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暫時從回憶中抽離了出來,高雨瞳拍了拍溫應(yīng)倫的后背,示意他先放開自己,沒想到有些喝醉了的溫應(yīng)倫不僅沒放手,反而樓得更緊了些,同時還繼續(xù)在高雨瞳耳邊說到:“姐姐,不要離開我好不好…”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溫應(yīng)倫向他表達不要放棄自己的愿望,高雨瞳無奈地笑了笑,放在他背后的手改拍為抱,同時低聲回應(yīng):“不會的,我永遠都不會不要你的?!?p> “說好了!”他的聲音突然拔高了幾分,像是要確定什么一般,雙手扶著高雨瞳的肩膀,將她推離了自己一些后,微微彎下腰和她四目相對,又強調(diào)了一遍:“我們說好了!”高雨瞳忍不住戳了戳他紅撲撲的臉,重重地點了一下頭:“說好了?!钡玫娇隙ɑ卮鸬臏貞?yīng)倫這才送開手,由著高雨瞳重新攙扶起自己的胳膊,領(lǐng)著自己走回了原來的道路上。
張博文和林信已經(jīng)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而吳鑫被呂清盈扶著,兩個人不是停下來交換一個十分響亮的親吻,高雨瞳感覺自己喝得啤酒也有些上臉了,不然怎么會感覺臉頰突然燒了起來呢?
六個人在草地上坐了下來,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所以四周除了酒店大堂還亮著燈外,幾乎只剩下傾瀉而下的星光和月光,不過這樣的感覺或許更適合現(xiàn)在的氣氛,呂清盈軟糯地跟吳鑫說著自己剛上大學(xué)時沒有他在身邊兒的不習(xí)慣,其余幾個人都是拿著酒瓶靜靜聽著。溫應(yīng)倫大約是真的有些醉了,他的腦袋本來是靠在高雨瞳的肩膀上,這會兒已經(jīng)向下滑到了她的大腿上枕著。高雨瞳并沒有推開他,反而是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以防一會兒腿會麻掉。
呂清盈說了不知道多久,她突然反應(yīng)過來大家都直勾勾瞅著她,聽她講故事,立刻羞紅了臉,連連擺著手:“別、別聽我瞎說啦,要不咱們來玩點兒什么?”說起來玩,林信立刻來了興趣,好像剛才一臉甜蜜地聽著人家愛情故事的不是他一樣:“那老規(guī)矩啊,先來一輪真心話大冒險開開胃啊?!?p> 第一次參與這種活動的高雨瞳難免有些不清楚他在說什么,于是看向一旁剛剛坐起來的溫應(yīng)倫,低聲問到:“什么意思?”溫應(yīng)倫沖她笑了一下,靠在她耳邊兒:“就是一會兒要玩刺激的,先玩一波真心話大冒險,大家熟絡(luò)熟絡(luò),這樣后面玩什么也就放的開了?!辈恢朗遣皇且驗楹攘司频年P(guān)系,高雨瞳感覺溫應(yīng)倫溫?zé)岬暮粑S著他每個音調(diào)紛紛融在了自己的耳朵里,弄得她忍不住縮了一下脖子,來驅(qū)趕耳后癢癢的感覺。
溫應(yīng)倫解釋完已經(jīng)坐正了身體,并沒有看到高雨瞳的小動作,反而是坐在她對面的張博文,右臂支在腿上,腦袋架在手上,一臉饒有興趣的表情。高雨瞳聳了一下肩,回了他一個微笑。
他們把裝酒的紙箱子撕開撲在了六個人中間,然后拿過了一個空酒瓶放在中間,林信半跪起身,解釋規(guī)則給兩個女孩聽:“就、我先轉(zhuǎn)吧,然后瓶口對著誰,誰選大、大冒險還是真心話,這邊,”他用手拍了拍酒瓶的下邊,“指到誰了,就是誰來提問或者,或者讓對方做事情?!币?guī)則很簡單,聽過一遍后呂清盈和高雨瞳都點了點頭。
“那行,那我來開個頭啊?!绷中耪f著,直接轉(zhuǎn)動了酒瓶,在紙箱上的摩擦力比較大,轉(zhuǎn)了兩圈后,酒瓶便停了下來,提問者是吳鑫,回答問題的自然是溫應(yīng)倫,他大大咧咧地笑了一下,本來攀著的兩條腿微微動了動,左腿立起來,把左臂架了上去:“來,大冒險,玩就玩刺激的,來。”吳鑫似乎還有些迷糊,被呂清盈拍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
他挑著一邊眉毛眼睛瞟來飄去思考了半天,突然手在草坪周圍劃了一圈:“去,跑一圈,邊跑邊喊,‘我再也不尿床了’?!币贿厓郝犞母哂晖蛥吻逵加行@訝的睜大了眼睛,沒想到這群男生會玩這么大,溫應(yīng)倫倒是無所謂的樣子,把自己正在喝的那一瓶啤酒塞到了高雨瞳手里,直接站了起來。高雨瞳還有些擔(dān)心想去扶他,沒想到被溫應(yīng)倫摁住了肩膀:“姐,我沒事兒,你別管?!闭f完,他向背后的方向走了好幾步,到了草坪的邊緣后,開始大步奔跑起來,一邊跑一邊喊著:“我再也不尿床啦!我再也不尿床啦!”
