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內(nèi),幾名年輕男人圍坐一團,不知密謀著什么,表情中隱隱露出幾分擔(dān)憂。這時,一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忽然開口:“寧老大,我們的人捎來消息說,那邊已經(jīng)有所行動,我們是不是也該.......?”
誰知被稱為寧老大的男子聽后,先是一笑,而后冷冷開口:“跟了我這么久,還是這般怕事。若實在怕惹禍上身,現(xiàn)在立刻退出組織,麻溜滾遠點。”
聽了他的話,那男子臉色驟變,聲音帶著一絲哭腔道:‘老大,請給我一次機會,布狄知錯?!?p> “不可再犯,否則決不輕饒?!甭曇舨宦蹲酝?p> 布狄連連稱是,而后不發(fā)一言。
被稱為寧老大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寧畯的義子寧子逸。此刻,他早已卸下溫和的面具,面色冰冷,頗有幾番黑幫老大的風(fēng)采。
由于“盛華”之特殊,此處正是他們設(shè)立在H城的聯(lián)絡(luò)基點,每當(dāng)遇到什么棘手之事,他們都會秘密在此協(xié)商,作進一步安排。
寧子逸是他們組織的重要指揮人,地位非同一般。因組織特殊,行事又謹慎,鮮少被人抓到把柄。此次出派任務(wù),不知是誰透露了風(fēng)聲,被人所察,已引起那方人注意。
接下來,肯定會有動作,看來目前只能按兵不動了,寧子逸心想。
作為指揮人,他自然要聽取各人意見,是以一臉平靜問道:“不知各位有什么想法?”
“老大,我覺得可以等風(fēng)波平息下來之后,再行動?!币晃荒贻p人說道。
寧子逸點了點頭。
“還有嗎?”寧子逸又問。
“老大,我們辦事從未失手,這次的意外,是不是有人故意揭露,目前尚未可知?!庇忠幻贻p人道。
“有道理”。寧子逸不否認。
誰知,許久不發(fā)一言的布狄怯怯開口:“老大,蕭小姐說想見你?!?p> “知道了?!?p> 看來是時候見一見她了,否則指不定她會做出什么事情來。目前只能順著她的心意來,尚未到開罪她的時候,畢竟她的身份擺在那兒。
“時間不早了,大家便先回吧。”寧子逸有些漫不經(jīng)心道。
望著漆黑的夜,寧子逸心中莫名煩躁。他向來厭惡女人,更不喜歡與女人有過多親密接觸,可不知道為什么,對她有一種莫名好感,莫非自己有受虐傾向不成。他在心里嗤笑道。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聽不到外面的喧囂后,他才離開“盛華”駕車去了自己的公寓。
直到天邊露出第一縷亮光,寧子逸才漸漸有一絲睡意。從他記事起,他從沒有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就連在夢里,也不曾真正快樂。
記憶中的快樂不過是與那人共同生活在一個屋檐下的平淡時光罷了??上Ш唵蔚目鞓穮s如此短暫,難道他真的是災(zāi)星么?克死了雙親,還害得義父坐牢,他果然可恨呢?
天微微亮的時候,寧母已經(jīng)收拾好了,準(zhǔn)備買菜。誰知,墨寒早已察覺寧母的意圖。
“寧姨,部隊有急事將我召回,下午我可能會離開。這次,就讓我去買菜吧,也該讓寧姨和依依嘗嘗我的手藝。”墨寒一臉誠懇說道。
見狀,寧母也不好推諉?!澳蔷陀袆诤畠毫??!睂幠篙p輕道。
目送墨寒出門后,寧母心中莫名多了一絲惆悵,這么懂事的男孩子丫頭怎么就是看不到呢?看來,她得趁墨寒不在先探一探她的口風(fēng)才是,若就這樣錯過......
寧琉依醒來時,房間里只剩自己一人,迅速洗漱一番,卻見寧母面露一絲憂色進來。她不禁有些擔(dān)心寧母,關(guān)切道:“媽,你怎么了?”
“媽,沒事,只是哎......”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
寧琉依有些著急,“媽,您到是說事兒啊,急死我了?!?p> 寧母面色認真開口:“依依,你老實跟媽說,你對墨寒有沒有那方面意思?”
寧琉依臉皮向來薄,如今被母親這般直白問出,她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要說沒意思,那肯定是假,只是......女孩子太主動不太好。
她該對母親說實話嗎,還是遵從自己心中的聲音,說對墨寒有意思。
寧母見她面露糾結(jié),卻一直不語,心中也是著急不得了。
墨寒馬上又要歸隊了,這一次若不抓緊機會,下次見面說不定人已經(jīng)有了相好的。
像似下了某種決心般,寧琉依輕輕啟唇:“媽,我對他只有兄妹之情,沒有男女之愛?!?p> “傻丫頭?!睂幠赣行饧钡馈?p> “媽,你今天有些奇怪?!睂幜鹨勒f出了心里的疑惑。
寧母無奈嘆息一聲。
廚房一側(cè),一條俊逸的身影正在忙碌。腦子里卻一直回響著“我對他只有兄妹之情,沒有男女之愛”。
果然是自己想太多,她果然......眼下只能先這樣,等將部隊中的事情解決完再來根她說明自己的心意吧。
殊不知此次離別后,再一次重逢卻已物是人非,子非良人。當(dāng)然這些是后話。
他特意買了一些她平日愛吃的菜,聽寧母講過,她喜歡吃酸菜魚。今天他想為她做一份屬于自己的心意。
將菜洗好,眼角的余光瞥見一道纖細的身影在不遠處。他莫名有絲緊張,面色依舊平靜無瀾。
“我來幫你?!睂幜鹨垒p輕開口。
“不了,依依。我一個人可以的。”墨寒堅持道。
誰知寧琉依并沒有理會,自顧自地切起了菜。
墨寒不再說話,算是默許了她的行為。
他想,在他離開這里前,至少還有一些只屬于他們兩人的回憶,雖然更多的是遺憾。
不大的廚房內(nèi),一人切菜一人做菜,兩人誰也沒有開口,卻又異常默契。
此刻,寧琉依想的卻是墨寒下午即將離開之事,心中有些心不在焉。
盡管她沒有說話,墨寒依然從她臉上找到了一絲蛛絲馬跡。
“依依,我下午就要離開了?!蹦D難開口。
“我知道。”寧琉依輕聲回應(yīng),面無情緒。
“你......要好好的?!蹦皶r換了話術(shù)。
“阿墨,你也要多保重。他日......再會。”寧琉依接過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