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墨染是不會知道這件事了,她正在水深火熱中煎熬呢。
這里是哪里??!如今的墨染如一縷孤魂一般飄蕩在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一半火,一半冰,冰火之間,相互交融,滋滋作響,揮發(fā)出濃濃的霧氣。
而霧氣之上,一道仿佛沒有支撐的橋梁將霧氣一分為二。
墨染慢慢落在橋梁上,如今的環(huán)境,竟讓她不知是該覺得熱還是冷了。
她沿著這條橋走著,長長的橋仿佛沒有盡頭。
而云塵換好墨染的衣服后,打量一番,覺得差了些什么。
突然靈光一閃,從自己腰上解下了一塊面具。
嗯,沒錯,這就是那個把云塵追殺進(jìn)稷輝學(xué)院后山嶺的面具人的面具。
誰讓它是金屬呢,連化尸粉也不能將它化了,云塵只好將它用帶子系在腰間,沒想到這會兒派上用場了。
準(zhǔn)備妥當(dāng)后,云塵背起墨染,像穹窿山深處走去。
而另一群人穿過惡魔巖后,便開始分批在穹窿山搜尋,一群人并行而上,倒也速度快。
云塵走了許久,因?yàn)樯砩媳持粋€人,走的雖然不快,但是,畢竟是沒有內(nèi)力的人,很快就氣喘吁吁,大汗淋漓。
這樣不行?。≡茐m抖抖肩,墨染腦袋隨著她的抖動而搖了幾下,復(fù)又不動了。
一點(diǎn)也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我的天,大哥,現(xiàn)在可不是昏迷的時候啊,這樣走,很快就會被追上的。
可能是烏鴉嘴吧,身后一陣響動,便聽見有人高呼:“這里有人,她們在這里?!?p> 云塵懊惱的瞪了那人一眼,馬上使勁往前跑,前面就是圣殿的祭壇了,跑到那里就可以進(jìn)圣殿的密道,那還是她兩年前發(fā)現(xiàn)的呢!
可是,身上背著一個人,后面的一大群應(yīng)聲而來的人很快追了上來。
很快,云塵是到了祭壇,可是,身后的人也追了上來。
更不幸的是,云塵被什么東西絆了一跤,摔倒在地。連同身上的墨染也滾落下來。
云塵忙爬起來,拖著墨染就往密道的方向跑。
可是,身后劍意襲來,云塵回頭看過去,一把劍對著自己刺過來。
“啊~~”
一身尖叫打破了整個林子的寂靜。
“呼呼,我死了?”云塵等啊等也沒等到該來的疼痛。
難道沒感覺到痛就死了?
云塵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嗯,手腳齊全,衣服有些臟亂,但沒有血。
我沒死!
云塵反應(yīng)過來,看向前方,眼眶突然睜大。
黑色的衣服,銀色的紋路,叮當(dāng)作響的鈴鐺。
圣殿!是……圣殿。
然而,驚訝的不止是她,來抓她的一群人都愣了。
但是,這些人中幾乎沒有人見過圣殿使者,也不知道圣殿的顯著標(biāo)志,他們只會認(rèn)為這是一個和圣殿護(hù)法在一起的歹徒。
官兵那方有人站了出來,“敢問閣下是誰?為何要阻撓我等抓捕要犯?”
如果墨染醒著,一定會認(rèn)出這個人就是當(dāng)初在街上抓捕云塵的侍衛(wèi)官——李長青。
那圣殿使者低著頭,看不清表情,聽到李長青問話,才緩慢的抬起頭。
眾人又是一驚,只見那人的臉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咒語還是什么的。整張臉看不清原貌。
那人面無表情,明明沒有說話,但是眾人卻清晰的聽見“沒有人告訴過你們,擅闖圣殿禁地者——死。”
雖然是疑問句,但眾人都沒感覺到問的語氣。
膽小的不免開始膽寒起來。
但似乎為了提升勇氣,有人到“他只有一個,我們殺了他?!?p> 這下,眾人又定下心來,對呀,他只有一個人,我們這么多人,一人一拳也能打死他。
“赫赫赫”一聲似笑非笑聲音傳來,接著,周圍不斷冒出黑衣人來。
“擅闖禁地,殺”周圍不斷冒出這樣的聲音,將他們包圍住。
“啊~”慘叫聲襲來,一個官員慘叫著倒地,不知何時,他的雙臂不見了,衣袖卻還在,獻(xiàn)血涌出,染紅了兩只袖子。
接著,慘叫聲此起彼伏。
云塵下意識的扶著墨染起來,突然,那個滿臉咒文的人飄至。
云塵害怕極了,傳說中圣殿殺人手法極端殘酷。令人聞之膽寒。
而那人并沒有將云塵的膽寒放在眼里。
隨著那圣使的靠近,云塵拖著墨染后退。
突然她想起來,自己可是圣殿護(hù)法啊!我退什么退,這些人可都是自己的下屬。
想到這,云塵瞬間覺得有力量多了,于是挺起胸脯,力求拿出圣殿護(hù)法的氣度。
“大膽,你可知我是誰!”
