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前的應(yīng)該就是蜘蛛的老巢了,一個巨大的“大廳”,“大廳”可能不太貼切,不過這給我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一個大廳。頂上有很多大小約半米的洞,陽光透過那些洞照進(jìn)來,雖不至于亮如白晝,至少能讓我看清里面的情況。高至少有十多米,寬得有一公里,整個“大廳”是橢圓形,大廳四壁上有很多圓形的洞,大的大小的小,我不知道那些洞是干嘛的,猜測應(yīng)該是蜘蛛的“臥室”。
大廳正中一群蜘蛛聚在一起,密密麻麻的,我的眼里全是蜘蛛腿,看著眼暈。地上橫七豎八的擺著一堆繭,都是那些蜘蛛找來的食物。有的繭還在亂動,聽聲音是個活人。每個繭旁邊都有一只蜘蛛守著?!?p> 大廳”最里面還有一個大洞,大小和火車隧道差不多,里面很黑,什么也看不見。所有的蜘蛛都堵在洞口,像在等著什么。
過了不久,這些蜘蛛都躁動起來,紛紛把自己腳下的繭往洞口推,就像在洞口鋪了一張繭做的地毯。
接著所有蜘蛛退到一邊,留出一塊很大的空地。一只更大的蜘蛛慢慢從里面爬了出來,這只大蜘蛛大小和那洞口差不多大,長的和其它這些蜘蛛完全不一樣,我甚至懷疑它們不是一個品種。全身黑色,圓圓的頭,圓圓的肚子。頭和籃球差不多大,身子卻差不多是頭的十倍有余,身上帶著紅色花紋,很漂亮。八條腿也是黑色,又長又細(xì),腿上還有長長的毛,如果沒猜錯,這應(yīng)該就是母蜘蛛了。
只見這只大蜘蛛慢慢悠悠的爬出來,盯著那些繭東瞧瞧西看看,時不時還用前腿扒一扒,像在挑選哪個繭比較好。這時,其中一個繭突然動了起來,還發(fā)出嘴被堵住的嗚嗚聲,里面是一個人。我暗罵了一聲
“傻子,這個時候你動干什么,生怕它注意不到你嗎?”
果然那蜘蛛嚇了一跳,腿往后縮了一下,然后慢慢的走到那個繭面前,用兩條長長的前腿把那個繭扒到自己身邊。那個人動的更厲害,叫聲也更大,好像知道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了。
那只大蜘蛛端詳了一會,我甚至從它的眼里看到了憐憫。等到它看夠了,突然像閃電一樣快速的咬了上去,兩只長長的毒牙深深的插了進(jìn)去。
那人凄慘的叫了一會,身體劇烈的顫抖著,慢慢的聲音越來越小,終于沒聲了,只剩下蜘蛛吸取他體液的滋滋聲。
隨著那蜘蛛越吸越多,那繭也快速的癟了下去,等到蜘蛛心滿意足的喝完了,那繭只剩下最開始的三分之一大小。
母蜘蛛喝飽了,慢慢的爬了回去,其中一只公蜘蛛從蜘蛛群中爬出來,跟著母蜘蛛爬進(jìn)了洞,其余的蜘蛛很沮喪,但也只能散開,鉆進(jìn)墻上那些圓洞里。
剛剛發(fā)生的事讓我心驚肉跳,我發(fā)了半天懵,才回過神來。確認(rèn)了一下“大廳”里一只蜘蛛也沒有了,我才慢慢從通道里爬了出來。
這些繭蜘蛛就留在那,不知道為什么不吃,估計是因為不餓吧,這倒給我提供了機會。
我掏出匕首,卻不知道從哪開始,滿地的繭,至少幾十個。我就近選了一個,不是很好割,廢了好大勁割開一道口子,用力一扒,仔細(xì)一看,嚇了我一跳。
里面是一個已經(jīng)被吸干的人,整個人已經(jīng)呈骷髏狀,說骷髏不準(zhǔn)確,用干尸更貼切,因為還有一層皮貼在上面,時間太長,那層皮已經(jīng)黑了,整張臉扭曲著,能看出在死去的前一刻受到很大的驚嚇和痛苦。從身上的衣服能看出不是和我們一隊的,估計是在我們之前來的那一隊,那些壞掉的帳篷說不定也是他們的。
不行,如果這么一個個找,會很費時間,說不定還沒等把他們就出來,蜘蛛就回來了。于是我小聲地說道
“大家聽好,我是天書,我是來救你們的,如果你們聽見了,就動一動,讓我知道你們還活著?!?p> 我說完這些,果然看見幾個繭在不停地動,我一數(shù),七個,少一個,估計是讓那只蜘蛛吃了。
事不宜遲,我拿著匕首開始挨個割,割開的前三個都是馬所長隊伍的人,我讓他們別出聲,跟在我后面,接著去割第四個。當(dāng)我割開第四個繭時,姍姍的臉露了出來,看見我咧開嘴就要哭,我一把就把她的嘴捂住了,小聲的說道
“別出聲,跟緊我”。
我把姍姍從繭里拉出來,接著來到第五個。有了前面幾個,第五個已經(jīng)輕車熟路了,幾刀就割開一個大口子,扒開一看,是宋雨。宋雨看見我張嘴就想說什么,我一把就把他的嘴捂住了,手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宋雨拼命的點頭,我這才把手拿下來,把他從繭里拉出來。
下一個是眼鏡,眼鏡被扒開第一件事就是到處找他的眼鏡,還好,沒丟,在繭里夾著。手忙腳亂的帶上,感覺他一下就有安全感了。
接著在大家的幫助下,把最后一個人救了出來。
人齊了,我擺擺手,讓他們跟緊我。我?guī)е麄兿蛲ǖ揽谧呷ァ?p> 突然,聽到后面撲通一聲,嚇了我一跳,我猛一回頭,看見眼鏡踩到了地上的繭,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我忙過去拉他,卻看見他直勾勾的看著天上,臉色煞白,面孔扭曲。我很奇怪
“你咋了?”
眼鏡說不出話,只是張著嘴,還想再問,突然從他眼鏡的反光里看見了什么東西下來了,我一抬頭,臉色也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