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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故事

三十九、跳舞

崇禎故事 青瀅 4547 2018-11-29 09:05:00

  三十九、跳舞

  早晨的霧氣還未散去,太陽才剛剛露頭,游廊花圃有了一點暖色,穿著軍綠T恤的楊銘在院子里跑操。

  昨夜差點栽在女刺客手里,讓楊銘痛定思痛,覺得穿越以來一直在忙各種破事,每天的身體訓(xùn)練荒廢了,長此以往,后果堪憂。因此,在這大年三十的早晨,他恢復(fù)了部隊生活的訓(xùn)練模式。

  Mama and papa were laying in bed!

  Mama rolled over and this is what she said:

  oh, give me sone…

  oh, give me sone…

  P T

  P T

  他一邊跑,一邊喊唱美軍猥瑣跑操歌,鼻子和嘴里噴出的白色霧氣在冬季的冷風(fēng)里滾滾飄散,身上的汗水浸透了T恤,衣服的面料貼在肌膚上,顯出了六塊腹肌的輪廓。

  游廊里,三兩成群的女子們驚訝地停住了手頭的活,呆呆地看著吭哧吭哧跑圈的楊銘,眼睛里流露出各種復(fù)雜的神情。

  許瑩抱著孩子站在西廂房前的游廊里,臉上滿是笑意,目光隨著楊銘的身形而移動,心里感覺暖暖的。

  “如畫,讓她們都別看了,大家各忙各的——”話說到一半,卻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小枙恣態(tài)慵倦地從房里出來了。

  “如畫,隨我去垂花門。”許瑩嘴角露出一絲不屑。

  小枙走到游廊邊上,看到院子里跑圈的楊銘,眼睛頓時睜得大大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隨即目光掃視一圈四周游廊里三兩成群的女子,眉頭皺了皺。

  “迎眉,讓她們都干活去,別在這里干擾將軍。今天要掃揚塵,掛燈籠,準(zhǔn)備年夜飯,事多著呢。”

  “嗯?!庇夹牟辉谘傻膽?yīng)了一聲,挪步走到一群女子旁邊——

  “別看了,今天好多事呢,去干活吧?!?p>  那幾個女子望了望小枙,磨磨蹭蹭地走開了。

  她又順著游廊往前挪步,到了游廊柱子旁的一個女子身邊,“阿菁姐姐,別看了,去干活吧?!?p>  “干活就干活唄?!卑⑤及琢擞家谎?,“又不像你有主子要服侍,不用做事。”

  “阿菁姐姐,我……”迎眉噘起嘴巴,不知道說什么好。

  游廊里觀望的女子們漸漸散去了,小枙眉梢眼角含情帶笑,目光追隨楊銘的身影,聽著那些莫名其妙的英文跑操歌。

  This is my rife! this is my gun!

  This is for fighting! this is for fun!

  五千米跑完,到了正房前的游廊邊,楊銘慢慢停住腳步,一個絳色褙子的女子托著漆盤從正房門口出來,漆盤上疊得整整齊齊的一撂毛巾隱隱冒著熱氣,那女子臉上抹了細(xì)白的鉛粉,遠(yuǎn)遠(yuǎn)看去,朱紅的嘴唇如雪中花般嬌艷欲滴。

  楊銘接過妤黛遞來的熱毛巾,捂臉擦拭,毛巾的熱氣騰散出來,在他面前升起一陣白茫茫的霧氣,瞬間又在寒冷干燥的空氣中消散得無影無蹤。

  臉上擦了幾圈,將用過的毛巾扔到漆盤上,妤黛立即又遞上新的熱毛巾,他接過來繼續(xù)在頭上和脖子處擦拭。

  小枙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這一幕,臉上的笑容滯住了,嘴唇緊緊咬在一起。

  院子中間的直道上,許瑩腳步匆匆地從垂花門那邊過來,如畫低頭抱著孩子緊跟其后,似乎是發(fā)生了什么急事,她倆甚至沒有走路程迂回的游廊。

  “將軍,昨晚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沒跟奴家說?”到了楊銘跟前,許瑩語帶氣喘地問道。

