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雅被帶回了喻家,不管怎么反抗,喻寒城還是將她關(guān)在了她自己的房間中,還請來了家庭醫(yī)生給她做檢查。
戚雅鬧了一晚上,都沒有撼動他的心,吃過晚飯之后,喻寒城就將戚雅獨自留在了房間里。
打不開門,連窗戶都被鎖死了,戚雅只能被迫留在房間內(nèi)。
時間久了,困意和倦意一并涌了上來,她最終是支撐不住,躺在了床上。
閉上眼睛之前,戚雅告訴自己,就睡一會兒,一小會會。
卻沒想到,這一閉眼,眼睛就跟粘了膠水一樣,怎么都睜不開了。
最后還是被門外隱約的談話聲吵醒的。
“夫人她還在休息……恩,是的……”
“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誒……別告訴她了,會影響……戚風傳就……”
聽到父親的名字,戚雅的意識猛然清醒過來,她睜開雙眼看向天花板,總覺得這些人隱瞞了自己什么事情。
想到曾經(jīng)唐子晴找她時說過的話,戚雅握緊了掌心,她翻身從床上坐起來,走到門口,想要將門打開。
但努力了幾次,卻都打不開門。
這門被人從外面鎖死了。
這種時候,竟然把她困在這里,那可是她的父親,喻寒城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是真的想要父親的命,那為什么不讓她過去看一眼呢!
戚雅越想越恨,看著死死將自己關(guān)在房間內(nèi)的門,無處發(fā)泄的怒火就全都轉(zhuǎn)移到了門上。
她沒忍住沖著門狠狠踹了一腳,罵了一句臟話。
誰知這話音剛落,門竟然就被人從外面打開了,喻寒城的冷臉出現(xiàn)在了戚雅的面前:“你剛才在干什么?”
戚雅的動作一下子頓住了,她停頓了片刻后,沖著喻寒城就沖了過去。
然而喻寒城一只手就把她拉入了懷中,然后硬是抱起她,帶著她往屋內(nèi)走去。
“你干什么!放開我!”戚雅劇烈地掙扎著,喻寒城卻絲毫不理會,硬是將她扔在了房間內(nèi)的床上。
然后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的手術(shù)四個小時之后開始,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跟你的孩子告別吧?!?p> “什么……”戚雅的臉色一下子白了,她捂緊了自己的肚子,顫抖著看著喻寒城:“你真的……要把它流掉?”
喻寒城冷冷轉(zhuǎn)過身,往外走去。
“等一下!”戚雅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大聲喊道。
喻寒城果然停了下來,回過頭,靜靜看著她。
戚雅知道這種時候跟喻寒城說這孩子是他的,他也不會相信的,她咬牙沉默了片刻,道:“既然是最后的兩個小時了,我想帶著他在這房子里走一走,看看周圍的景物,也好讓他來這世界一趟……不白來……”
說著,戚雅自己都動容了,眼角緩緩流下眼淚來。
她仰頭流淚的樣子看上去那么孱弱,喻寒城一震,覺得自己的心臟好似被誰扎了一下。
他幾乎就要心軟了,告訴戚雅他并不是真的想要拿掉她的孩子。
然而頓了片刻,喻寒城又將目光從她身上挪開了,轉(zhuǎn)身冷聲道:“隨你?!?p> 他知道這女人多半是想要從房子里逃走,但上次在醫(yī)院的錯誤他絕對不會再犯了。
喻家的別墅已經(jīng)被他用人包圍了起來,戚雅是絕對不可能找得到機會逃跑的。
喻寒城一秒鐘也不愿意在戚雅的房間里停留,很快離開了,但他卻沒有關(guān)門。
看著他走掉,戚雅松了一口氣,但很快,她的心又再次提了起來。
她并沒有急著行動,而是等到午飯過后,喻寒城去應(yīng)付客戶了,她才在房子里尋找起來。
早上似醒非醒的時候,她確定聽到了有人在她的門口討論爸爸的事情,爸爸到底怎么了?
戚雅翻遍了整個房子,都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難道那些人真的只是嘴上說說,沒有拿回來任何跟這件事情有關(guān)系的東西嗎?
戚雅不甘心,她確認外面找不到任何有用的東西之后,就將目光投向了喻寒城的書房。
那是他在家工作的地方,平時都不允許任何人進去的。
他的房間里……會不會有跟父親有關(guān)系的東西呢?
戚雅悄然靠近了喻寒城的書房,輕輕推了一下,房門就打開了。
戚雅往里瞟了一眼,沒有人。
太好了。
她悄然進入了書房中,準備開始翻找。
卻沒想到,剛走到書桌旁,她就看到了放在上面的一張紙,上面五個黑色的打字十分刺目。
死亡通知書。
死亡……通知書?
是……是誰的?
戚雅猛撲了過去,將通知書拿了起來,她快速將通知書上下瀏覽了一遍,便覺得心中一道晴天霹靂劈下,將她整個人轟得四分五裂!
這死亡通知書……竟然是父親的!
她……她爸爸……去世了……
“爸爸……”戚雅神情恍惚地站在原地,一時間竟然有些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然而片刻后,小腹的劇痛喚回了她的神智,她拿著那張輕飄飄的死亡通知書,頹然蹲坐在了地上。
“我肚子……好痛……”
“救我……誰來救救我……”
戚雅虛弱地喊著,但很快,她就意識到,就算有人來了,也不是來救她的……
喻寒城,只想讓她的孩子死掉。
為什么啊,她到底做錯了什么,難道就僅僅只是因為懷孕的人是她,所以喻寒城連自己的孩子都不顧了嗎?
戚雅蹲坐在地上,后背靠著的是喻寒城的書桌,疼痛讓她的意識逐漸模糊,就在她以為自己會在這個地方失去自己的孩子的時候,書房的門被從外面猛然推開了。
喻寒城從外面沖了進來,緊隨著的是管家和別墅的一些傭人,還有醫(yī)生。
戚雅竟然從喻寒城的臉上看到了焦急,他沖著身后的管家跟醫(yī)生大聲喊道:“我不是說不要讓她看到嗎?!你們都在干什么?快點過來,她怎么樣了?”
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將戚雅圍住,無數(shù)器材落在她的脖子上,手腕上。
但戚雅的意識卻越來越模糊,最終支撐不住,昏迷了過去。
閉上眼睛前,她似乎覺得喻寒城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從她的角度看去,喻寒城正在焦急地喊著什么。
啊,真是稀奇,喻寒城不是巴不得她流產(chǎn)嗎?
為什么還會為她著急呢?
這么想著,一滴苦咸地淚從他的下巴滾落了下來,戚雅一愣,這……
這是什么?
還不等她思考清楚,意識就徹底陷入了模糊。
戚雅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