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顯然肖山的擔心是多余的,秦佩并沒有對楊宸有任何的質(zhì)疑和質(zhì)問,她是在一種昏昏欲睡的狀態(tài)下回到了軍營的,要不是楊宸叫她,估計她還在繼續(xù)打盹。
肖山看著雙眼有點迷蒙的秦佩,真搞不懂剛才是不是自己眼花了看到她雙眼煞氣。他認識秦佩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以前一直覺得她性子比較淡漠,對任何事情不會太熱情,而且沒有什么運動天分,是個不折不扣的都市麗人。
可是為什么這次見到她,她的氣質(zhì)完全變了?
肖山沉浸在剛才秦佩從高處跳下,半蹲抬頭的那一刻。說實在他當時是震驚的,不是她多么矯健的跳躍,而是那刻她眼里透出來的銳利和霸氣。
那一刻,他甚至懷疑這個女人根本不是楊宸的那個秦佩!
這個變化太過詭異,做為楊宸搭檔的他自然不可能不重視這個問題。
于是,一棵懷疑的種子,在任何人都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瞧瞧地生根發(fā)芽。
回到中隊之后的事情,秦佩是不用參與的,于是她就回了旁邊的小區(qū),此刻她才發(fā)現(xiàn)小區(qū)每一戶都沒有玻璃。
她站在樓下,回身望著遠處的大山,西邊、南邊、北邊的山上是沒有高聳的林木的,只有東邊是原始深林,可是即使如此,他們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確是在四處高山的包圍下。
如果那些大蟲在東邊的深林繁殖,那么勢必會來這邊尋找孕育后代的‘糧食’!它們會飛行、能快速爬行,這些大山根本就不是障礙!甚至沒有任何障礙!
秦佩回頭看著這些住戶大樓,其實樓體上隱約有很多細小的裂縫,在她一開始以為很安全的地方,現(xiàn)在卻猶如蟻巢邊的飯碗!
她微微閉上眼睛,想起夢中的場景,那是整個世界的慘烈。他們曾經(jīng)的家園也許早就不復存在,即使沒有蟲災,那么迎接人類的災難也不可能會是仁慈的。
就在她準備上樓的時候,一輛軍車從中隊飛馳而出。她壓下不安、煩躁的內(nèi)心,因為這里還有楊宸,還有其他人,也許并不會像她想象得那么悲觀。
‘嗶!嗶!’又一輛吉普車飛馳而過,但是這次是進軍營的,秦佩都來不及看清里面坐著什么人,車子就已經(jīng)過去了,還帶著濃厚的……小黑裙香水味!
“媽媽!”三樓一個窗戶上小小的腦袋探了出來,帶著興奮、驚喜的叫喚聲。這是她兒子特有的音調(diào),每天下班回家,他都會用這種好似好久沒見到你的激動迎接她。
她揚起一個寵溺的笑臉,對著楊銘說:“寶貝,媽媽回來了?!?p> 她剛踏進家門,楊銘就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媽媽,我今天很乖!自己吃飯、自己去找哥哥他們玩?!?p> “真棒!那有沒有寫作業(yè)?”
“有啊,哥哥教我寫了,一會你幫我檢查。”他揚起一個驕傲的表情看著她,等著她再次夸獎。
秦佩內(nèi)心一片柔軟,看著兒子這天真燦爛的表情很是滿足。她親了親他帶著小小酒窩的臉蛋,假裝從口袋掏出三個水果啫喱獎勵他。
楊銘開心地拿著這三顆啫喱跑上樓去,應該去找秦梓乾兄弟分享去了。
雖然孩子的天真很寶貴,可是在這個世界的末日里,他們這種無憂無慮就變得非常得不合適,她更應該讓他們懂得生存的艱險和危機。
“小佩回來了!快點進來,菜飯還熱在鍋里,趕緊吃飯?!逼牌艞钏记俚纳らT很大,從里面廚房穿出來兼職不要太響亮。
“謝謝媽媽?!彼V旃赃M去幫忙。
“小佩,宸子要工作,你跟著他身邊不成體統(tǒng),會影響他工作的,好好呆家里陪陪銘銘和我們。”剛坐下,公公楊伯明的聲音就從房間傳來。
秦佩愣了一下,剛想說以為有特殊的事情,楊思琴的罵聲就蓋了過去:“你這個老頭,咋就像娘們似的管這管那,人家宸子都沒說什么,你瞎操什么心!人家小兩口那么久沒見,多呆會礙你啥事?”
“你這短眼婆娘懂什么!這里是部隊,一個女人家家在那晃悠算什么,從早上一直呆到太陽落山,晚上不在一起嗎?膩膩呼呼給別人看了會影響宸子風評的?!奔拥臈畈髁⒖虖姆块g出來。
秦佩在楊思琴說話前將筷子放下,她面容平靜地看著這兩老說:“爸爸,我不是去玩,也沒有和楊宸膩膩呼呼,是有特別的事情需要去處理。而且我們都是成年人,做事都有分寸?!?p> 楊伯明臉色不自然得看了她一眼,然后沒說什么坐在客廳的沙發(fā)里。旁邊的楊思琴就在那罵罵咧咧地數(shù)落著他多管閑事。
其實楊伯明一直不喜歡秦佩上班太忙碌,他更希望她不要工作,就在他們老家?guī)е⒆优阒麄儍衫?,這樣又能看見孫子還能看著兒子的媳婦。
對于他們的自私,秦佩選擇不去過多的糾結(jié),因為他們不懂得生活環(huán)境對于小孩成長的重要性,更加不可能會理解她做為軍嫂的艱苦。
沒有丈夫在身邊分擔生活中的瑣碎事情,卻要一味地呆在家里面對老人和小孩,她沒有這個勇氣能堅持下去。她需要工作去充實自己的生活,去緩解兩地分居的壓力。
這些他們不懂。
草草吃了點東西,在他們復雜的眼光中她去四樓找楊銘。
看著秦佩的臉上,李蘭皺起眉頭什么也沒有說從廚房拿出一些吃的放在桌上。
秦國棟、秦海棠和曾小桃也在客廳看著她。
“你們干嘛?”她不解地盯著他們。
“等你匯報工作呀?!鼻睾L闹噶酥笘|邊山頭,他們是后面才知道秦佩又去了山上,雖然很不認同,可是想到她有保命的空間,幾人雖然擔心,可是也只能在家里等待。
“不樂觀!”她嘆了口氣,又說:“山上已經(jīng)開始有繁殖的傾向了,我估計現(xiàn)在四面八方都有,按照我在夢里看見的,其他地方可能更糟糕?!?p> “那怎么辦!”秦海棠焦急地說。
秦佩也搖搖頭然后在幾人驚愕中將兩把弩、兩把沙鷹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