呂清盈和高雨瞳對視了一樣,都有些無語地把臉埋在了手掌里,三個男生倒是眼神一直追著溫應(yīng)倫跑,看得井井有味的樣子,還不是發(fā)出叫好的聲音。草坪一圈很小,溫應(yīng)倫又高,喊了五、六聲之后,他就回到了出發(fā)的地方,然后又邁著步子走回了高雨瞳身邊兒。
看著一臉坦然的他,高雨瞳覺得自己的人生相比于這群熊孩子,那實在是太單調(diào)了,至少這種事兒,她是死都不會干的。
這下輪到被問的人轉(zhuǎn),溫應(yīng)倫奸笑著搓了搓手,目光在周圍流轉(zhuǎn)了一圈,然后伸出魔爪大力轉(zhuǎn)動了中間的酒瓶。六雙眼睛都盯著酒瓶,看看這一次的“幸運兒”是誰,最后,酒瓶的兩端分別停在了林信和呂清盈的中間。
到底是女孩子面子薄,當(dāng)林信選了真心話后,呂清盈的問題也又輕又柔地被她問出了口:“你…有喜歡的女生嗎?”還沒等林信回答,吳鑫突然撲過去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不算不算,我女朋友不知道情況,這個我們都知道,這問題太沒意義了。”
被突然打斷的呂清盈愣了一下,隨后笑瞇瞇地看向吳鑫問到:“那你想知道什么???我就問什么?”在林信慘叫著“不帶這樣”的聲音中,呂清盈還是更改了問題:“說一件兒從小到大,最丟人的事兒吧?!?p> 林信撓了撓腦袋,還是在大伙兒的眼神中開了口:“大概是…高三吧,那會兒壓力大,我們男生課間的時候就去廁所抽煙,我記得是我們好幾個哥們吧,”他歪著頭思考了一會兒,“記不清幾個人了,然后我拿的打火機,第一個,剛把煙點上,把風(fēng)的同學(xué)就說老師來了。我那幾個哥們,嘿,”似乎是說了就來氣,林信一拍大腿,聲音也提高了幾分,“直接把煙塞在了口袋里,我著急啊,可是我那天穿的不是校褲,沒有口袋,我也不知道當(dāng)時怎么想的,直接就…拉開褲子,把煙頭扔了進去,結(jié)果拉的時候著急了,把幾條褲子都拉開了,之后的事兒…你們就知道了吧?!?p> 呂清盈和高雨瞳聽得臉都紅了,可是吳鑫還是不罷休地拍著身邊兒的張博文,讓他忽悠吳鑫接著往下說。溫應(yīng)倫抓了兩個酒瓶的蓋子直接沖吳鑫扔了過去,笑罵到:“我姐和你女朋友還在呢,可拉倒吧你?!眳泅芜@才吐了吐舌頭,乖乖坐回了女朋友身邊兒。張博文笑了一下,用膝蓋撞了撞林信:“我就好奇,后來點著了嗎?”
林信翻了他一個白眼,不情不愿地點了點頭:“還是我們老師反應(yīng)快,去拿了滅火器,不然,哼哼…”
“哎哎哎,打住打,我姐還在這兒呢?!闭f著,溫應(yīng)倫直接上手捂住了高雨瞳的耳朵,讓他不要再繼續(xù)信口開河了,林信吐了一下舌頭,嘟囔了句:“不是你們要聽的嘛?!比缓笥痔岣吡寺曇簦皝?,下一個,別停啊,這氣氛這么好,停了多可惜的啊?!闭f著,轉(zhuǎn)動了面前的酒瓶。
這一次,之前的這兩個人調(diào)轉(zhuǎn)了問答的位置,林信不懷好意地看著呂清盈,吳鑫在一邊兒威脅到:“這是我女朋友啊,你問問題小心點兒,不然小心我回去揍你丫的?!?p> “看你這話說得,我是那種人嗎?”
“你以為你不是嗎?”張博文喝了口酒,接茬到,林信用肩膀懟了他一下,做了個少說話的動作,隨后看向呂清盈:“弟妹你挑,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呂清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吳鑫,又看了眼微笑著的高雨瞳,咽了口口水,應(yīng)到:“真、真心話吧?!?p> “好!”林信這一嗓子簡直是平地一聲雷,把正要專心聽他提問的幾個人都嚇了一跳,在大伙兒的埋怨中,林信神神秘秘地開口道:“你,和我們老吳,到幾壘啦?”
這個問題一出口,其余三個男生都發(fā)出了如同自行車輪漏氣一般的嘲諷的聲音,高雨瞳有些莫名其妙,她戳了戳身邊兒溫應(yīng)倫的胳膊,看他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身上后,輕聲問到:“什么意思???”溫應(yīng)倫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臉頰突然有些泛紅,隨后低語到:“就是…男女朋友,就…到什么程度了嘛。”他最后這一句話簡直像是在撒嬌,聲音又小又軟,弄得高雨瞳又感覺耳朵癢了起來,不過她還是沒有太理解是什么意思,但也沒有繼續(xù)追問。
呂清盈羞紅了臉,看了眼吳鑫,糯糯地回答到:“全、全壘打過了…”
瞬時,她的回答就淹沒在了三個男生的起哄聲中,高雨瞳突然明白過來什么叫做“到什么程度”了,也驚訝于現(xiàn)在的男女生都玩得這么開。
下一次,高雨瞳就沒有再躲過,她吐了吐舌頭,眨著一雙小鹿眼看向坐在她對面的張博文,“我選…我也選真心話吧,年紀大了,體力不好,可不能跟你們胡鬧?!?p> 張博文笑了一下,身子微微前傾,手指點在紙板上,思考了一下后,開口詢問到:“姐姐的…初吻,是在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