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雪兒走了,蘭宮再次恢復(fù)了往日的寧靜。
“誒,你說,這王妃都走了,為什么沒把我們都招回去呢?照理說,蘭宮無主可不必安排人手啊,守著這冷宮真是無趣!”
“鳳嬌,你就別抱怨了,等下翠兒聽到又該說我們了。”
那個叫鳳嬌的丫鬟鼻子一哼,不服氣的說道,“她不就是王妃的近身丫鬟嗎?有什么資格說我們?瞧她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看了都來氣!”
“別這么說,其實王妃對我們也不差……”
……
如此的爭執(zhí)在蘭宮中上演,這本該屬于蘭宮的寧靜也就此喧鬧了起來。
而莫殤在趙雪兒走后更是日夜擔心,“這個傻女人,別再被宜春院的人抓了去!”
“王爺不必擔心,紂王妃那兒我已派人手看護,要有什么事會及時通報的?!?p> 隨從雖已寬慰,但莫殤心里還是有諸多的不放心。
“也罷,讓這女人吃點苦頭,到時,自會回來?!?p> 這日,莫殤回宮去探望皇太后,細心的女人發(fā)現(xiàn)了莫殤的不對勁,關(guān)切的詢問道,“殤兒這兩天怎么感覺魂不守舍?”
“皇祖母多慮了,孫兒只是偶感風(fēng)寒,喝點湯藥便無大礙。倒是皇祖母,這幾日可見消瘦了,是宮里的膳食不和胃口嗎?”
“殤兒病了?”皇太后聽得孫兒得了風(fēng)寒哪里顧得上自己,“快,宣太醫(yī)給殤兒瞧瞧?!?p> “皇祖母真的不用了,孫兒已喝過藥,只是皇祖母……”
“我沒事,這不就是擔心你嘛?!?p> 莫殤握著皇太后的手一臉的笑意,“皇祖母,孫兒一直都很好,請誤過多掛念,您得多保重身體才是。”
“你剛大婚完,也不見這王妃來看看哀家,說吧,是不是鬧別扭了?”
莫殤這才想起這幾日總是想著父皇的事,再加之憂心那個笨女人,卻忘了新婚夫妻需向太后奉茶一事。
“額,這幾日王妃身體不適,所以孫兒沒有帶她前來,還請皇祖母不要見怪?!?p> “難道也是風(fēng)寒?”
莫殤此時也不知如何說,總不能告訴太后王妃出逃吧?既然她老人家說她是風(fēng)寒,那便是了。
見莫殤沒有回話,皇太后接著說道,“我本是很反對這門親事的,你一個皇室怎可娶一風(fēng)塵女子?不過殤兒既然喜歡,我便不再說什么了。你父皇對這件事也是很焦急啊,你知道,你父皇有意立你為太子,太子是將來要繼承皇位之人,而太子妃將是未來的皇后!哎,所以你父皇的意思是希望你廢了這王妃,另娶她人?!?p> “什么?廢除王妃?”
莫殤沒有想到,固執(zhí)的父皇寧可廢妃也不愿打消立他為太子的想法。
“皇祖母,孫兒真無意當什么太子,只要每日陪著皇祖母就足夠了?!?p> “不可!殤兒怎可如此沒有宏圖大志?你大哥,二哥誰不想當太子?你炙手可得卻不珍惜,太讓我傷心了!”
見無法說動太后,莫殤只好作罷另尋出路。
“對了,你父皇讓王妃明日進宮面圣,你們早做安排吧?!?p> “是!孫兒遵命。”
離開皇宮,莫殤便喚來了隨從。
“程鳳,王妃那邊怎么樣了?”
“王爺,我正想向您稟報,紂王妃今日在街邊遇到他的父親,那個男人好像對王妃圖謀不軌,語言輕浮,肢體動作又……又……”
“又什么?”
“哎,”隨從一時竟不知如何形容,話語也結(jié)巴了起來,“就是……想要……玷污了王妃……”
莫殤猛的握緊了拳頭,眉宇間好似要燃起熊熊烈火。
“走!”
趙雪兒對莫殤來說雖只是一個用來做擋箭牌的一枚棋子,但已與他拜過堂便是他莫殤的女人,怎容許他人有非分之想?
想到這里,莫殤便快馬加鞭向事發(fā)地點飛奔而去。當他來到趙雪兒住所的那條街,忽而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從街口沖了出來,險些葬身于馬蹄之下。
“趙雪兒!”
莫殤怎會想到,幾日不見,她竟變?nèi)绱四?,心中有些隱隱自責,放她出去實屬不該。
這時,一個約摸五十歲的男人從街口出現(xiàn),嘴里還不住的罵著,“你給我站?。∧阋詾槟闩艿昧藛??”
莫殤輕踩馬背迎空而起,只見他腳下如踩了風(fēng)一般直向來人飛去。
“??!”
老趙被這突如其來的腳力踢倒在地,四肢被摔得生疼,無力爬起。
“趙連生,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對待四王妃,不想活了嗎?”
“四王妃?誰???那是我女兒!”
“還不說實話,不怕犯了欺瞞之罪?”
趙老頭被這威嚴的聲音嚇得渾身哆嗦,“王……王爺,小人惶恐,小女幾日前出逃,今日才見到,所以才要把她帶回去,還望王爺應(yīng)允?!?p> “王爺!他是騙子!他騙您,請您不要相信!”
莫殤回過頭迎上了趙雪兒那祈求的目光。
“這個女人也有求我的一天!”他嘴角上揚,心中忽然升起一種莫名的滿足感。
“看來你是不打算說實話了!來人啊,拖下去!”
“王……王爺饒命??!”
“說??!”
“雪兒確實是我夫人領(lǐng)養(yǎng)的孩子,可惜夫人過世得早,我含辛茹苦的把她養(yǎng)大,舍不得這孩子……還望王爺把雪兒還給我吧!”
趙雪兒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何要苦苦隱瞞,她只覺得心中害怕,倘若王爺信了,那她將再次回到這個惡魔的手中。為了不讓事情發(fā)展到如此地步,她于是咬了咬牙,起身跪倒在莫殤面前,“王爺,請您一定要相信雪兒的話,這個人與我毫無血緣關(guān)系。自最疼我的養(yǎng)母在我二十歲那年匆匆過世以后,他便開始酗酒,一不高興就對雪兒大打出手。這幾年來,身上的傷痕從未痊愈過?!闭f著,她伸手脫下外衣露出左肩。那一道道的鮮紅的鞭痕在她雪白的皮膚上顯得如此的突兀,在場的所有人都嘆息不已。
莫殤蹲下身用自己的披風(fēng)裹住她那不斷顫抖的身體,并在耳邊小聲道,“作為本王的女人怎可隨便裸露給外人看?”
趙雪兒的臉被他耳邊的輕語羞得通紅,莫殤倒是開心得緊。
“來人那,把趙連生拖下去杖責五百。從今往后與趙雪兒斷絕一切關(guān)系,不準許有任何來往,若犯,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