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楚家準備好了五萬元錢和保證書,來到了鐘飛家,等著繡月過來。
哪怕他們再心不甘,情不愿,也無計可施。畢竟先救出楚云飛才是關鍵。
繡月一早把孩子送到學校,親自交給班主任后,就直接去了鐘飛家。
鐘嫂已經上班去了,孩子也上學去了。鐘飛因為此事專門請了假,在家等著兩邊的人過來。
繡月到時,鐘家父子,楚家老兩口都在。
太仔細地看了看保證書,又點了點錢數。一切都沒有問題后,她打了個五萬的收據。一拍兩清。
她對于這些,并沒有推辭,因為她知道,現(xiàn)在根本就不是矯情的時候。
她從心里已經萌生退意了。
父母已逝,鐘飛昨天晚上的舉動已經傷到她了。最主要的是,萬一楚云飛再婚生的那個孩子死了,楚家會不會再次盯上自己的兒子,哪怕只是想讓他認祖歸宗也不行。鑒于以上種種,只有攜子遠走高飛才是最好的方法。至于去哪里呢?她心里已經有了目標______廣州!
畢竟在那里工作過幾年,畢竟容易適應。另外,廣州畢竟是個大城市,將來對兒子的未來發(fā)展更能提供好的環(huán)境。
這里的門市,房子都要盡快處理了。一時怕也不好說,只能便宜些出手了。心里已經打定主意,只是她現(xiàn)在誰也不愿透露。
至于楚家給的錢,她也沒有必要假扮清高,畢竟以后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在鐘家的安排一切順利,然后,一行人直奔派出所。
簽完了調解文書,繡月并沒有多耽擱,急匆匆地開車走了。
望著絕塵而去的繡月,鐘飛心中一陣苦澀。他心里隱隱明白,自己傷著她了,可是他卻不知道該不該解釋,又怎么去解釋……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是母親三七。繡月帶著兒子回了趟老家,為母親上墳燒紙。她讓兒子跪在墳前,親口告訴二老爹娘,吳昊辰回來了,他們的孫子來給他們上墳來了。
野云四合,烏云蔽日。竟是引起天來,不一會兒,空中有些雪花零零散散飄落下來。繡月早已請本家哥哥幫忙安排了幾桌酒席,請客答謝母親喪事上幫忙的親朋好友。
吳昊辰也借機正式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有本家長輩當中宣布了吳昊辰承嗣吳承澤的香火,成為他的嗣孫。最后,由吳昊辰按輩分挨個敬茶。(因為他還是孩子,喝不了酒,只好以茶代酒。)
整整熱鬧了一天,事情辦的很成功。
繡月終于卸下了一樁心事。
繡月謝絕了本家哥哥的繼續(xù)挽留,找了個借口帶著孩子去了小縣城。
……
當天晚上,冰蕊家,熱熱鬧鬧,繡月帶著兒子過來了,程慕華一家三口也趕了過來。看著孩子們玩的熱火朝天,大人們也是親近異常。
等到夜深人睡時,雪已經越下越大了,足足有八公分厚,并且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冰蕊覺得很是稀罕:“都出了正月了,居然又下這么大的雪,真不知道這是啥年景?!?p> 繡月帶著兒子跟冰蕊睡在一張床上,和繡月東一句,西一句的海聊。
直到她確定了孩子睡著了,才給冰蕊把自己對未來的打算說了一遍。
冰蕊久久沒有發(fā)表意見,繡月只好用胳膊肘碰了碰她,提示她說一說自己的看法。
冰蕊看了看她,幽幽地說了一句話:“都是一個【情】字害的!”
“嗡”的一聲,繡月只覺得腦子疼。
她詫異的裝糊涂:“你說什么呢?我聽不明白!”
身邊的好友又是一聲輕嘆:“你呀,我們認識這么多年了。你不了解,還是我不了解你?”
她接著說道:“你就是對自己太狠!有些事情,寧可自己憋屈著,也不愿意去爭取?!?p> “其實,我也知道,這次你是真的作了難,灰了心。否則你不會輕易放棄已經安穩(wěn)下來的生活和事業(yè)。說說吧,你和鐘飛之間到底出了什么事?”
