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四月,月色皎潔,樹魅妖嬈,時有野獸的嘶鳴。
經(jīng)過大半夜的廝殺,大部人都已經(jīng)人困馬乏,但在上級的督促或者是軍工的利誘之下都在苦苦支撐。
紀靈已經(jīng)帶領(lǐng)著數(shù)萬人馬追直了七八里,但還是和敵軍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始終是追不上去。紀靈很是懊惱,真想自己單騎追去截殺了這伙敵軍;奈何自己最多只是一個百人敵,若被敵千軍萬馬所包圍,援軍一時也趕不到自己可就危險了。
因此,紀靈也不敢獨自追的太急。
再往前就已經(jīng)進入到了山林深處了,離自己的大營已經(jīng)隔開了數(shù)十里的距離,早已不是開闊地帶。
經(jīng)過一個冬天,此時的樹木雖然說不上枝繁葉茂,但已經(jīng)隱隱有泛濫的跡象,再有就是山石比較多,如果在此設(shè)置伏兵的話定能大獲全勝。
看著山間兩旁的山石道路,紀靈隱隱感覺有點不對勁。
“咚咚咚……!”
正當紀靈準備下令收兵的時候。山間兩旁突然閃爍起無數(shù)亮光,旌旗招展,擂鼓聲頓時大作,震的山間道路就如同天崩地裂一般,令聞著心驚膽戰(zhàn)!
“你們已經(jīng)中了我家張將軍之計也!”
兩旁的山坡之上不知誰大喊了一聲,在喊聲落下的時候,無數(shù)的利箭逶迤而來,山間滾石不間斷的轟隆隆的落了下來,瞬間就砸死砸傷了數(shù)百人。
“不好了,烈陽軍有埋伏,我們中計了!”
廝殺追趕了半夜,金月國士兵們早已累的不成樣,又被敵軍整了這么一出。此時即便是天兵天將下凡只怕也免不了失敗的局勢。
“快……盾牌……撤退……撤退……!”
紀靈面色大驚,一邊撥打流失,一邊吩咐底下士卒撤離。心里不禁對張郃掀起了一絲敬意。
數(shù)萬的兵馬前擁后擠,一時之間也無法迅速撤離,慌亂之中互相踩傷踩死者不計其數(shù)。山坡上的羽箭不時就能射翻一人,滾石檑木滑落之處基本上是無人可擋。
一時間,山坡中仿佛是人間煉獄,鬼哭狼嚎,中箭落馬者瞬間就被慌亂的同僚踩踏的面目全非。慘叫聲此起彼伏。
臨近拂曉,這場激戰(zhàn)了一夜的戰(zhàn)斗總算是落下了帷幕。
紀靈在留下了七八千的尸體之后狼狽的逃回了大本營。而烈陽國方面在今晚同樣折損了近五千的兵馬,由于雙方兵力相差懸殊,今夜這場戰(zhàn)爭雖然斬殺了金月國近萬的人馬。
看似是殺了兩倍的敵軍,可仔細算來,以目前兩方兵力的差距仍然沒有減少多少,反而對烈陽軍更加的不利了。
因為天一城當中只有一萬一千兵馬能夠正常作戰(zhàn),還有兩三千人馬受了不同輕重的傷痛,已經(jīng)無法起到有效的戰(zhàn)斗力了。
至于金月國方面,此時能夠正常作戰(zhàn)的部隊還有不到三萬五千人,傷著四五千,大多都是在山坡的道路中負的。能夠撿回一條命已經(jīng)是不錯了,因此也沒有人太過抱怨什么。
“這次輕敵冒進,使得損失了七八千的弟兄,責任在我。枉我還自稱熟讀兵書,竟然連窮寇莫追的道理都不懂,是我害了他們啊?!?p> 對于昨晚的驚心動魄,紀靈還記憶猶新,對于戰(zhàn)斗的結(jié)局很是懊悔。
“大將軍不必如此自責?!?p> 看紀靈一副悔不當初,自責不已的表情,楊忠于心不忍,上前勸解道:“勝敗乃兵家常事,更何況我們也斬殺了烈陽軍五六千的人馬,以現(xiàn)在情況來看,我們的兵馬仍是他們的數(shù)倍。相信用不了多久,天一城必破!”
紀靈哀嘆一聲:“回想往事,我征戰(zhàn)軒國、徐國之時,何曾受過如此大敗。往往我的軍馬到處片甲不留,諸國聞風(fēng)喪膽,奈何今日遇到了這般勁敵,居然在潰敗中藏了一支兵馬,幸虧數(shù)量不多,否則我們只怕是有去無回!”
楊忠面露不屑,再次勸道:“那張郃只不過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怎能于大將軍您相提并論,這次獲勝想來也只是僥幸……”
聽了楊忠的一番見解,紀靈的心中才稍稍好受:“但愿如此吧?!?p> “大將軍喝口水壓壓驚吧!”看紀靈心情稍微好轉(zhuǎn),楊忠急忙笑呵呵的給紀靈乘了一碗水,恭恭敬敬的端了過去。
“大將軍可曾有礙???”
就在楊忠剛剛給紀靈倒就一杯水的時候,營外傳來了一個不速的聲音。
在聽說昨晚紀靈追直烈陽軍的時候遇到了埋伏,損失了七八千人馬,雷方不僅沒有任何擔憂,反而開懷大笑,一副大仇得報的模樣。只可惜紀靈活著回來了。
這不,在剛剛得知紀靈回到了帥帳的消息后,雷方就著急忙慌的趕了過來,雖然嘴上說的話很是關(guān)心和客套,但臉上的表情卻是一臉的不屑。
“聽說昨晚大將軍遇到了伏兵,折損了七八千人馬,不知大將軍可曾傷到哪里?”
雷方的這話雖然是好意,但語氣之中滿滿是嘲諷之色,大有興師問罪的寓意,其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詢問折損的七八千人馬的。
在一晚上折損了近萬的兵馬,這在金月國當中可不是一個的數(shù)目。
剛剛心情才稍微好轉(zhuǎn)的紀靈突然被這么一問,心里頓時再次掀起了不痛之色。同樣憎恨雷方這幅小人得志的嘴臉。
“你……雷方,昨夜大軍追襲敵軍,你部為何按兵不動?”
不等紀靈回話,在一旁的楊忠率先提紀靈打起了抱不平,質(zhì)問起了雷方昨夜為何按兵不動!
“大膽!”
同樣是一聲歷呵,卻是雷方身后偏將的聲音:“你一介偏將,怎敢對兵馬副將軍如此無禮!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放肆!”
雷方故作一副受驚的表情,訓(xùn)斥道:“人家楊將軍可是紀大將軍的人,你說話可注意點,這里可不是你一介小小的偏將大聲喧嘩的?!?p> 偏將心里神會,拱手道:“是…是……將軍訓(xùn)斥的對。”
“楊忠,退下!”
紀靈臉色陰沉到了極點,這雷方絕對是來找茬的,看來免不了要廢些口舌了,弄不好自己的這個兵馬大將軍的職業(yè)都有可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