  將軍府大堂旁的花廳里,趙知縣、劉必顯、范同舟、丁有三等人或坐或站,每個人都是一臉的嚴(yán)肅。

  這趙知縣昨天剛給北京送去捷報,送信的人回來,將在京師城墻上聽到的關(guān)于這次大捷的種種夸大之辭向他稟報了,趙知縣聽了是又驚又喜,心里又好生做了一番盤算。今天突聞楊銘遇刺的消息,他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驚恐之余,心中不免暗自慶幸,幸虧行刺未成,萬一這楊銘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將來朝廷來要人,自己可就掉大了,是以一大早他就帶了范同舟趕來將軍府問訊。

  劉必顯也在深深自責(zé),后悔自己昨晚沒有勸諫楊銘回府,還借什么銀子帽子給他,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這責(zé)任可就大了。而且,如果楊銘沒了,他手下這個大攤子恐怕立時就要散伙,念及此,他心里不禁一陣陣后怕。

  今天一早見過趙知縣和范同舟后,劉必顯立即加強(qiáng)了將軍府的警衛(wèi)防范,不僅大堂門前增加了守衛(wèi)的軍士,府后的小巷和院子兩側(cè)也設(shè)置了崗哨和流動巡邏。

  一眾人在花廳里焦急地等待,及到楊銘和許瑩進(jìn)來,都嘩拉拉地圍了上去,你一言我一語地問了起來,廳內(nèi)頓時一片嘈雜之聲。

  “沒事,小CASE?!睏钽戄p松地向眾人拱手一圈,又問那趙知縣:“趙大人,那女的審過沒?有沒有招供?”

  趙知縣皺了皺眉頭,說:“衙門里連夜審過,那犯婦不肯開口,身上傷勢甚重,又不便遽用大刑,恐致斃命?!?p>  “哦,那也不用急,先讓她養(yǎng)好傷再審也不遲,不能讓她死了?!睏钽懧砸凰尖猓暗任矣袝r間了去衙門看看,一起審審?!?p>  婉華和桂兒按楊銘的吩咐,一早就忐忑不安地來將軍府聽命。昨夜楊銘走后,差役們只是讓她倆錄了口供,其他并未為難她們,更沒將二人帶回衙門構(gòu)陷勒索,婉華知道這都是楊銘臨走前發(fā)的話起了作用,心中不禁大為感激,芳心竊竊。

  到了將軍府門前,卻見七八名披甲軍士持槍挎刀,目光警惕,守衛(wèi)森嚴(yán),倆人竟一時不敢近前,只得在大堂門外遠(yuǎn)遠(yuǎn)地踟躕徘徊。忽聽堂內(nèi)一陣腳步喧嘩,一群人從門內(nèi)交談走出,前面一人依稀是本縣之主的趙知縣,那楊銘跟在后面含笑拱手送客,一身青布夾襖,身形矯健,頭上的毫米短發(fā)更是與眾不同。

  送趙知縣一行離去,楊銘目光轉(zhuǎn)過來,看到了臺階下遠(yuǎn)遠(yuǎn)站立的婉華,四目相對,婉華頓覺臉上一紅,心里不知怎么就撲撲地跳了起來。

  “兩位姑娘來啦,快請進(jìn)來。”楊銘邁下臺階,跟婉華和桂兒打招呼,“昨夜我走后,那些衙役們沒有為難你們吧?”

