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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吟劍俠傳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中秋斗武(上)

風(fēng)吟劍俠傳 桃溪小小生 3086 2019-03-24 19:04:42

  葉飛涯、何如兒循聲望去,只見山谷云霧隱約,山風(fēng)大時,吹淡云霧,果然露出一條“長龍”來。伯瑜笑道:“小靈姐姐,那不是龍,是一條山道,叫做‘鯽魚背’,咱們從天都峰過來,要想下山,必須走這條路,鯽魚背被云遮住的時候,只隱約露出山脊,看起來就像是一條龍。仲璇,你最后走,跟在哥哥姐姐后面,看好?!闭f完邁步先出。原來剛才云霧正濃,將鯽魚背遮住,兩邊便是千仞深淵,故而看起來像是無路可走的樣子。

  此番翻越鯽魚背,與適才攀援鐵釘崖又有不同,攀援鐵釘崖時,身纏繩索,心中已是有了保障,心安則身穩(wěn),攀援起來手腳穩(wěn)健,若是怕高,則只要專心攀援,心無旁騖,不看別處,倒也不至于太過害怕。但現(xiàn)在鯽魚背彎彎曲曲,上下起伏,不僅前路常被云霧遮住難以看清,而且兩邊也是無所憑依,峭壁深淵滿覆苔蘚滑不留足,除非閉著眼走,否則所見之處,皆是奇險之景,所踩之處,皆是奇險之石。對于何如兒這種怕高的人來說,更感驚恐。

  鯽魚背石路狹窄,寬有兩三尺,只能勉強容得一人行走,伯瑜在前領(lǐng)路,眾人隨后,山風(fēng)勁時,刮得眾人衣衫四下亂卷,隨時可能墜身深淵。常言道“天君泰然百體從令”,若是心中安穩(wěn),則四肢必然如意,現(xiàn)在不僅是何如兒,就連葉飛涯、鳳小靈,也漸覺心驚神搖,心中一慌,百體已然不能從令,幾人前后互相拉手以壯膽,饒是如此,走到最后,雙腿也微微顫抖起來,也幸虧他們一個月來,日日練氣習(xí)武,身強體健,否則早已支持不住了。鯽魚背最后一段路程,猶是陡峭,但因已**地,因此看起來倒沒之前那么危險,眾人展動身法,幾個起落,躍下地來。早晨出谷,到山下碧山村時,日頭已高。葉飛涯三人一個多月來,首次下山,置辦了過節(jié)的物事后,本想多游玩一會,經(jīng)不住伯瑜催促,才決定早早返山,回到鯽魚背時日已平西,穿過山洞,正準備攀鐵釘崖回谷,忽然山間下起嘩啦啦的大雨,洞口有如垂下了一層水幕,將眾人回路阻住。眾人無法,只得坐在地上休息,大雨從申末一直下到酉時一刻,方才停止。yun散雨收,明月高懸,從鐵釘崖下去時,伯瑜特意看了一下鐵釘旁的指洞,見指洞已然如新,洞口苔橫全被抓去,說道:“那個人已來過了!我們趕緊去谷后看看,現(xiàn)在可能正打著呢!”眾人速速下了鐵釘崖,隨著伯瑜,也不回木屋,直奔笙簫谷西北密林。奔了半盞茶的時間,漸漸聽得前方傳來呼喝之聲。

  眾人撥開身前雜草,只見前方五十步開外的一片空地上,插著幾個火把,火光照耀之下,此時正有一灰一黃兩條人影兔起鶻落,以拳腳來回對攻,拳掌接連相擊,發(fā)出砰砰啪啪之聲,斗得甚是激烈,衣袂帶起勁風(fēng),刮得火把焰頭明滅不定。還有一人站在旁邊觀戰(zhàn),不住地捋須點頭。仔細看去,那黃衣人正是樂隱山,觀戰(zhàn)之人乃是易水游。伯瑜睜大了眼睛,說道:“果然那個人已經(jīng)到了,每年都這么準!”

  何如兒見樂隱山與人對敵,心中關(guān)切,問道:“那個人到底是誰???”

  伯瑜搖頭道:“不知道,我們曾好奇問過谷主,被谷主喝過一次,便不敢再問了,那個人每年來都要去祭奠谷主已逝的妻子,看到了嗎?火把后面,不遠的地方,有個墳?zāi)?。?p>  眾人往伯瑜手指之處瞧去,火光搖曳下,果然見夜色中有一座墳塋,墳塋前還有一座墓碑,只是距離得遠,看不清碑上文字。

  葉飛涯驚道:“我們在谷里一個多月,竟然沒發(fā)現(xiàn)這里還有座墳!”

