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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語錄之十一惹

第十一章(下)鳩占鵲巢的靈體

癡語錄之十一惹 李蘅君 28 2018-12-12 23:27:34

  “凡間這些做父兄的,也都是把生機(jī)留給了孩子與兄弟啊……”蘭凰神君于云頭向下望著,罕見地與虛空君尊感嘆道。

  聞言,他身側(cè)的君尊并未表態(tài),但也俯視云下。三霖收了嚴(yán)寒之氣,將術(shù)法集中于水流。那水極厚極寬,浪頭過來可拍倒一個漁村。幸而沿海諸地漁村鎮(zhèn)子的百姓早已因天寒遷往了內(nèi)地各縣城,否則便要葬身這奔騰而來的北海海水之中了。這水速度并不很急,卻難說緩慢。而與海水最近的一城,便是北號山城所在之地——即李明兮率軍進(jìn)城疏散百姓,易萍川幫著易洌川與不眠不休的修剪堤壩的將士們運(yùn)送石料沙土的那一處。

  葉泫芝冷眼旁觀,并不施以援手的原因,便是心中那由醋意擴(kuò)大成的嫉妒。若不多生些罪孽,天帝如何治一治那北海仙君的罪呢?他這轉(zhuǎn)世如此了不得,竟讓萍川有了他的骨肉!

  雖這樣想著,他卻仍心疼萍川如此奔波。正想著,突然心口有了感應(yīng),于是轉(zhuǎn)念間下去化了個普通兵士,亦步亦趨地跟在萍川身側(cè),見她額間被他標(biāo)記的印記時(shí)隱時(shí)現(xiàn),遂暗暗相助,唯恐她這擔(dān)了兩靈的雙身子有什么閃失。蘭凰見狀,也只得效仿。

  此時(shí)的萍川并未察覺身邊多了兩個不尋常的“兵士”,她因懷了行客,身子比平時(shí)還要弱一些,又時(shí)常地犯困。她自京城到此一直奔波勞累,昨日至今又施法出力,精神與身體都已十分疲累。一時(shí)頭重腳輕,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身側(cè)的兩名“兵士”便扶了她去帳中休息。誰料她剛到帳中又精神起來,神采奕奕地道,“謝謝你們,我叫阿蒼。你們呢?這里是哪里???”

  蘭凰疑色驟生,看向自家君尊。

  君尊臉色十分陰沉,“原來是你。”

  自稱“阿蒼”的“萍川”聞言道,“你認(rèn)識阿蒼嗎?”

  “何止認(rèn)識?!比~泫芝道,語氣甚為冰冷,“哼,你是何時(shí)附身于此?”他問道。

  “這個嘛”,“阿蒼”一派天真爛漫,“阿蒼靈體恢復(fù)也只是最近這些日子的事,并不清楚……”說著搖搖頭,“為什么覺得有些累呢……”說著也昏昏睡去。

  這一副身子,養(yǎng)二靈,或者說,以阿惹一律元神養(yǎng)著阿蒼殘魂——如今還孕育著一個小生命,這樣操勞中,損耗甚多。需得盡早移出去一位靈體,方能保得平安。這事本來簡單,若在萍川成親之前,盡可取出萍川留下阿蒼,這樣既不會與李明兮生出什么牽扯也不會懷上這個小娃娃——可彼時(shí)阿蒼意識尚未蘇醒,葉泫芝難以覺察,更未料到這對夫婦竟如此之快有了孩子。此時(shí)若取出萍川,那腹中胎兒便失去母親,若取出阿蒼……

  正思索著,易洌川與莞郎便帶了軍醫(yī)入帳,“萍川你身體如何?”說著示意那大夫與萍川號脈。

  帳內(nèi)的“兵士”識趣地站在一邊,并不言語。

  那大夫看了一會兒,便起身與安平侯道喜,“侯爺,王妃這是喜脈啊。安平侯大喜,明德王大喜啊?!?p>  聞言,易洌川與莞郎確也露出喜色,不過很快他倆就想到現(xiàn)如今境況如此,而萍川如此操勞,恐非有什么閃失。

  “王妃胎象如何?”易洌川問道。

  大夫回道,“甚是安穩(wěn),只是王妃需得多多休息,切莫思慮過重。其他的,我開個安胎的方子,無甚大礙?!闭f著便提筆寫了方子,交與安平侯,“每日一劑便是,下官有話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講”。

  “講?!?p>  “明德王妃如此,是不是應(yīng)撤回京城呢,我們與侯爺所在此地,說得直白些,生死猶未知,而明德王領(lǐng)民入北號山,也是條件艱苦,九死一生。王妃懷著身子,若是有何意外,豈不是斷了香火?!?p>  “你說的不錯。且下去吧。”

  “下官告退?!?p>  易洌川看著萍川仍舊未醒,于是派了人去通知李明兮。因萍川是個姑娘,也不好就這么移動,滿心惦記著回京稟明情況加急驛丁與外間防洪施工,雖憂心萍川,但安平侯依然出了大帳。

  一旁的莞郎倒不在意這些。他外甥女自然有他護(hù)著,不會有什么意外。三百多頭蒼狼可不是用來擺設(shè)的。這喜訊倒是令他精神一振,化了狼身嗷嗚嗷嗚一陣,通知了外面那些同族。純血與人類之子,是個不小的事情呢,大喜,大喜。

  此時(shí),“萍川”轉(zhuǎn)醒,天真地問道莞郎,“你是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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