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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春風(fēng)來

第四十五章 心急

卿如春風(fēng)來 貓燈燈 2113 2019-01-10 11:33:55

  初五一過,沈老夫人壽辰將至。

  前月為了沈言玨失蹤一事,后來便逢正月,國公府上下皆未好好準(zhǔn)備沈老夫人的壽宴。

  好在年年都有規(guī)程,今年亦不是整壽,故而也就從簡辦了。

  直到初六這日,國公府的請?zhí)糯颐λ土顺鋈ァ?p>  雖說時間緊急了些,但好歹眾人知道國公府前些日子的變故,自然能體諒這遲來的請?zhí)?,那時的國公府自然無心給沈老夫人辦壽宴。

  三皇子府,祁佑才放下手中的請?zhí)闶盏搅宋寤首拥膫髟?,說要他前去議事。

  祁佑略一思忖,估摸著是沈言玨都回京快半月了,皇帝那頭卻沒有任何對顏家的處置下來,五皇子心里不定吧。

  思及此,祁佑暗笑。

  五皇子也未免太著急了些,原是正月十六才復(fù)印開朝,這才初六,沒有處置豈不是很正常?

  不過雖然祁佑與祁修是親兄弟,可祁佑一半的異國血統(tǒng)擺在那里,如何都比不過血統(tǒng)純正的皇子來得高貴。

  雖說自己表面上與五皇子一起議政,可說穿了也不過是個謀士罷了。

  故而祁佑也是召下人準(zhǔn)備了一番,便出門往五皇子府去了。

  五皇子府內(nèi),祁修亦是收到了國公府的壽宴請?zhí)?,嘴角泛過一絲冷笑。

  “啟稟殿下,三皇子求見。”聽得小廝來報,祁修隨手將正紅燙金的壽柬往邊上一丟,便向外走去。

  五皇子的書房外,祁佑著一襲淡雪青繡銀色竹葉紋的長袍,立在雪地之中,襯得他病弱的臉龐更加蒼白了幾分。

  “三哥怎不直接進(jìn)來?”五皇子見祁佑站在那兒,忙開口叫到,“這會兒天冷,三哥身子不好,不要受凍了。”

  祁佑聞言只是和氣笑笑,抬袖掩嘴輕咳了兩聲,打了個招呼,“五弟。”

  兄弟二人進(jìn)了書房,祁佑一眼便看見了書桌上那封熟悉的請?zhí)?p>  “五弟也收到了沈老夫人的壽柬嗎?”祁佑不動聲色地問道。

  “呵,”五皇子聞言不禁冷笑了一聲。

  祁佑聞之,眉間一簇。

  他自是知道五皇子不喜沈清婉,也不愿意娶沈清婉,可對國公府,五皇子向來都是客客氣氣。

  畢竟皇后娘娘和沈夫人的關(guān)系擺在那里,沈家對于五皇子來說,現(xiàn)在依舊是一個有力的幫手。

  “三哥可打算去?”五皇子問道。

  “自然,”祁佑答道,“聽五弟的意思,莫不是不打算去了?”

  “去,”五皇子話里不知怎地投了一絲陰陽怪氣,“當(dāng)然要去?!?p>  祁佑聞言,未再糾纏此事,端起下人奉來的茶,只問道:“不知五弟今日有何事要與我相商?”

  “今日叫三哥,為的便是國公府?!?p>  祁佑聽了這話微微挑眉:“哦?”

  五皇子問道:“三哥可知盧寒青?”

  “自然知道?!逼钣有睦锟┼饬艘幌?,一股不好的預(yù)感油然而生。

  五皇子眼中帶著一絲得意與陰狠,輕輕嗤笑一聲:“我近日查到,盧寒青竟暗地里為沈言玨所用,而沈言玨假惺惺‘輔佐’我多年,只字未提此事!’”

  祁佑微怔,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便順著五皇子的話問道:“五弟是如何知道的?”

  此問一出,五皇子又想起那日沈清婉頂撞他的樣子,直恨得咬了咬牙,卻不欲將此事宣之于口。

  畢竟沈清婉不愿嫁他,不惜這般頂撞,甚至還讓沈言玨動用了盧寒青的力量。

  這在五皇子看來,多少還是有些丟人的。

  “這個你不必問了,”五皇子含糊帶過,“總之此事不假,沈言玨陽奉陰違,實在可惡?!?p>  五皇子轉(zhuǎn)身看向祁佑,恨恨道:“定國公大權(quán)在握,父皇總有一日將削之,即使父皇心軟,待我一朝成事,自有除他的時候。既然沈言玨并非真心輔佐與我,那我又何須顧忌他如何。”

  祁佑暗暗思忖,自己這位五弟眼見著是在氣頭上,大約是反駁不得,便迂回勸道:“無論五弟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正如你所說,定國公大權(quán)在握,只怕不能輕易動之?!?p>  祁修微微皺眉,看了一眼祁佑,往常這個三哥對自己幾乎是言聽計從,自己有什么念頭,都會幫自己想全了去做。

  今日怎么才一聽自己要動沈言玨,就先勸上了呢?

  祁佑見五皇子神色頓滯,頓時心道自己還是太急了些,只怕會引得他疑心自己,便繼續(xù)上前圓道:“定國公實力雄厚,要動其根基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只怕還是要先折其羽翼,再一擊制勝才好。若不然引得他還手,只怕也是兩敗俱傷。”

  這話說的委婉,但若細(xì)細(xì)想來,還是讓五皇子先不要動沈言玨罷了。

  好在五皇子心中還有更多煩心之事,未曾細(xì)想,聽得祁佑后面的話便稍稍放下了疑心,又道:“還有一事?!?p>  “五弟請講?!逼钣右娢寤首游丛诩m結(jié)此事,心下稍安。

  “沈言玨回京已有將近半月了,照理說營州的事該查也查完了,該報也報過了。為何父皇遲遲沒有處置顏家的旨意下來呢?”

  祁佑聽到這話,正如自己所料,不禁心下一笑,面上不露道:“正月十六才復(fù)印開朝?!?p>  “不會,”五皇子搖了搖頭打斷道,“父皇斷非懶政之人,何況營州之事,越拖一天,那兒可能有的變故便越多一天。若是顏家這些日子里補(bǔ)上漏洞,找好說辭,豈非我們的努力都付之東流了?”

  “五弟多慮了,”祁佑淺淺一笑,娓娓道來,“父皇既然派沈言玨去營州徹查此事,那便是十成十的信任,除夕之前沈言玨回來那日是如何報告的,父皇心中便是如何的結(jié)論,這不是顏家臨時補(bǔ)救所能改變的。

  “再說顏家前派刺客追殺沈言玨,后又試圖劫持他家中女眷,這口氣沈言玨是無論如何會討回來的。即使父皇要從輕發(fā)落,沈言玨第一個不依,父皇難道還能強(qiáng)行庇護(hù)不成?”

  三皇子將此事分析清楚,按下了五皇子焦躁的心。

  五皇子想來此話有理,便繼續(xù)問道:“既然父皇已有了定論,緣何至今不處置顏家?”

  “那是因為,父皇還有別的疑慮,他在等一個答案。”

  “什么答案?”

  祁佑抿了口茶,覺得五皇子到底是皇嫡子,這茶當(dāng)真是比自己府上的好了太多,只是這腦子還是不夠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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