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野亭在康緣居碰了個軟釘子,還是枚軟的不能再軟的軟釘子,康緣居態(tài)度不卑不亢有問有答,可是又沒得到任何想要的東西,出門時和進門時沒啥區(qū)別。以寶興王國王后竇勝秋為首,平安保險公司董事長、平安銀行董事長苗冬雪,飄雪服飾總公司董事長秋飄雪,華宇投資總公司董事長周欣妍,川康王國王室侍從女官桃芳等一干重量級人物盡皆都見到了。
動身之前據(jù)王家提供的消息,康緣居半年來各色人等進出頻繁,目前主事的應該是飄雪服飾總公司董事長秋飄雪,康緣居大總管三幫子負責跑跑腿打個下手。王家分析這只是表面現(xiàn)象,康緣居能僅用半年時間把王博雄打的毫無招架之力,康緣居絕對是外松內緊,有高人坐鎮(zhèn),秋飄雪一介女流之輩,做服飾生意在行,打這種面對面的商戰(zhàn)不是行家。
王野亭在康緣居看見竇勝秋等人時立馬清楚,王家這次大意了,王家沒給予王博雄任何幫助,王博雄單獨面對竇勝秋苗冬雪等人,焉有不敗之理,要知道她們那個身后不是一個團隊。這場商戰(zhàn)勝負已分,再打下去康緣居確實可以擊垮王博雄,不過也需付出一定的代價,王野亭動身時還有憑借王家雄厚的勢力為背景震懾對方,看看有沒有說和的可能性。
王博雄對康緣居出手,有些不自量力,即便考慮王家的影響力,他這件事情也很過份,更令人氣憤的是他的手段實在是太齷齪,因此沒有一家媒體偏袒王家。見了康緣居的陣仗,王野亭只能退而求其次,請求康緣居放王博雄一馬,作為懲罰也是對康緣居的賠償,王博雄變賣廣利名下半數(shù)資產(chǎn)賠償康緣居,他本人攜帶其余資產(chǎn)離開廣利。
半年來王博雄雖然損失慘重,但是并沒有傷及元氣,變賣名下資產(chǎn)賠償康緣居后,剩余他能夠從廣利帶走的現(xiàn)款大約能剩二百多億,投資廣利損失八成資產(chǎn)??稻壘又苯泳芙^了王野亭,不過話說的比較委婉,若是唐艷紅能夠死而復生,康緣居愿意罷兵言和,至于賠償,康緣居損失的是人命,物質方面并沒有什么損失。
竇勝秋等不僅拒絕王野亭,并且還表明了康緣居的態(tài)度,王博雄必須血債血償,多少有些出乎預料,王野亭清楚自己這趟差事恐怕不能善了。王家把王博雄與康緣居的這場爭斗視為對他的一場考驗,如今顯然勝負已分,康緣居不僅已經(jīng)穩(wěn)操勝券,并且似乎很有把握讓王博雄血債血償,通過王翔宇無法與王仁智見面,王野亭便請竇勝秋聯(lián)系王仁智。
竇勝秋身為王后,聯(lián)系國王自然不是難事,何況還有苗冬雪等眾王妃以及王宮女官桃芳在,不料眾人沒一個能夠聯(lián)系到王仁智,他身邊的貼身管家連目前身在何方都不透露。這和王翔宇反饋的情況一模一樣,任何人都無法直接聯(lián)系王仁智,必須通過他身邊的貼身管家,貼身管家根據(jù)對方目的決定見還是不見。
王野亭只能打探康緣居所謂的高調報仇指的是什么,是否如同大漠孤狼等提前發(fā)通告,當著民眾和媒體公開自裁,康緣居如此逼迫聘請的保鏢是否過份等等?竇勝秋等人絲毫不顧忌王野亭的身份,聲稱康緣居如何才算高調報仇是康緣居的事,和外人無關,康緣居不會為了報仇觸及國家聯(lián)盟律法,至于大漠孤狼等幫兇,估計是他們良心發(fā)現(xiàn)做出的決定,目前康緣居也不知道這些幫兇身在何處。
