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叫我來是有什么事情么?”
安東尼進門后擦了擦嘴上殘留的食物殘渣,當發(fā)現弗雷斯科早早的坐在椅子上,并且似乎是等了好久,連忙斂去剛才的那種漫不經心的表情,帶著一絲恭敬的向弗雷斯科問道。
“沒什么,就是想問問,外邊士兵的士氣現在情況如何。”
相對于安東尼的緊張,弗雷斯科就顯得漫不經心,手掌中還有一枚金幣正在上下翻飛,在一旁燭光的映照下顯得無比的迷人,看到弗雷斯科的表情并沒有那么嚴肅,安東尼神情中的緊張立刻就松懈了起來,甚至還半開玩笑的打趣道。
“士兵的情況我想已經不用再做過多的贅述,您聽聽外面的聲音就已經能知道個大概了?!?p> 是啊,窗外那一陣陣的雜聲已經吵的弗雷斯科有些頭痛,士兵們喝完酒后用著吐字不清的大舌頭互相辱罵的聲音,似乎還有人在叫好,應該是他們又在用著某種野蠻的方式角力,當然,若是耳朵夠靈敏,還能聽到女人的嗚咽聲和男人的喘息聲,這種茍且之事弗雷斯科是不大愿意管的。
但是唯一讓弗拉斯科有些擔憂的就是這些士兵,他們在經過今晚的狂歡之后還有什么體力與精神來應付歸途之中極大可能出現的戰(zhàn)斗,靠他們虛浮的腳步和已經徹底麻醉的神經?這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然而眼前的這一幕在先前弗拉斯科的計劃中根本不存在,而應該是所有人帶上盡量多的戰(zhàn)利品返回騎士團的營地,但是弗拉斯科還是低估了士兵們貪婪的欲望,當充滿食物的倉庫打開之后,從瘟疫爆發(fā)后就再也沒有吃過一頓好飯的士兵差不多已經陷入了癲狂。
他們伸手抓向任何自己能夠拿到的東西不顧一切的往口袋里塞,或許是往嘴里送,甚至有些士兵吃著吃著就在一陣瘋狂的掙扎之后再無生息,并不是因為吃的太多而撐死,而是咽不下去生生給憋死的。
“那我們的傷亡情況呢,現在還有多少能夠戰(zhàn)斗的士兵?”
“之前的傷亡微乎其微,僅僅是幾個不長眼的倒霉蛋們被長矛戳了個大窟窿,直接的去見了天父,反倒是死在食物上的已經占據了死亡總數的一大半,但是剩下的人士氣仍然高漲,我們還有一戰(zhàn)之力?!?p> 得到自己跟自己直到的情報大概相符的數字之后,弗拉斯科摩挲著自己長滿胡須的下巴,點了點頭,先前問話的目的并不是真的為了得知自己這支隊伍目前的情況,這些消息自己的貼身侍從早就在戰(zhàn)斗一結束就已經全部告訴了自己,唯一的目的就是稍微的試探一下雙方盟約,目前看來,雙方都還有意愿繼續(xù)維系這種微妙的聯(lián)盟。
“但是我們的實力又一次的遭到削弱也是一個不爭的事實,所有我決定在把牛角會的營地里所有男人都征召起來做為我們的前鋒,從而替我們排除陷阱,順還可以威懾一些可能出現的敵人,比如,我們的那位大團長,她可不像個會放過這次機會的蠢貨?!?p> 聽到弗拉斯科提起大團長,安東尼的臉上微微一變,隨即便被很好的遮掩過去,在昏暗的燭光下,弗拉斯科并沒有發(fā)現什么發(fā)現什么異常。
“那你準備給那些人們配備武器嗎,他們之中有些人可是因為某些原因而對我們懷恨在心,若是給他們發(fā)放武器恐怕讓他們去當前鋒不成反而會拖累了我們?!?p> 弗拉斯科想起那些妻子受到侮辱的丈夫們就是一陣的頭疼,若是把他們一同征召進來就是個不安定因素,并且隨時都有可能叛變,最終懶得再想這些事情的弗雷斯科終于決定讓他們全都消失掉。
“一人發(fā)放一桿長矛吧,至于那些可能對我們造成威脅的那就殺了他們,順便也讓那些泥腿子們知道知道刀劍的厲害?!?p> 一場血腥的公開處刑很快就已經準備完畢,或是年輕的新婚丈夫,又或是已經有了子嗣的中年男人,一個一個的在這個臺子上當著他們各自妻子的面被各種方式被處死,其中最簡單見效的還是斬首。
不過實在是太費力了,有的士兵為了圖省事就是直接將繩索往男人的脖子上一套就了事,順便還能靜靜的欣賞其臨死前的掙扎,其中一位年輕人已經知道自己今夜的命運就是要死在這個臺子上,于是不斷的通過言語和肢體動作的辱罵來不斷的激怒著行刑的士兵。
終于有個士兵是在是無法忍受這種侮辱,直接將他揪了起來沖著他的臉頰就是狠狠一拳,手被上的細碎的鏈甲直接將這年輕人的鏈甲給破了相,不過這也僅僅才是個開始,在有一下沒一下的群毆當中,終于輪到這位年輕人的受刑。
當看到一個標準的十字架被豎起來的時候,所有人已經明白了這位行刑人想要干什么,頓時就顯得更加興奮,而這名士兵也沒有讓眾人失望,他的火刑相較于教會并沒有多大區(qū)別,都是直點起一場大火將囚犯給炙烤致死,最后只剩下一副焦黑的殘骸,但是眾人還是看的津津有味,而那年輕人的慘叫也是久久環(huán)繞再廣場的上空,直到弗拉斯科的隊伍走出好遠也能聽見。
“那些新征召的士兵們都安排好了么?”
“是的,大部分都放到了隊伍的前面以防遇到偷襲,而我們的后面也依然是有著一些人組成的松散的陣型,他們將在遇襲的時候給予我們及時的警告?!?p> 但愿如此,弗拉斯科心里并不認同這種說法,當前后兩邊的士兵沒人監(jiān)視的時候一定會有人偷偷的拐到一邊的小巷當中,不過現在并沒有什么好的解決辦法,只要到了騎士團營地他們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大團長是絕對不會在騎士團之內光天化日之下選擇動手的,而一個領主在沒有任何理由的情況下想要殺死自己的封臣是不符合道德的,最多也就是一些常用的暗殺和下毒,而應付這些手段弗拉斯科可謂是經驗豐富。
而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聲響從隊伍中傳了出來。
嘭......
這是瓦罐落地的聲音,也將是弗拉斯科及其麾下士兵在被火龍纏身之前最后聽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