繡月:“……”
她臉色漲紅,張口無言,尷尬至極!
這個鬼精靈,是如何發(fā)現(xiàn)自己這份隱藏地深深的情愫!
想了想,她又有些后怕:幸虧自己從來沒有做他小三或情人的心思。否則,豈不是無顏見人了……
思來想去,最終她還是嗔罵道:“小妖精,你是何時發(fā)覺的?又是怎樣發(fā)覺的?”
見繡月并沒有否認,冰蕊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伯父還在時,你就有些那個意思了,到咱們四家合伙開燈具店時,就更明了了。”
“起初,我一直認為你是把他當成了耿寄秋。可是,通過越來越細致的觀察,我發(fā)現(xiàn)你對他的心思已經不止于是耿寄秋的替身了。你愛他,并且愛的深沉。索性給你直說了吧,我們都能看的出來,他也愛你!你們彼此都在愛著對方,可是都在隱忍著不去觸碰對方!看他的身影,那可是:嘴角帶笑,眼中含情,依依不舍。他看你的眼神:嘖嘖嘖嘖……明亮、專注、欣賞、愛戀……要不是他有家庭牽絆,只怕早已跟你表白了……”
繡月張口結舌的看著冰蕊對自己毫不留情面的打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家伙,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機警了?什么時候這么會做總結報道了……
算了,在這個話題上注定自己是要吃虧的,還是換一個話題,轉轉冰蕊的注意力吧。
“好了,好了。算你厲害!咱們還是說正題吧。你說我那會兒給你說的打算,你覺得怎樣?”繡月又拾起正題。
冰蕊果然不在嘻嘻哈哈,而是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鄭重的說道:“這可不是小事,我建議不要著急做決斷,最好是再考慮考慮。反正也不急在一時。我呢,也好好思量思量?!?p> “不過啊,繡月。我個人認為,你如果只是為了躲避或怨恨鐘飛的話,真的沒必要舍了這里,跑到南方去。畢竟那么遠,可以說的上是【背井離鄉(xiāng)】了。再說我也舍不得你……”
“至于楚家的那個孩子如果因病不治死亡了,跟你也沒有半毛錢的關心。又不是你讓他得病的!你怕他們搶咱們豆豆,我估計他們不敢了。畢竟這次的事情,要不是你高抬貴手,他楚云飛就得坐大牢去!你認真想想,是不是這個理?!?p> 繡月點點頭,不否認冰蕊的話??墒浅乙患胰?,毫無道德底線,自己實在不愿意讓兒子以后跟他們有任何聯(lián)系。
冰蕊嗤之以鼻,輕笑道:“何必想那么多!這次,咱們豆豆在他們楚家那里,吃了那么多苦頭,肯定是對他們又怕又恨。只怕,這輩子也跟他們親近不起來了。再說,豆豆越來越大,他以后會有自己的主見。你呀,不用想這么長遠?!?p> “我還是那句話,你呀,千萬不要沖動,一定要反復思量了,再做決斷。”
繡月點點頭,感激地幫冰蕊往上拉了拉被子:
“冰蕊,謝謝你,謝謝你陪我一路走來。能和你j成為姐妹,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冰蕊大手一揮,目露八卦的光彩,有些期待的說道:“甭整那些沒用的話,填吧我。說說吧,鐘飛是怎么讓你傷心失意了……”
繡月無奈地看著好友,瞪著一雙看起來很無辜的大眼睛,幽幽的說道:“你很八卦……”
冰蕊一聽,嘻嘻一笑,從被窩里伸出腳照著繡月的被窩里蹬去,罵到:“少給我裝可憐!老實招來,我好幫你分析分析,然后出謀劃策!”
繡月只好把那一晚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冰蕊聽完后,瞪著大眼睛,盯著她看。直把繡月看得心里毛毛的只打鼓:“你干嘛這樣看著我,怪嚇人的。”
冰蕊把嘴一裂,伸出手指頂了繡月額頭一下:“你個小妖精,居然和他孤男寡女在一起喝酒,吸煙。你想酒后亂性啊?”
繡月尷尬地辯解道:“哪里有孤男寡女,豆豆還在旁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