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家無情
第19章天家無情
李世民回到了太極宮甘露殿當(dāng)中，拿起一本書讀了起來。
長孫皇后走了進來。
長孫皇后今年才26歲，正是女子容貌最為靚麗的時候。
而且長孫皇后喜歡讀書，腹有詩書氣自華，行走進來的長孫皇后自然有一種端莊、典雅的氣質(zhì)。
長孫皇后走到了李世民的書案面前，行了一禮。
“陛下，今天是人日，妾身讓人在中華殿設(shè)宴，太上皇已經(jīng)過去了。要不妾身陪皇上一起過去吧？！”
聽到長孫皇后的話，李世民抬起頭，目光從書本上移到了長孫皇后的身上。
人日是正月初七。
傳說在這一天上蒼創(chuàng)造了人。
看到李世民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長孫皇后卻是喃喃的說道。
“陛下除夕和元旦都未去太上皇處，長此以往，朝臣會非議的！”
李世民想了片刻之后，卻是放下了書卷，終于還是點了點頭。
“擺駕中華殿！”
中華殿當(dāng)中，李淵端著酒樽喝了一口酒。
看著李世民走了進來，李淵沒有搭理，目光卻是停留在了大殿上面的歌姬身上。
李世民揮了揮手，歌姬還有樂師紛紛退下。
長孫皇后卻是看向了旁邊侍奉著的幾個小太監(jiān)。
“你們也退下吧！這里有我侍奉著就可以了！”
兩名小太監(jiān)在看到李世民進來之后，兩腿戰(zhàn)戰(zhàn)，聽到長孫皇后這話，卻是如蒙大赦，紛紛行了一禮之后就退下了。
這是李世民搬入太極宮之后第一次來李淵這里，不論他們談了什么，都不是小太監(jiān)可以聽到的。
后宮有后宮的規(guī)矩，有時候知道太多的事情，本身就不是一件好事！
這卻是長孫皇后悲憫這些殘疾之人了！
李世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肴，眉頭皺了起來。
眼前桌子上的菜肴有交加鴨脂、羊肚包子鵝、乳釀鳳凰胎、金丸玉葉膾、金銀夾花截藏蟹。
又有白猩唇、駝峰炙，更是有羊、豬、牛、熊、鹿等五種肉裝盤的五生盤。
倒了一杯酒之后，李世民發(fā)現(xiàn)是上好的長樂坊的黃桂稠酒！
長孫皇后在一旁看到了李世民的臉色，卻是坐在了李世民的旁邊。
“今天是人日，陛下莫非是認(rèn)為觀音的安排有什么不妥么？！”
長孫皇后的小名是觀音婢，皇后自己的小名都抬出來了，李世民忍了忍，忍住了沒說。
李世民沒說，不代表李淵不說。
“奢侈了么？！”
李淵年已近六十，在退位之后，好像更加的蒼老了一些，花白的頭發(fā)用烏紗巾包著，看上去就好像是普通的老丈一般。
“民生艱難，這樣的佳肴卻都是民脂民膏！”
聽到李世民這么說，李淵卻是微微一笑。
“你今天去趙景公寺了？！”
李世民點了點頭。
“昔日文帝在時，也曾說過成由儉，敗由奢。當(dāng)年獨孤皇后惹惱了文帝，文帝想不開，于是便私自出宮。出宮之后不走大路，只走小路，這可急壞了我和楊素，好不容易找回了文帝，我姨母過幾年之后卻是去了?！?p> 當(dāng)年李淵曾經(jīng)在隋文帝的時候在這宮中當(dāng)過千牛備身，說的這一段卻是天下人都知道的。
說完了之后，李淵卻是又加了一句。
“觀音兒是個好女人，你要好好對她！”
聽到這里，李世民卻是不發(fā)一語，默默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長孫皇后看了一眼這父子，卻也是沒有說話。
眼前的這兩個男人一個是自己的夫君，另外一個是自己的公公，說什么都是錯！
現(xiàn)在兩人還在冷戰(zhàn)！
其實兩人之間關(guān)系不好已經(jīng)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了。
任何子女和父母之間都有一個過程。
他們崇拜父母！
然后他們看不起父母！
最后，他們原諒了父母！
普通人家大抵都是如此，更何況是眼前心高氣傲的李二陛下。
李二陛下以前對李淵，是相當(dāng)崇拜的。后來，李世民大了，成了秦王，于是便覺得李淵很多事情做錯了。
不止是讓李建成成為太子一事！
在李二陛下的眼中，李淵做什么都不怎么樣，是一個庸碌無為的人！
可是！
一個庸碌無為的人卻是如何能夠建立起整個大唐的基業(yè)，成為大唐的開國之君呢？！
李淵這個時候卻是又說了一句不關(guān)聯(lián)的話。
“你什么準(zhǔn)備什么時候?qū)α_藝動手？！”
李世民卻是喝了一口酒，若無其事的反問道。
“你怎么知道我要對羅藝動手了？！”
“你既然殺了李瑗，又怎么會放過羅藝？！”
“是因為我今天去了趙景公寺？！”
李世民卻是沒有理會李淵，繼續(xù)說道。
趙景公便是當(dāng)年的獨孤信！
趙景公寺本名是弘善寺，在獨孤信過世之后，獨孤皇后翻修了弘善寺，并且改名趙景公寺，以示對亡父的懷念。
獨孤信更是李淵的外公，更是隴右的貴族。
今天是人日，李世民不去登高望遠(yuǎn)，反而去了趙景公寺，這樣一來就很值得玩味了。
在隴右貴族看來，這未嘗不是李世民在向他們傳遞一個信號。
哪怕是上位了，隴右的勢力在朝中同李淵在時并不會有什么兩樣！
李淵點了點頭。
“算了算日子，也差不多了吧？！”
李世民卻是一曬。
“在你看來，我的心機就那么重么？！每做一件事都要思前想后，我就不能是單純的去趙景公寺看看么？！”
李淵一怔，看向了李世民。
李世民接著說道。
“不過，你猜的不錯。李瑗已經(jīng)死了，羅藝我自然不會放過！去年的時候，你給他們?nèi)ッ苄诺臅r候，不就想著這么一天了么？！”
聽到李世民這么說，李淵卻是沉默了起來。
李世民發(fā)動玄武門之變其實并不是一群人沖到玄武門，直接殺了李建成和李元吉。
李世民是完全的謀定而后動！
不管是當(dāng)時玄武門的守將常何，還有萬年縣的法曹孫伏伽，這些都已經(jīng)參與到了這場政變當(dāng)中。
孫伏伽是為了穩(wěn)定萬年縣的秩序，而常何則是守住了玄武門，哪怕是李淵當(dāng)時發(fā)現(xiàn)，恐怕也難以通過玄武門救援李建成。
更何況有長孫皇后拖住李淵！
在李淵發(fā)現(xiàn)李世民發(fā)動了玄武門之變后，李淵并不是沒有動作！
李淵給李瑗和羅藝送了一封信！
進京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