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山額角滴下虛汗,還想爭辯,卻被一旁的陵王笑著臉打斷。
“好了李相,我這個親皇叔都不曾質(zhì)疑,你啊就別胡亂操心了。”
“是……老臣失禮,君上恕罪!”
李文山暗罵:這簡直是明晃晃的徇私,誰不知道,陵王府與連府私交極好?
可見上方容傾流臉色冷沉,他也不敢再說話,只好忍住心里的不滿,躬身退到座位。
“好了,開宴吧!”
容傾流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隨即舉起酒樽。
下方眾人哪敢怠慢,連忙舉杯相喝,上下兩方遙相相敬。
群臣相慶,絲竹不絕,舞樂不息。
“喂,容傾流……”
容傾流緩緩放下酒杯,見身邊的小丫頭扒在他身邊,一副不老實的模樣,不由挑眉。
“嗯?”
歸初湊的更近,小聲嘟囔。
“我……我肚子有些疼,想出去走走?!?p> 容傾流自然知道她只是隨意找了個借口,但見她雙眼明亮,臉頰輕暈,心里竟沒由來的一軟。
“好,若是累了,就先回去。”
“嗯!”
歸初就在眾人興致高昂時溜了出來。
行至御花園,一道藍(lán)色身影站在前方,淺薄的身影顯得有些寂寥。
“輕衣姐姐!”
歸初驚訝地跑過去,一把抱住葉輕衣的腰,撒嬌般地蹭了蹭。
后者被她突然的動作一驚,雖是好笑,但還是細(xì)心地扶住她。
“你這小丫頭,怎么偷偷跑出來了?”
“里面太悶了,我出來透透氣!你呢,你怎么也出來了?”
葉輕衣聞言不答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遠(yuǎn)方。
方才還笑意妍妍的臉上,瞬間漠然,眼神縹緲,寂靜空洞。
“輕衣姐姐,別想了,我送你出宮吧!”
歸初很是心疼,沒想到哥哥這般絕情,完全不顧及舊情。
“出宮?去哪里呢?”
那人都不要她,她還能去哪里呢?
“哪里都好!只要出宮,就一定有機(jī)會的。”
歸初見她還是一臉冷寂,不禁急了,拉過她的手。
“姐姐,難道你不想找哥哥問清楚嗎?將一生廢在深宮里,你甘心嗎?姐姐!”
葉輕衣一怔,大夢初醒,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憂慮。
“可我已經(jīng)拒絕君上的恩典,如今若是私自出宮,怕是君上會怪罪吧?
君上的性子,我還是有些了解,他……”
“哎呀,君上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心思,更何況看在葉爺爺?shù)拿嫔希膊粫p易責(zé)怪的!”
見她有所松動,卻又有顧忌,歸初連忙繼續(xù)循循善誘起來。
“…………”
“那我何時出宮?”
葉輕衣焦急地反握住歸初的手,現(xiàn)在,每一刻于她而言,都是煎熬。
“就今晚!我會派笙兒助你?!?p> “初兒,謝謝你!”
葉輕衣一把抱住歸初,不管答案如何,結(jié)局如何,她都要知道,都要見他。
“這話我可不愛聽!你是我姐姐,幫你,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你別怕,去吧!”
歸初看著匆忙遠(yuǎn)去的葉輕衣,不禁有些糾結(jié):要怎么才能拖住他呢?
那人的性子不好作弄,但她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輕衣姐姐,若是做不到……
歸初頭疼地打了打頭,思量了一番,眼里精光一閃,看了眼空無一人的四周,閃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