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都-靖王府
東方麒匆匆從外回來,聽下人說義父回來了。
一進(jìn)正院,便看見那依舊挺拔的背影。
“父親!”
浮丘瑾轉(zhuǎn)過身,一席長衫,遮不住長年練武積累出來的干練。
“我接到信后,原以為讓沉玉祁回來可以與你們一同應(yīng)對,沒想到事情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p> 東方麒將如今央都的情況全部告知靖王。
靖王眉頭緊皺,沒想到自己不過出去月余,京都居然變成這副模樣。
“那個圣子是什么時候出來的,真的是圣子本人嗎?”莫不是假冒的?
東方麒似乎知道義父心里想的什么,他搖搖頭“我親自去見過,一雙紫眸,無法復(fù)制。時間再無第二雙?!?p> 浮丘瑾沉默,難不成圣子真的回歸了?
但是,為什么這些年來了無音訊。
“看來,我要親自去會會這個圣子了!”靖王負(fù)手道。
在墨染走后第二天,云塵便收到消息,靖王殿下求見。
云塵有些忐忑??!靖王?不會是那個做事雷厲風(fēng)行,聲譽與圣殿不相上下的靖王吧!
云塵頓時覺得壓力山大。
這個墨染,他一走,這些什么破事都輪到自己身上了。
云塵帶著膽顫的小心臟,走進(jìn)齊輝殿。
靖王就這么安靜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卻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感覺。
云塵壯著膽子,走進(jìn)去“不知靖王殿下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yuǎn)迎?。 ?p> 靖王看著進(jìn)來的云塵,皺皺眉,圣子呢?怎么是個丫頭?
“在下聽說圣子回歸,特來拜訪,不知圣子何在?”
云塵坐在靖王對面,她現(xiàn)在還真不敢坐在主位上啊!
“圣子殿下憐惜天下蒼生,于昨日動身離開,現(xiàn)在本護法也不知其蹤?!?p> 該死的老東西,不是已經(jīng)讓你們?nèi)ナ帐藛??怎么還逮著圣殿不放。
“圣子出京了?”浮丘瑾有些不信。
云塵嗤笑,“怎么,你認(rèn)為本殿的圣子就一定要在京都待著嗎?”
浮丘瑾茗口茶,“在下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在下真的想與圣子一見?!?p> 與圣子一見?莫非,又是為了穹窿山上的事兒?
云塵“難不成靖王殿下來是為了那個扼殺親子的謠言?”
云塵剛說出口,周圍瞬間殺氣環(huán)繞,火圣使頃刻間顯現(xiàn)在屋內(nèi),以防護法有什么不測。
“誰告訴你的?”浮丘瑾一字一句的問到。
云塵一驚,難不成真是真的?那個昭華郡主真的是被……
“難不成這扼殺親子的傳言……”
“閉嘴!”靖王震怒,一掌拍于案前,案上的茶杯應(yīng)聲而碎。
云塵被他的氣勢嚇的一頓,什么話都說不出了。
“既然圣子不在,那本王改日在登門拜訪?!?p> 浮丘瑾見今天是見不到這個傳說中的圣子了,便起身告辭。
云塵求之不得,笑著將他送了出去。
走出圣殿的浮丘瑾一臉煞白。“阿洛,孩子……”
而墨染這邊,也不是很輕松。
自從墨染回來,相府便廣發(fā)請?zhí)?,邀眾親人好友前來自己兒子的狀元宴。
本來像墨染這等榮耀家國的功績,本應(yīng)由皇宮專門舉辦宴會,可皇上臥病在床,也無暇顧及此事。
那宰相大人就自己舉辦慶宴,皇宮里的人派人來送了大量的獎賞,聊表心意。
墨相爺高興的合不攏嘴。
宴會當(dāng)天,墨染被梧桐拉著試穿了一件有一件件衣服。梧桐還一直覺得不如意。
墨染實在不耐煩,便隨便穿了一件常服不顧梧桐的反對就出去迎客了。
到了大門時,墨相爺與二夫人便已經(jīng)在那里站著迎客了。
墨相爺一臉高興,不停的收著客人們送來的恭賀。
墨染也就謙遜的呆在墨相爺?shù)纳砗蟆?p> “墨相爺,恭喜恭喜,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喜得稷輝學(xué)院的青睞??!”
墨相爺謙遜的說:“同喜同喜?!?p> 來人看看墨相爺身后的墨染,不停的拉著墨染夸。
其中有一人問:“不知大公子如今在在何處啊!這么大喜事怎么不見他,請他前來一件?。 ?p> 墨相爺?shù)傻蛇@個不識好歹的人,大家也瞬間安靜下來,那人似乎也知道自己說錯了,只能尷尬的笑笑。
“哎呀!墨兄今日大喜,咱們可要盡情的喝上一杯??!”正巧兵部尚書踩著點來,剛好打破這尷尬的境況。
“哪里哪里,黃兄快請,今日咱兩定要不醉不歸?!闭f著便擁著黃尚書進(jìn)去了。
墨染看了一眼父親的背影,眼前一道陰影遮住了墨染的視線。
“母親?”