竇勝秋等人的話王野亭七成都不相信,貼身管家有膽量決定一國國王與何人聯(lián)系嗎?見面也許不好說,通個話難道也不行嗎?后天大漠孤狼四個保鏢就要自裁,難道目前他們不在康緣居手里?康緣居之行沒取得任何收獲,這對王野亭來講等于失敗,康緣居莫非瘋了,面對王家時敢這么囂張,王野亭決定今天留在麗水,明天去廣利見見王博雄。
當天手下在康緣居周邊打探的消息,和王野亭動身時王家提供的消息相差無幾,半年來麗水和以往相仿,若說有什么情況,頂多算康緣居訪客大增。康緣居之行也不是沒有收獲,雖然康緣居聲稱高調報仇,口口聲聲王博雄必須血債血償,但是同樣畏懼國家聯(lián)盟律法,也許是畏懼王家,總之承諾不會觸及國家聯(lián)盟律法。
聯(lián)想到后天大漠孤狼四人在案發(fā)地自裁,王野亭認為康緣居這是借助媒體給王家施壓,令王家顧慮媒體,不敢公然袒護王博雄,從而把王博雄繩之以法。這個結果王家也能接受,康緣居手里掌握錄音證據(jù),又有大漠孤狼等人證,王博雄算是自食其果,對這種庸才,王家沒有護衛(wèi)他的必要,另外四家大財閥在一旁虎視眈眈,王家不能授人以柄。
王博雄敗給康緣居,某種程度等于王家也敗給康緣居,王野亭多少有點沮喪,等明天告知王博雄收回授權,他也完成此行任務,至于王家是否滿意,只能等回去后才知道。由于心情不好,又怕王博雄糾纏不休,因此第二天有意晚些動身,錯過中午飯抵達王博雄家即可,不然的話,在酒桌上拒絕王博雄乞求多少有點難。
王野亭一行一路游游逛逛,算著時間下午兩三點鐘趕到王博雄家即可,不料半路上突然接到王家安插在廣利打探消息探子報告,王博雄夫婦突然兇性大發(fā),公然對圍在家門外討說法的人群開槍。王野亭聽到這個消息腦袋頓時嗡的一片空白,他知道王博雄這下沒救了,他這是自尋死路,目前廣利打探消息的媒體過百,王家也護不住王博雄。
國家聯(lián)盟各國對槍支管控各不相同,多數(shù)國家以凌源國為首允許輕武器買賣,但有相應的管控措施,比如需登記造冊,不得隨意攜帶武器出門,打靶應提前申請等等。少數(shù)國家嚴禁私人擁有熱武器,這類國家以寶興王國為首,沒有統(tǒng)一政權的川康王國當初沒有任何管控措施,目前正在逐步收緊,尚未達到凌源國那種程度。
廣利縣屬泰順共和國管轄,泰順共和國對武器的管控比凌源國等更嚴格,個人購買槍支必須接受每年軍方統(tǒng)一組織的軍事訓練,每發(fā)子彈都需登記,一發(fā)對不上賬即刻強行收繳槍支彈藥。擁有槍支自動成為本地民兵一員,必須無條件接受軍事訓練,王博雄登記在冊的有兩支護身短槍,暗中還有四支長槍一挺機關槍。
每次接受軍事訓練的是王博雄聘請的保鏢,若是憤怒的人群沖進王博雄家院子,保鏢對人群開槍還好,泰順共和國律法允許槍支持有者自衛(wèi),可是王野亭得到的卻是王博雄夫婦對門外人群開槍的消息。人群沖進院子后,只有接受過訓練的保鏢才可開槍自衛(wèi),還必須是登記在冊的短槍,否則同樣觸及泰順律法,至于王博雄夫婦,他們倆沒有持短槍資格,掄個菜刀斧頭自衛(wèi)還行。
王野亭不禁后悔,若是昨天路過廣利時去見見王博雄,或者知會一聲,只要讓王博雄知道王家并沒有拋棄他,今天這件事情都不會發(fā)生,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王野亭在廣利郊區(qū)一座茶樓王家的人相約見面,才知道事發(fā)經(jīng)過,原來,中午飯前大約十一點多時,王博雄聘請的四個保鏢在門外毫無征兆當街自裁。
