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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風雷

第二十一章 風流為愛入魔障 少女難逃失婉轉(zhuǎn)

云起風雷 肖興穎 2815 2019-05-18 18:25:00

  阿肖送來人皮面具的當晚,除阿肖外均戴好了面具,換了裝準備第二日出發(fā)。這晚很是奇怪,竟是這幾日以來他們第一次沒有遇到夜間偷襲。當然百龜行很清楚,定是為了方便他們易容逃命,天命閣內(nèi)門弟子在這晚暗中控制住了一路追殺的人,為他們爭取了時間。

  第二日清晨,幾人整理好行囊準備上路,到了官道上四人上了馬,只有阿肖一個站在路邊有幾分茫然,南彥在馬上向她伸出手冷冷道:“上來。”

  阿肖猶豫許久,才將手遞給了他,被他用力一拽抱到身前。

  佳人看到阿肖沒馬,想到阿肖兒時孤僻,必然是不太喜歡與人同騎的,于是說道:“一會兒到了市集我們給阿肖買匹馬吧?”

  “不必了,她不敢騎馬,并且馬太多目標會更大?!弊詮陌⑿こ霈F(xiàn)后,南彥從前溫和的的聲音竟變得異常冰冷,讓人不寒而栗。

  佳人看了南彥一眼,便沒再說什么,倒是阿肖開口了:“昨晚睡前你說你見到楊桃了,她還好么?”

  “不好,她這幾年過得很是不好,你知道她為何到河洛隱居么?”佳人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憤怒,她為楊桃感到不平。

  “因為某個人?”阿肖本來覺得自己應該是知道的,但佳人這么一問,她反倒有些不確定了。

  “你知道?”佳人有些意外,但想了想又拍了拍腦袋,感嘆自己的愚笨道,“對啊,你跟楊桃一直有聯(lián)系,你說過你們是從楊桃到了河洛之后才斷了聯(lián)系的,你又怎會不知?!?p>  “對啊,許久沒見她了,也不知她如今過得怎樣?”阿肖本來還想再向佳人打聽什么,但是馬兒已經(jīng)開始奔馳,不便再閑聊,只能作罷。

  楊桃此時正和心邰在街上走著,兩人剛剛路過一個酒館,酒館里賣著女兒紅,她想到過去自己也在樹下埋了一壇女兒紅,想著想著想起了那些年的事情,突然她停了下來:“心邰,我想起來了!”

  “你想起了什么?”心邰停下來,看向她問。

  “我想起來畫像上的人是誰了?!睏钐倚Φ?。

  “誰?”心邰連忙問,他們在這河洛城中已經(jīng)耽擱了許多天,案件毫無進展。

  “以前羅順賓有個朋友常來找他喝酒,那個朋友叫......叫......叫虎......”楊桃又想了許久,才道,“虎豹!是了,他那個朋友的外號叫虎豹,這人跟畫像上是同一個人?!?p>  “虎豹,看來于成猜得沒錯,此事果然跟那位姓羅的脫不了干系?!苯?jīng)過幾天的相處心邰對袁于成的稱呼已經(jīng)從袁公子變?yōu)榱擞诔伞?p>  心邰興奮地拉著楊桃去客棧找袁于成,將楊桃想起來的內(nèi)容悉數(shù)告知,袁于成沉默片刻道:“楊桃姑娘,最近你可有單獨外出過?”

  “不曾?!睏钐也恢麨楹螘写艘粏枴?p>  “你的意思是讓她單獨上街?”心邰隱約知道了袁于成的意思。

  “是?!痹诔牲c頭。

  楊桃看著二人一頭霧水,但是既然他們安排她單獨上街,那她便上吧,只是她最近對單獨上街有些恐懼,并不是因為她自來了河洛后甚少上街的緣故,而是她最近幾日每次跟心邰出門總覺得暗處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這事兒她誰也沒說過。

  這是她近日來的第一次單獨行動,她心里就像有幾十萬只鼓在敲打,她不是一個容易出手汗的人,此刻卻覺得手心里已經(jīng)盈滿了汗。她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那道目光的炙熱,仿佛隨時可以把自己烤成一具焦骨。

  夜晚月光下?lián)u晃的樹影晃得她就像巨浪中的船員,整個人都在起伏跌宕,明明在平地上卻如同踏在浪中的小船,整個人步履不穩(wěn),踉踉蹌蹌。突然,一只手伸了過來扶住了她,她站直身子,正好對上那個人關(guān)切的目光,他是——羅順賓。沒錯,是這個男人,就是這個男人毀了她的幸福。