  伯瑜道:“這座墳在密林之中,若不仔細搜查,不容易找到,而且谷主也叮囑過我們,輕易不得到這里來,所以之前你們有好幾次說要往這邊游玩,都被我引開了?!被乙氯吮緛砼c樂隱山斗在一處,忽聽啪的一聲,二人對了一掌,掌風(fēng)激蕩,震得雙方各自倒退數(shù)步方才站穩(wěn),灰衣人左手伸出拇指食指,搭住右手手腕內(nèi)關(guān)、大陵兩處穴道,用力一按,右手食指向樂隱山指去,樂隱山見勢不妙,側(cè)身躲避,只聽嗤的一聲,樂隱山衣衫已被對方指氣撕破,指氣不停,直沖地面,將地上黃泥沖得四下飛濺。易水游見此招迅捷凌厲,喝了一聲彩,說道:“好!司徒鼎,你的天罡二沖指,可又進步啦!”眾人聽了,才知原來那灰衣人名叫司徒鼎。伯瑜仲璇二人心中一驚,暗道:什么?那個人叫司徒鼎?難道那墓碑……

  司徒鼎面露得色,方欲說話,忽覺樂隱山掌風(fēng)襲面而來,當即連忙退步,樂隱山步伐交錯,身形如風(fēng),跟著搶上,兩掌直拍司徒鼎雙肩。何如兒見了,大為興奮,說道:“這是云海游身掌中的一招雙峰四壑!”這一招講究雙腳交互前進四步,先左右,再前后,步步不同,看似要將自己絆倒,卻暗含四象玄妙,能在敵人料想不到之際,突然殺至對方身前,這時再陡然抬起雙掌,拍擊敵方雙肩,令人猝不及防。伯瑜卻是說道:“哎呀,不好,去年那什么司徒鼎已經(jīng)中過一招啦,這次肯定不管用了!”伯瑜話音未落,司徒鼎果然扎起馬步,雙肩往下一沉,避開了樂隱山雙掌,左手舉處,小指欲待發(fā)出一道指氣,沖向樂隱山下脅,不料指氣尚未發(fā)出,忽見樂隱山雙掌下探,抓住了他雙臂,將他秉風(fēng)穴按住,此穴乃手三陽與足三陽的交匯穴道,一被制住,內(nèi)力便難以催至指尖,樂隱山右掌不停,啪的一聲,打在司徒鼎左肩上。伯瑜見樂隱山能在敗際,陡然變招,使出游身掌沒有的招數(shù),叫了一聲:“谷主真厲害!換作我,可不知道這么打!”司徒鼎只覺右臂一麻,知道秉風(fēng)穴被人制住,當即不管不顧,拼命催動真氣,嗤的一聲,小指竟能在穴道被制的情況下,依然發(fā)出一道指氣,樂隱山右掌擊中司徒鼎左肩時,左脅也受了這一道指氣,“唔”的一聲,連忙躍開,掀起衣服看時,只見脅下已被指氣沖出一個紅點,雖然力道不足,肋骨卻也隱隱作痛。司徒鼎“哼”了一聲,叫道:“再來!”

  易水游道:“司徒鼎,你的天罡少沖指已輸給雙峰四壑了!剛才隱山右掌穩(wěn)穩(wěn)打中了你的左肩,你的少沖指卻勉強點中他,你受的傷更重,因此勝負已分!”

  司徒鼎吼道:“不算不算,他使的不是游身掌中的那招雙峰四壑,雙峰四壑講究四步雙掌,他剛才還下抓點穴,分明是怪招!”

  樂隱山笑道:“司徒兄,招是死的人卻是活的,這一點想必你比我清楚,一招一式,為的便是打倒敵人,若招數(shù)改進之后奏效,又何必拘泥從前一成不變?去年切磋,你被我點中肩頭穴道后,便發(fā)不出天罡指,今年真氣竟能沖破穴道強行催出,可不也是進步了么?輸了便是輸了,狡辯有何用?”

  司徒鼎被掌擊中,站在原地,燈火照耀下,眾人方才隱約看得見他的相貌,只見司徒鼎須發(fā)半白,闊口方頤,身穿一件灰色綢衫,身形魁梧威武,氣勢十足。司徒鼎聽樂隱山說他在狡辯,面色一怒,說道:“姓樂的,你不過小勝我半招,怎么就敢說我在狡辯?叫你知道我的厲害!”話音甫畢,不顧左肩傷痛,抬起左手,便是一記沖商指,直攻樂隱山。這沖商指乃是從左手拇指沖商穴發(fā)出,拇指乃五指最關(guān)鍵的手指,其余四指就算斷了一根,只要稍加注意,便不至于有太大影響,但若拇指斷了,則五指少了中心,幾乎便為殘廢,因此拇指沖商穴氣血最旺,能聚集的真氣也最強,這一招沖商指,威力更在適才少沖指之上。樂隱山見司徒鼎一抬手,就知他又要發(fā)動天罡指,當即將衣袍一揮,擋在身前,他的身形卻趁著這瞬間的遮蔽之機,彎腰欺進。司徒鼎沖商指登時撕下了樂隱山一片衣角,他招式愈出愈是狠辣,沖商指發(fā)出時,跟著左右手十指連點,只聽得天罡指破空之聲,嗤嗤嗤嗤響個不停。樂隱山彎腰欺到近處,抬頭正遇上破空而至的天罡指,見他出手狠辣,心頭一怒,也動了硬拼念頭,雙掌舉起真氣,上下翻飛,將天罡指悉數(shù)擋住,手掌被天罡指沖得紅腫生疼,當即手腕一翻,將余勢強勁的天罡指牽引回轉(zhuǎn),反朝司徒鼎沖去,這是云海游身掌中的一招“倒卷風(fēng)云”,須以自身內(nèi)力貫注雙掌,雙掌真氣涌動,這股真氣不與敵方真氣直接對撞,而是像狂風(fēng)卷云一般,從真氣邊緣擦過,帶動對方真氣旋轉(zhuǎn)勢頭,如此一來,真氣便被牽引回去,要發(fā)動“倒卷風(fēng)云”,非內(nèi)力渾厚大成者不可,因此雖然何如兒已學(xué)了游身掌,尚不足以發(fā)動此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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