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寒城一身黑色西裝氣勢壓人,漆黑的眼眸中透著寒光,看上去很是不悅。
同為男人,蘇書離自然知道他這幅表情是怎么回事,可他卻沒有馬上撤回扶住戚雅手臂的手,而是皺眉看著喻寒城:“喻總?!?p> 蘇家也是高門貴戶,跟喻家有些生意上的來往,蘇書離是跟喻寒城打過照面的。
喻寒城卻沒理會蘇書離,他抓住戚雅的另外一只手,略微用力,戚雅就皺眉,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你?!碧K書離眉頭皺得更深,看向喻寒城的目光中填了一些譴責(zé):“喻總,希望您能對您的妻子好一些。”
“我的妻子?戚雅?”聽到這句,喻寒城深邃的眸低又翻涌起些許異樣的情緒,他低頭看了一眼被夾在兩個男人中間,醉醺醺的戚雅,唇角掀起一抹諷刺的笑容:“放心,我肯定會,好好、照、顧她的?!?p> 說到照顧兩個字時,喻寒城故意咬緊了壓根,一字一字地說。
蘇書離覺得有些不對,這時喻寒城卻忽然用力一拽,他到底是不忍戚雅受傷,就這么放了手。
喻寒城順勢將戚雅攬進(jìn)懷中,以一種絕對占有的姿勢揚(yáng)高下巴,對蘇書離道:“謝謝好意,我們走了?!?p> 言罷,攬著戚雅,頭也不回地走了。
“你干什么?”戚雅一點(diǎn)兒都沒想到喻寒城會忽然出現(xiàn),她一下就被弄蒙了,被拖出去好遠(yuǎn)之后,才回過神來。
喻寒城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硬是將她從大廳拖走。
直到到了一個無人的走廊上,喻寒城才將戚雅放開,冷冷將她推到墻邊,道:“你問我?我倒是想問問你,我要是沒發(fā)現(xiàn)的話,你還打算跟那人聊到什么時候?”
該死,居然被他看到她跟別的男人相談甚歡。
戚雅原本就醉了,吐過之后,才略微清醒了一些,誰知這會兒被喻寒城硬拉著身體一晃,那酒意又反了上來。
面前鐵青著臉的男人一分為二,兩個都在冷冷地看著她。
戚雅晃了晃腦袋,兩個男人頓時變成了四個,她指著面前的“四個”喻寒城,癡癡笑了出來:“哈哈哈,你會變身……”
她的語氣那么歡脫,讓憤怒的喻寒城一下子停住了,他皺眉看著身后的女人,這會才注意到她身上濃重的酒氣。
“戚雅?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喻寒城眉頭皺得更深。
“我、我沒喝多少?!逼菅抛淼没杌璩脸?,但好歹說話還是正常的,她努力地站穩(wěn)身子,想跟喻寒城說清楚:“就……就兩杯!”
一邊說,她一邊伸出手,比劃著兩杯的大小。
可只有兩杯怎么可能醉成這個樣子,喻寒城幾乎瞬間就斷定戚雅是在說謊,眉頭皺得更深:“你明知道今天是唐子晴的生日宴會,還故意在宴會上喝得爛醉如泥?!?p> 戚雅醉了,一聽到唐子晴的名字,她心中的膈應(yīng)就涌了出來,但這次,沒有理智是束縛她了,所以她一下就甩開了喻寒城拉著自己的手,后退了兩步,沖著喻寒城大聲喊道:“你總是說唐子晴唐子晴,我才是你的未婚妻!我才是你要相伴一生的人!你為什么心里只有她?我對你不好嗎?喻寒城你摸著良心說,我對你不好嗎?”
戚雅一貫強(qiáng)勢,從來不肯將自己心底的情緒說出來,喻寒城也習(xí)慣了她冷漠的樣子。
尤其是她出獄之后,更是用一層堅硬的鎧甲將自己包裹起來。
看到戚雅大喊的樣子,喻寒城一愣,一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聽到了什么?
他居然聽到戚雅在質(zhì)問自己……
喻寒城十八歲第一次見戚雅的時候,就知道戚雅很喜歡自己,可他一直覺得戚雅的喜歡,只是千金大小姐對自己所有物的占有,他從未仔細(xì)想過自己在戚雅心中的地位。
戚家那么有錢,就算戚雅將所有珍貴的東西都送給他,那不過也是大小姐在打扮自己心愛的洋娃娃而已,喻寒城不想做這個洋娃娃,不僅不喜歡戚雅給他的一切,甚至還心懷厭惡。
只是戚雅太霸道了,她從來不允許別人拒絕自己,而當(dāng)時寄人籬下的喻寒城也沒有拒絕的余地,所以就算不喜歡,也只能接受。
而久而久,他都快忘了,戚雅是真的喜歡過他的。
又或者說,他從來不相信戚雅會真的喜歡自己,她對他只有占有和后來惱羞成怒的記恨。
喻寒城頓了半天,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在糾結(jié)一些已經(jīng)不重要的事情,就算當(dāng)年的戚雅真的愛過他又如何?他們戚家做過的事情,已經(jīng)注定了他們永遠(yuǎn)不可能在一起!
更何況戚雅這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千金小姐根本不知道別人生活的堅信,就因為一個意外,居然雇兇殺人,還好唐子晴當(dāng)時跟他在一起,不然的話子晴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死了。
這個女人,這么多難過去,不僅不反悔,還敢質(zhì)問他的良心。
喻寒城的表情逐漸冰冷,他抓住戚雅的肩膀,將她摁在墻上,冷冷地質(zhì)問道:“你有資格質(zhì)問我的良心嗎?戚雅,你有良心嗎?”
“我……”戚雅一愣,她眼中的憤慨漸漸褪去,看著喻寒城的表情逐漸柔軟。
喻寒城一愣,他可以與冷硬的戚雅針鋒相對,卻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現(xiàn)在的她,他抓著她肩膀的手漸漸放松,正要放她離開,戚雅卻忽然反手擁抱住了他。
喻寒城被她的主動燙了一下,忙后退了一點(diǎn)兒,想擺脫戚雅:“你干什么?”
戚雅卻忽然不覺喻寒城的抗拒,拉著他不放手,好看的眼睛中染上了祈求:“我想見見我父親,求求你……讓我見見他吧……”
自從戚雅來到喻家,還沒有提起過自己的父親,喻寒城以為她早已沒良心地忘記了戚父,哪知她只是明白喻寒城不會輕易讓她如愿,所以將自己的期望深藏在了心底。
如今人醉了,心中的想法也便遮掩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