由于臨近中午飯,當時王博雄門外只有十幾個人,其他人都回家吃中午飯去了,這四個保鏢天天在門口護著院門,不是他們憤怒的人群早就沖進去了。往常鬧事的人回家吃飯,保鏢也換班吃飯,今天保鏢沒換班吃飯,當眾服毒自盡,不過這是后話,當時門口鬧事的人看見保鏢很自然的分配烈性毒藥服下,并不知道四人如此平淡服下肚里的是烈性劇毒。
保鏢在門口堵這幫人不是一天兩天了,其中好多都成了熟人,不過由于雙方立場不同,因此幾乎不搭腔,有保鏢在,眾人也不敢沖擊院門,雙方基本上相安無事。不到五分鐘四個保鏢先后倒在院門前的街道上,第一個保鏢倒地時眾人有些納悶,好端端的咋突然摔倒了,奇怪的是另外三個也不扶一把,直到保鏢接二連三的摔倒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
雙方之間隔著一條街道,二三十米距離看不清楚,眾人好奇的走近一看,四個保鏢已經(jīng)氣絕身亡,膽小的頓時魂飛魄散嚇的轉頭就跑,那還顧得堅守陣地,膽大的趕緊給安全局報案,同時通知召集其他人。光天化日之下,四個武師保鏢無緣無故突然莫名其妙的服毒自盡,說出來根本沒人相信,不過有可能牽扯康緣居,另外由于這段時間王博雄門前不安寧,因此安全局來的挺快。
街道上本就人來人往,另外還有各方媒體,突然發(fā)生命案,時間不長王博雄家門外就人頭攢動大街堵的水泄不通,安全局封鎖現(xiàn)場的同時,把王博雄夫婦叫來調查情況。四個保鏢服毒有目擊證人,首先從王博雄這個雇主調查,王博雄一口否認和自己有關,口口聲聲聲稱是康緣居所為,大漠孤狼四人三天前就嚇的不見蹤影。
安全局辦案人員明白這件案子必然和康緣居脫不了干系,大漠孤狼四人明天在當初謀殺案案發(fā)地自裁,絕對受康緣居逼迫,這四人也有這個可能,可是落實證據(jù)難如登天。這邊安全局還在查案,那邊王博雄被眾人圍了個水泄不通,他整天躲在家里,門口有保鏢阻攔,今天好不容易才見面,眾人不顧忌安全局還在辦案,索賠的索賠,要工錢的要工錢,更多的人要求終止合同。
安全局辦案也就三五個人,眼見幾千人群情激奮,生怕再出大事,趕緊呼叫增援,王博雄夫婦說什么他們自己都聽不清,根本招架不住,只能一步步退回家。安全局辦案人員生怕把事情鬧大,顧不上辦案,極力勸阻人群呼叫增援,他們清楚安全局所有人到場也不夠用,因此報請上級向軍隊緊急求援,否則必然要出大事。
廣利縣沒有駐軍,軍隊最快也得一個多小時才能趕到,誰也想不到,王博雄夫婦回家不到十分鐘,里邊突然傳出機關槍的聲音,緊接著人群哭爹喊娘如潮水般的往外逃。街道上到處是人,還有看熱鬧的人正朝這趕來,想跑也跑不了多快,頓時亂作一團,許多人倒地,估計踩踏造成的傷亡遠高于王博雄夫婦機關槍掃射造成的傷亡。
王野亭感覺自己手腳都有點發(fā)涼,回去不知道如何交代,現(xiàn)在不是王家是否保王博雄的事情,而是王家能否甩開和王博雄之間的關系,這里是泰順共和國,是江家的勢力范圍,希望江家不要開價太高。不提之前和康緣居的仇怨,單是王博雄私藏機關槍,今天造成幾十甚至上百人傷亡,王博雄夫婦必然逃脫不過法律嚴懲,明天大漠孤狼四人自裁已經(jīng)不是熱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