  劉必顯在一旁看在眼里,不由得暗暗皺眉。這楊銘嫖妓倒也罷了,居然還公然一大早就將妓女請到府上來,這簡直是成何體統(tǒng)。另一方面,他心里不禁也對這兩位姑娘暗暗稱奇,真不知倆女子有何過人本領(lǐng),竟能讓將軍如此朝夕牽掛。

  “將軍,大堂擁擠,還是走角門吧?!眲⒈仫@提醒楊銘注意影響。

  “哦,先生所言甚是?!睏钽懹X得劉必顯考慮問題就是比自己周到。

  許瑩坐在垂花門里聽事,今天是除夕,各處都忙于過年,公事不多,只是晚上的軍營聯(lián)歡,甚覺新奇,她免不了多問了幾句。

  卻見楊銘帶了兩名女子施施然進(jìn)來,前面那女子薄施粉黛,云鬟輕挽,雙目中隱隱一股詩書華韻,跟隨其后的女子雖然步態(tài)拘謹(jǐn),但身材前凸后翹,也有那么幾分姿色。

  “將軍,這兩位姑娘是?”許瑩趨前問道。

  “哦,是燕春院的兩位姑娘,我今天請她們來是要——”

  楊銘話音未落,許瑩頓時臉色大變,心道好你個混帳東西,出去嫖妓還嫌不夠,竟公然把這些狐貍精帶回家里來狎玩。

  “一時說不清,許瑩,你也一起來,我們幾個一起弄。”楊銘拉起她的手要往內(nèi)宅走。

  “楊銘,你——”許瑩冷寒的臉上頓時一陣緋紅,用力甩開楊銘的手,狠狠地啐了他一口。

  看到她這番模樣,楊銘先是一愣,隨即趕緊解釋道:“我是請她們晚上到軍營跳舞的!”

  “軍營?跳舞?”許瑩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沒等楊銘往下解釋,跟在他身后的婉華和桂兒卻臉色大變,尤其那桂兒,身子都開始哆索起來。

  婉華感到心直往下沉,心中像有什么東西破碎了似的。昨夜的旖旎纏綿余溫猶在,今天楊銘就要她倆去做營妓,別說是她這樣的上等倌人,就算是桂兒那樣的大堂姑娘,也是不會輕易去做營妓的,這軍營的兵丁都是些粗野壯漢,可不懂什么惜香憐玉,而且人數(shù)眾多,一天幾十個壯漢撲上來,一般女人那小身板可真是扛不住。

  “就是跳舞,沒別的。”楊銘無可奈何地解釋道。

  正房的花廳里,楊銘掏出手機(jī),播放了一段韓國女子天團(tuán)勞軍演出的視頻,婉華和桂兒看到他手中這魔鏡居然能放映出活動的人影,而且還聲畫并茂,倆人不禁驚呆了。

  許瑩還算好些,她看過無人機(jī)控制器彩色液晶屏的視頻,對楊銘手機(jī)屏幕里的視頻也算是見怪不怪了,可是近前看那畫面,臉上卻頓時一片緋紅,忍不住又朝楊銘啐了一口。

  只見屏幕中,一群美麗妙齡女子,身穿肚兜短裙,伴隨音樂在舞臺上面對黑壓壓的大群男子扭腰踢腿,搔首弄姿,春光無限。

  許瑩、婉華、桂兒看著視頻,除了滿臉緋紅之外,心中不禁也暗暗稱奇。尤其許瑩和婉華,倆人都是見過世面的,尋常的歌舞花唱早已不足為奇,可是這視頻中女子的體態(tài)舞姿,那種青春和性感的美,那種讓男人血脈賁張的肢體語言,卻是從未見過的,而且那些女子的發(fā)型妝容,別樣的清爽精致,更是讓她倆看得如癡如醉。

  視頻放過一遍,許瑩和婉華還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楊銘只好又重放了一遍,他一邊放視頻,一邊跟她們說自己的想法。

  “婉華、桂兒,你們倆去樓里找?guī)讉€得力的姐妹,就按這視頻里的舞姿學(xué)著跳,晚上去軍營里表演。沒別的,就是跳舞,跳完了就送你們回去,保證安全!”