墨二夫人看著墨染,收斂了自己臉上的笑容?!笆帐笆帐?,早點走吧,別再家里久呆了?!?p> 說著隨著墨相爺而去。
墨染看著母親,心中疑惑,這真的是自己親生母親嗎?
不愿再去加入那群官宦人士之列,黃少天也因文試的事被黃尚書給關(guān)了緊閉。
而沐澤則在皇宮守著奄奄一息的皇帝。
看來,不久之后,這燕國也不會太平了。
閑著無事,墨染四處走走,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演武場。
以前,墨凌最喜歡在這里練武,如今他以成為稷輝學(xué)院新弟子中的一名,這次,他也沒有回來。
“你怎么會在這兒?”前面?zhèn)鱽硪粋€女聲。
墨染抬頭,怎么會遇見她??!
上次把自己臉劃花,火辣辣的滋味還真不好受。
礙于禮節(jié),墨染只得拱手問候“大夫人安!”
大夫人也沒怎么為難墨染,痛快的讓他起來了。
“閑來無事,四處走走,大夫人怎么在這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了,大夫人還是回去,早點歇息得好”。墨染還是看著墨凌的面上,還是提醒一下大夫人,更深露重的,還是早些回去。
“不知三公子可見我家墨凌?”大夫人猶豫的問出口。
墨染:“墨凌,在稷輝學(xué)院,他過得很好,他最擔(dān)心的,莫不是您,您還是照顧好自己,別讓他擔(dān)心了。”
大夫人點點頭,“墨凌最是孝順了,如今考上稷輝學(xué)院,以后便前途無憂了!”
看著大夫人擔(dān)憂的樣子,墨染這才覺得,這才是以為母親對自己孩子的態(tài)度啊!而二夫人,未對自己也太嚴(yán)格了。而且,原主的死也是二夫人一手促成的。
這不是親子,而是仇人吧!
大夫人在前面走著,招招手讓墨染陪著她走一走。
墨染疑惑,她怎么會讓自己陪她走。
“墨染,以前你小時候,我看著你那機靈的眼睛,我就覺得你以后肯定會成為人上人,沒想到這一天,竟來的這么快。”
小時候?對啊!要是自己有同胞兄弟,最清楚的莫過于這府上的老人了。
如此這般一想,墨染便開口問:“大夫人能跟我講講我小時候的事兒嗎?”
大夫人看著墨染笑笑,低下頭,看著腳下,“想不到,你還對你小時候的事兒感興趣??!跟我們墨凌不一樣,我家墨凌??!他從來不聽我說這些的?!?p> 墨染也笑笑,墨凌年輕,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jì),當(dāng)然不會愿意去聽這些陳年往事,說不定還是陳年蠢事。
大夫人嘆了一口氣,“以前??!你娘也不似現(xiàn)在這樣,她是個溫柔賢惠的女子,真的,整個人都散發(fā)著耀眼的光芒,這也是你父親那么喜歡她的原因?!?p> “而那時候,你父親被委派去火淵谷執(zhí)行任務(wù),你鬧著吵著要去,你母親無奈,只能求你父親將你帶去。那時候相爺也對你很是溺愛,見你要去,便將你與墨凌一起帶過去了?!?p> 墨染一愣“火淵谷?”記得云塵和自己說過,昭華郡主便是在那身死的。
而自己在穹隆山時似乎也有和浮丘珉說起過昭華郡主的死因。
難不成,原主真的親眼看見了靖王殿下殺害親子?
大夫人不清楚墨染所想,繼續(xù)說:“對??!火淵谷?!?p> 提起火淵谷,大夫人頓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
“火淵谷,也許是從那里開始,你的母親開始改變了吧!”
“你剛到火淵谷,墨凌便要拉著你出去玩,那時,你正是貪玩的年紀(jì),連下人都沒帶,便出去了。可是,對那里,你們都不熟,你們就中毒了??墒悄愀赣H,因為墨凌是嫡長子,便把唯一的解藥給了墨凌,而你足足在床上躺了月余。”
“直到,我與你母親聽見消息,匆匆趕去,你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還好,你姐姐趕來,帶來了她師傅的靈藥,才就了你。沒讓墨凌犯下大錯。”
原來是這樣。
“大夫人,那我還有其他同胞兄弟嗎?”墨染忍不住問出來。
大夫人一愣,“沒有了,你母親就你與你姐姐兩個孩子,為什么你怎么問?”
墨染搖搖頭,“沒什么!只是覺得兩個人有些孤獨吧!”
大夫人也笑,“對??!你們都覺得孤獨,那我的阿凌,也會感到孤獨吧!他不似你,他,只有我了!”
墨染也沉默,是??!不同的人,都有不同的煩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