邊說著便解開袖帶。
那人隨著云塵的動作,將目光移向云塵的袖子,柚子之下,一節(jié)白生生的藕臂,上面畫著一種不知名的生物。
圣使當(dāng)即停下來,他細(xì)細(xì)的看著云塵手上的紋路,
“赫赫赫~”一陣刺耳的笑聲傳來。
接著,面前的圣使虔誠的跪地,恭敬的向云塵行了個大禮。
“恭迎護(hù)法”
而與黑衣人纏斗的眾人心知無路可退,馬上奮起搏斗。
然而,這些黑衣人如鬼魅一般,來去飄忽,行蹤難定。
不一會兒,擅闖者便死傷慘重。
不過,沒多久,幾道身影飛至。
東方麒,浮丘珉都在,連同幾個看著像是內(nèi)院弟子的人。
幾人一來,便加入戰(zhàn)局,逼退了不少黑衣人。
呆在云塵身旁的黑衣人見此,馬上迎了上去。
而東方麒與之纏斗在一起。
其中,一個似乎是稷輝學(xué)院內(nèi)院弟子的年輕人,在逼退一個黑衣人后,劍鋒一轉(zhuǎn),向云塵襲來。
而昏迷中的墨染在那個無盡的橋梁上走了很久,周圍景色沒有絲毫變化,仿佛自己一直都在原地,從未走過。
不過,遠(yuǎn)方,似乎出現(xiàn)一個人影,有不同,就有轉(zhuǎn)機(jī),墨染興奮的跑上去。
走的近了,是一個背影,背對自己,看向橋的盡頭。
“你好!你能告訴我這里是那里嗎?你知道怎么離開這里嗎?”
而那人仿佛沒聽見般,沒有回答。
就在墨染以為她不會回答自己時,卻聽見那人提出了一個問題?!澳阒朗裁词瞧胶鈫??”
墨染被問的莫名其妙,“平衡,知道??!就是一種穩(wěn)定的局面嘛!”
那人停了很久,又問“我曾經(jīng)聽見別人說,如果想要平衡,就必須要有犧牲。你認(rèn)為對嗎?”
墨染愣了愣,這又是什么問題?!拔矣X得得看是什么樣的事情吧,有些事情,犧牲的少一點(diǎn),可以忽略不計,就算沒有犧牲吧!”
那人聽墨染這樣說,便轉(zhuǎn)了過來,可是低著頭,墨染看不清她的樣子。
“被犧牲的都是不重要的吧!”
墨染“……,也許,嗯?有的也很重要,換個說法就不叫犧牲而叫代價?!?p> “那為什么,我永遠(yuǎn)都是那個被付出的——代價!”眼前的人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抬著頭,看著墨染,滿含恨意。
墨染驚了,那是一雙紫色的眼睛,云塵說過,紫眸,就是圣子。
“你是……”圣子,還沒說完,便陷入黑暗。
而云塵,眼見著一把劍刺向自己,即將刺入自己額際,生生的停在自己雙眼之間。
不是對方突發(fā)慈悲,而是一直手臂,繞過自己,我住了劍刃。
血從那雙手上冒出,有的滴入底下,而有的,順著劍滑落。
云塵剛才驚的連呼吸都忘記,如今不住的換氣。
“你,你醒了~”發(fā)顫的聲音,掩飾不住內(nèi)心的恐慌。
然而,身后的人沒有回答她,她被墨染另一只手掀開。
沒有了云塵的阻擋,墨染是露出到眾人面前,雖然帶著面具,但那雙濃郁的紫眸卻無故的讓人發(fā)冷。
而那內(nèi)院學(xué)子也是一驚,“你~”還沒說出些什么,就被一股力量轟出去。以墨染為中心,一股力量的紋路彌散開來。
所過之處,無人站立,而那些黑衣人機(jī)警,倒是可以躲過,而這些外來人,從未見過這種力量,大部分瞬間倒地,身體受傷嚴(yán)重。
當(dāng)然,這么強(qiáng)大的力量,總會吸引人的目光。
而那與東方麒纏斗的人,遇見這股力量,飛身而起,向后跳了數(shù)米,同時,也遠(yuǎn)離了東方麒。
他轉(zhuǎn)頭,看向祭壇處。
黑衣紫眸,這是~~圣子,是圣子嗎?
沒有人能知道圣使心中的激動。
別人都當(dāng)他生而無表情,無六欲??墒?,他有的,找回護(hù)法,召喚圣子,讓圣子歸來,這些年,他們?yōu)榇烁冻隽撕芏唷?p> 可是,沒有想到,護(hù)法自己回來了,還帶回圣子!這是圣殿的希望,是圣殿信徒的希望。
那個內(nèi)院弟子受到來自墨染最直接的攻擊,倒地時就一命嗚呼了。
墨染向前走去,走到那個已死之人的身邊。
看著那人的樣子,緩緩的說“看來,這些年,稷輝學(xué)院發(fā)展的不錯嘛,居然跑來和圣殿叫板。是抱好狗腿了,就毫無顧忌了?!泵髅骶褪窃谒麄兠媲罢f話,可是,聲音卻像是從遠(yuǎn)方傳來,直擊人心。
“既然你們這么不乖,那么,就留在這里,做我的祭品好了?!?p> 聽見墨染這么說,很多人下意識的拿起武器來。
可是直到現(xiàn)在他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內(nèi)力消失了,連拿起手中武器都力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