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修真的高手,雖然都不是什么正道君子,但這樣一個值得他們付出生命的魄云珠,不管它是源自哪里,有什么特異之處?都注定和證明了此珠非一般的尋常之物。
“這個就是他們拼死相奪的魄云珠?看不出有什么特別啊?!碧K瑾拾起那破云珠端詳起來。
“這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魄去珠??!賠上性命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蓖蹩隽朔黾珙^的獵具,看著蘇瑾手中的魄云珠道。
“王大哥,既然這珠子他們拼死想得到,定然有其價值。我拿著也沒什么意義,喏,給你吧!”蘇瑾說著就把手中的魄云珠遞到了王魁面前。
“看兄弟說的什么話,咱先不說這個珠子有沒有什么價值,單憑這東西緊貼著你從天而降,就注定是你的東西了!”王魁瞟了一眼魄云珠擺手道。
“……這個……”蘇瑾拿著那魄云珠犯怵,到底拿呢還是直接扔掉?
“哎,什么這個那個的,把它收起來準備回去了!”王魁道。
“可是……”蘇瑾遲疑。
“又怎么啦?這珠子有價值也好,沒價值也罷,你這么瞅著它,它也不能告訴你什么的。王魁調(diào)侃的口氣道。
“既然我和王大哥對這魄云珠一無所知,帶回去讓爹看看,或許他有什么線索和信息也未可知?!保K瑾想到這里,攥著魄云珠就準備收起來??删驮诖藭r,蘇瑾突然發(fā)覺手中的魄云珠此刻出現(xiàn)了似有若無異樣的微顫。
“怎么回事,這珠子……”蘇瑾隨即伸開手掌查看,可這話音未落,手中的魄云珠竟神奇般的消失了,不見了!
“這,這什么情況,這珠子呢???”王魁看著在蘇瑾手心里變戲法般消失的魄云珠,不可思議的驚訝道。
蘇瑾一副你問我我又去問誰的茫然表情與王魁面面相覷。只是沒想到那‘雷烈雙岡’所說的鎮(zhèn)派之寶還未弄明白就這么消失了,不免有點失望。
“怎么會這樣,是掉到哪里了嗎?”王魁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倒不是在意這個珠子的價值,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珠子,在他眼前竟然說沒就沒了!實再是平生頭一次遇到,于是他在蘇瑾身旁四下尋覓著。
蘇瑾身形未動,對這一幕也是格外驚奇。毫無疑問這魄云珠在兩雙眼睛的注視下沒了,真的消失不見了。
“王大哥,你就別找了,這魄云珠果然不俗!或許是年代久遠有了靈性,去尋找它真正的主人了吧!”
蘇瑾說完噓了一口氣接著道:“王大哥,我看時辰也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去,通知村長讓義莊的人來處理這些尸體吧!”
“嗯,說的不錯,我們收拾一下,該回去嘍!”王魁并未多想,表示贊同,隨即開始整理獵具和獵物了。
轉(zhuǎn)身彎腰,蘇瑾正欲伸手去拿倚靠在一簇灌木叢邊裝藥草的竹簍,卻突感一絲暖流自掌心蔓延而上,很快一種從未有過的清爽之意感傳遍了全身。
這種感覺很微妙,也讓蘇瑾很是疑惑,“手心并無異樣,可這種感覺卻源自手心,是我的錯覺嗎?可是那個感覺……”他起身看著自己的手心發(fā)愣。
“蘇瑾兄弟,你發(fā)什么呆啊,剛剛不是挺積極的嘛?”王魁道。
“蘇瑾!你怎么了?沒事吧?”看見蘇瑾眉頭微皺,裝藥草的東西也不拿的站在那里,王魁便關(guān)切的問道。
“哦,沒什么,王大哥,那邊的尸體怎么辦?”蘇瑾回過神怯怯的指著灌木叢那邊的幾個死尸道。
“對?。【雇诉@茬了!走,過去看看再說?!蓖蹩f話間躍過灌木叢就奔那邊去了。
“王,王大哥小心點!”見王魁毫不猶豫的奔了過去蘇瑾提醒道。畢竟那幾個都不是什么好人,并且還是修真者,雖然看到他們的尸體從高空跌落,但還是小心為妙。
尸體橫七豎八,肢體扭曲的躺在荒野里血跡斑駁,顯然已是徹底的死透了。頭一次見到死人,并且死相還那般凄慘恐怖,有王魁相伴蘇瑾倒也淡定了許多,但是內(nèi)心仍然免不了有一絲膽怯。
曾經(jīng)的五條人命這會兒已是五具冰冷的尸體!人生一世草木一春,草木新春還會萌發(fā)生機,但人這一世肉身已滅,下輩子輪回的還是自己嗎?
“兄弟,因果輪回,但愿下世的你再做個好人吧!”王魁在那個叫角蝎尸體邊蹲下,輕輕撫下希望死者瞑目。然剛合上的眼睛突然又猛的睜開,著實把站在王魁身后的蘇瑾嚇了一跳。蘇瑾避開那死不瞑目的尸體,轉(zhuǎn)而觀望其他幾個死尸。
“怎么著!怨氣還挺大,可這你又賴誰呢?”王魁起身拍了拍手,兀自的對著那尸體道。
“王大哥,你看!”蘇瑾指著那個蛇姬和其他幾個的尸體喊道。
此時,那幾具尸體都起了變化,原本還刺穿在尸體上的武器竟開始一點點消散了,最奇特的是那蛇姬少女般的容顏此刻也在緩緩枯萎,她那衣襟和胸前原本色彩鮮艷的珠子也開始暗淡下來,不消片刻已是面目全非了!