  就在這時心邰、袁于成和那位客棧老板一同圍了過來,他們等的人終于出現(xiàn)了。羅順賓轉(zhuǎn)身想逃卻已沒了法子,他打不過這三人,只能束手就擒。

  “你們怎么知道是我?”被捆在客棧木椅上的羅順賓有幾分垂喪。

  袁于成笑道:“楊桃是四年前來的河洛城,第一起少女擄劫案發(fā)生在三年前,現(xiàn)場遺留的手帕據(jù)楊桃說是出自你妹妹羅嬌之手,而每次犯案前踩點的人楊桃說是你朋友虎豹,如此想來,這件事跟楊桃定然有關(guān)。”

  “這幾日我暗中調(diào)查過楊桃,發(fā)現(xiàn)她自從到河洛之后甚少與人來往,常年呆在宅院中連門也甚少出,大部分吃食都是宅中的孫婆婆到市場上買來的,至于銀錢則是軒轅城良錦繡坊的老板親自上門收繡品時付的,也就是說她若是真兇,勢必在四年前就該犯案,完全不需要再等一年,除非這一年里她身上發(fā)生過什么特別的事情,但這樣一個隱世不出,與俗世之人關(guān)系極為簡單的人身上會發(fā)生特殊變故嗎?所以這件事的最大嫌疑人便該是你們羅家兄妹?!?p>  “我想不通為何每次擄劫案現(xiàn)場都會遺留下一塊繡工精巧的喜帕,想了許久,終于想通,因為你們要讓人知道這案件是同一個人所為,并且你們要讓人關(guān)注這起案件,讓人關(guān)注這起案件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制造一連串有共同線索的連環(huán)案?!?p>  “可是你們?yōu)楹我屓岁P(guān)注這起案件呢?你們想讓什么人關(guān)注呢?也許跟你們留下的線索有關(guān),我們先來看看你們留下了哪些線索,首先是繡工精致的喜帕,這塊喜帕上的鴛鴦用的是楊桃繪制的樣張,繡工模仿的是當年的楊桃,也就是說除了楊桃天下間再無人能看出這喜帕出自何人;其次你們每次擄劫的少女都是未出閣的黃花閨女,為什么是黃花閨女?就為了單純的采花嗎?可是這說不通,因為古往今來的采花大盜分三種,一種是不想讓人知道的,這種人往往不會留下任何線索,還會當場殺人滅口;還有一種則是想讓人知道的,但這種人不會一點兒破綻都不漏,因為他想炫耀,享受這種快感,所以必然會想辦法透露自己的信息;當然還有第三種,這種既想讓人知道,卻又怕被人知道的,這種人最矛盾,破綻也最多。”

  “這起案件顯然不符合以上三種情況,那會是第四種嗎?我想了很久,終于讓我想到楊桃提及到的誓言,她說自己發(fā)了誓,終身不嫁?!?p>  袁于成說到這里的時候,羅順賓雙手緊握成拳,眼里全是憤恨,他不恨自己,他恨當年那個被他打死的男人。袁于成知道自己猜對了,于是接著說下去:“所以你們留下的另外一條線索不是‘未婚’,而是‘不嫁’。這兩條線索都直指楊桃。如果我沒猜錯你們是想引楊桃出來。你們只知她在河洛,卻不知她具體位置,所以只能以這個方法引楊桃現(xiàn)身。但你們沒想到的是你們在這城中找不到楊桃是因為她極少出門,這樣一個極少出門的人對少女擄劫案又怎會關(guān)心呢?所以你們的所做所為并沒有取得實際成效。直到前幾日心邰為調(diào)查這起案件把楊桃接到了慶義客棧,你聽到了這個消息,所以日夜跟蹤??墒悄阃四愀櫟娜瞬粌H是楊桃,還有心邰。心邰早在前幾日就發(fā)現(xiàn)了你的跟蹤,當她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能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擔心陷楊桃姑娘于險境,故而不敢輕易布局。直到楊桃姑娘告訴我那個踩點的人是你朋友時,我才敢肯定這事兒與你脫不了干系?!?p>  “我只是想親口跟她說一句對不起?!绷_順賓低聲道。

  “就為一句對不起擾得整座城不得安寧,值嗎?”袁于成搖頭表示無法理解。

  “我......”羅順賓此刻知道說什么都沒有用了,他知道自己不止為了一句對不起,他還想要楊桃成為自己的妻,哪怕把她禁錮起來,只要她是自己的妻就夠了,就跟那些被他禁錮起來的少女一樣。

  其實袁于成猜錯了一點,那些未婚的少女對于羅順賓來說不僅僅是引楊桃出現(xiàn)的餌,于他而言也是楊桃的替身,誰也不知道那些少女其實還有一個共同點——她們的歌聲跟楊桃很像。但是這一切重要嗎?不重要了。因為那些少女再也唱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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