  楊銘府里美貌女子雖然眾多,但要她們?nèi)ボ姞I跳這種舞,料想那些女子沒一個愿干的,若是用強(qiáng),搞不好又有人要尋死覓活的,思來想去,在這個時代要找這么幾個肯跳、能跳勞軍舞的女子,也只有去妓院試試了。

  “銀子好說,要多少錢,我照給?!睏钽懴蛲袢A保證道。

  吱呀一聲,房門被猛然推開了,小枙急沖沖地闖了進(jìn)來,一副要興師問罪的樣子。

  “你們……在干什么?”看到屋內(nèi)幾人出乎意料地圍在一起看楊銘手中的物事,她冰冷的臉上頓時一半是尷尬,一半是驚訝。

  “哦,小枙,來,一起看。”楊銘向她招手道。

  “你們——”小枙湊過來才瞧了一眼,也是滿臉緋紅。

  她跺跺腳,作勢要走人,卻被楊銘一把摟住了腰。

  “別走,一起看!”

  搞定了舞蹈隊員的事,楊銘去后院的車上清理出一堆物事,用行軍袋裝了提回來。他先給自己房里裝了個LED燈。正房里原本就懸有料絲宮燈,只是一般不怎么用,平時照明還是以燭臺為主,逢年過節(jié)才燃起宮燈,他找了幾個18W的圓形LED燈板,裝了一個在宮燈里,通上電一試,光度潔白明亮,較之蠟燭那是天上地下的區(qū)別了,用便攜式手電鉆在墻面的木質(zhì)處鉆個孔,擰一個通用按鈕開關(guān)進(jìn)去,電線走到暗處,一套現(xiàn)代化的照明設(shè)施就完成了。

  如法炮制,他給其他的幾個房間也裝上了LED燈,包括許瑩和小枙的房間都裝上了,考慮到王成晚上讀書寫字的需要,也給王成的房間裝了一個。

  這LED燈板倒還罷了,單晶硅太陽能電板是安裝在正房建筑的屋頂上的,正房的朝向是坐北朝南,適合太陽能電板的安裝方向,而蓄能電池則是安裝在楊銘臥房的后面,這是當(dāng)時安裝的時候圖簡便省事,沒有考慮到整個院子的布線問題?,F(xiàn)在要把電力引到其他房屋,走電線的距離就長了,而且將軍府房屋的間距跨度比他以前部隊里宿舍房間的間距跨度大得多,加上雕欄畫棟等各種復(fù)雜建筑結(jié)構(gòu),走電線要繞墻轉(zhuǎn)角,幾盞燈安裝下來,雙芯AWG14的多股軟銅線就耗費了200多米,讓他暗暗有些心疼。

  匆匆吃過午飯,整個將軍府一片忙碌。楊銘要和許瑩一起去軍營參加聯(lián)歡晚會,小枙也決定在府里組織女子們一起除夕守歲?;I備年夜飯的,準(zhǔn)備瓜果糖酥、花生瓜子等各種小食的,布置場地的,搜羅游戲器具的,亂哄哄地忙成一團(tuán),將軍府從未像今天這樣熱鬧過。

  楊銘自己則還肩負(fù)指導(dǎo)舞蹈隊員排練的重要任務(wù)。婉華帶了七八個女子過來,楊銘把她們安排在后院排練舞蹈,他將手機(jī)視頻調(diào)成無限循環(huán)模式,讓女子們照樣練習(xí)。

  許瑩也過來看排舞,卻被楊銘一把拉住了。

  “許瑩,你今晚也表演一個節(jié)目?!?p>  “干嘛要奴家表演?羞死人了?!?p>  “怕什么?那些軍士都認(rèn)識你?!睏钽憚竦溃叭思伊缡且苍鴦谲娐铩!?p>  許瑩自從得到了掌管信印的權(quán)力之后,她要求丁有三招的家丁必須到將軍府驗看登記,核實無誤了才能當(dāng)兵吃糧,是以軍營里的那些軍士,基本上個個都見過許瑩,許瑩也記得大部分人,這也是楊銘為什么要拉她一起去軍營參加聯(lián)歡的原因之一。

  “柳如是?”許瑩奇怪地問。

  楊銘這才想起柳如是出生于1618年,算下來今年才11歲,她跟隨錢謙益去勞軍應(yīng)該是十幾年后南明時候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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