“真的是年年有怪事,今天何其多?。√豢伤甲h了,要不是清眼所見真不相信世間還有這等奇事?!蓖蹩粗K瑾所指的尸體感慨道。
蘇瑾無語,只是心中感慨世界之大,自己是何等的渺小和無知!蘇裕莊外的世界有多少信息是他不曾涉及和了解的?忽然間蘇瑾有了想離開家離開蘇裕莊的沖動。
?——蘇裕莊,蘇家。
蘇正云從鄰村行醫(yī)歸來后,得知蘇瑾去了茲洛山,對妻子擅作主張是一番責怪,妻子一邊解釋一邊幫蘇正云放好行醫(yī)箱。得知蘇瑾去茲洛山有村里的王魁相伴倒也放心不少。
蘇正云徑自在客桌邊坐下,斟了一杯茶呷了下去,看著明秀的忙碌的背影道:“夫人啊,你先別忙著收拾了,來,我有話跟你說呢?!?p> “哦,你說吧!我聽著呢?!泵餍泐^也不回的忙著自己手里的事。
“來吧,我親愛的夫人啊,來來來,你先坐下?!碧K正云好像意識到什么起身連哄帶拉的把妻子扶到桌邊坐下。
“來,喝點茶消肖氣好嗎,對不起啊夫人,方才是老爺我一時著急說話沖了點,別生我氣好嗎?”蘇正云斟了一杯茶遞給了妻子明秀。
“都老夫老妻了還這么酸溜溜的,我可沒有那么小氣嗎?什么事你說吧!”明秀避開蘇正的目光,薄怒全無的抿嘴笑道。
“是這樣……”蘇正云接過妻子的茶杯,正欲說事外面院子里就有了動靜。
“爹!娘!我回來了。”聽其聲,原來是蘇瑾從外面回來了。明秀起身和丈夫蘇正云一起向門口走去。
“爹,你什么時候回來的?看我給你和娘帶了什么?!碧K瑾一臉興奮,說著就從身后拎出了一只活蹦亂跳的野兔!
“哇,不錯啊兒子,這野兔也讓你給捉到啦,來來來,讓娘看看你有沒有受傷。”明秀在兒子身上一番查看,弄得蘇瑾很不自在。
“咳!瑾兒,這是大魁給你的吧?”蘇正云一膾微笑,兒子劍眉靈眸俊朗的面容確實討人喜歡可這當娘的寵愛兒女,都不管兒女都多大了還如同小時候一般,故而打斷道。
“是啊,爹,您看這是我在山口采的藥草?!碧K瑾掃了一眼手中的野兔回道。
“瑾兒,你這身衣服怎么臟兮兮的?等會去換身衣服。”母親明秀接過兒子手中的活物,準備去伙房時又回過頭問道:“對了兒子,是清蒸、悶燉還是紅燒?你想怎么吃娘就怎么做!”
“就知兒子前兒子后的,也不問問你老爺我喜歡吃什么?”蘇正云一旁故作醋意的樣子調(diào)侃道。
“那么,娘,就煩勞您做紅燒的吧,這個口味我爹愛吃,我也愛吃……”蘇瑾說著就開始整理起新采集的藥草。
“嘖嘖嘖,你看看這當老子的還跟兒子吃醋是吧?!?p> “還是我兒了解我啊……”
“好啦好啦,就紅燒,呵呵呵,兔子啊,你聽聽,你可別怪我啊……”明秀說笑間就拎著野兔進了伙房。
妻子明秀在伙房忙碌著,站在正屋門前的臺階上,蘇正云抬頭看了看天空飄浮的白云,一只山雀從視線里飛過,他又看著蘇瑾整理藥草那投入的身影,頓時心生漣漪。
“如果沒有世間紛擾,正邪紛爭和妖魔滋擾,過著與世無爭的田園生活也是人生一大樂事,只是瑾兒年紀輕輕將來的路還很漫長,在這窮鄉(xiāng)僻壤過一世卻真有些浪費青春了。這個事情跟他說了也不知他會怎么想?我是促成這事呢還是讓其自己拿主意?”蘇正云想到這里不僅嘆了一口氣。
“爹,你嘆什么氣啊?有心事???”蘇瑾把藥草整理妥當,捋了捋額前的一縷發(fā)絲卻發(fā)現(xiàn)父親正望著自己這邊發(fā)愣。
“哦,沒什么!我來看看你把這些草藥處理的如何?!碧K正云說著就走下臺階,向蘇瑾身邊走去。
看著蘇瑾剛才忙碌的成果,蘇正云很是滿意,“不錯啊,瑾兒,看來這些技巧你都掌握了?!彼麖膩聿涣呖洫剝鹤?,并且兒子犯錯了也會以很平和的方式對待??吹教K瑾處理藥草的技巧嫻熟,動作干凈麻利他很是欣慰
“哈哈,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兒子,不過這也是爹的功勞啊,”蘇瑾回道,隨即蘇瑾又問了父親許多關(guān)于草藥的知識,蘇正云都一一解說,只見他們父子一會兒說笑一會兒又動手翻看藥草。場面好不溫馨,父子深情也不過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