,叫了店家多備一些酒菜。
期間,燕歌行聞酒香而醒,踉蹌著步子與眾人拼酒。
店外來來往往,有人客欲踏進(jìn)店門,皆被小二勸退。
一擲千金來買醉,千古豪情壯胸懷。
幾人伶仃大醉,伍文畫示意小二關(guān)了店門,待眾人酒醒。
日頭下沉,湖上霞光隱沒。
流芳榭里,非常君點(diǎn)燃燭火,靜候義母歸來。
“大夫啊,你買這多東西,一時(shí)半會兒也用不完啦?”
云忘歸雙手托著沒過頭頂?shù)亩Y盒,跟在伍文畫身后進(jìn)入流芳榭。
“小孩子,哪有那么多問題。小歸歸,這中間的大部分是要都給簫兒他們帶回去的。你呀好好提著。”
義母的輕言細(xì)語傳入,非常君從房里步出,喚道:“義母?!?p> 伍文畫笑道:“黝兒,今天吃飯了嗎?”
非常君輕笑道:“吃了,義母,這位是?”
伍文畫掃了云忘歸一眼道:“奉天收的徒兒,叫云忘歸,現(xiàn)下是個游手好閑的家伙?!?p> 走進(jìn)大廳,云忘歸將東西放下,小小地抗議道:“大夫,我哪游手好閑,作為一個有為青年,我很敬業(yè)地。”
伍文畫開玩笑道:“就你?那要與何人比。你吧,與小離經(jīng)比起來,可不就空閑了。坐下吧,你搬提了一路的東西,多留幾天?!?p> 對于君奉天的徒弟,非常君連絲交談的興致也沒。
伍文畫也不強(qiáng)求他倆有話可說,留下云忘歸是想讓他多談?wù)動窈?、玉離經(jīng)、君奉天他們的事情,這么多年未見,能從相識的人嘴里知曉,也是開心的。
夜色里,疏樓龍宿站在林間,眺望流芳榭的方向。那里,母親一定在,奈何江湖風(fēng)波卷身,疏樓龍宿要走一遭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