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沒調(diào)查清楚之前,朕如何能解你母妃的禁足?”
“我的母妃含冤受屈,終日在崇岱宮中,連太子若禎也不許她見上一面!母妃已經(jīng)心灰意冷,不眠不食,整個人都憔悴萬分!您不能讓真心愛您的女人心如死灰啊父王!”六公主匍匐在王上腳邊,可憐異常,在場朝臣們都不免動容。
此刻王上也不免回憶起徐杭貴妃先前眾多的好處來,畢竟自己這個王位還有徐杭貴妃一多半的功勞,如今倘若對她太過分苛責,不知道滿朝文武、乃至天下百姓會怎么想!
徐杭密也顫抖著給王上跪下道:“貴妃娘娘確實冤枉,現(xiàn)在一切還沒有查清,能否懇請王上先解了貴妃的禁足?以免鑄成遺憾啊……王上!”
這祖孫二人長跪不起,王上把眼睛閉上思索著,并不做聲——徐杭貴妃聯(lián)絡(luò)朝臣,這些年暗中助推若禎登上太子之位,本就引起王上不滿,況且來自申地的鱳得朱砂還耽誤了大行王后死而復(fù)生的丹藥,更是讓人氣不打一處來。
滿朝文武沒有一個人敢為徐杭貴妃求情,這些人善于審時度勢,認為徐杭貴妃失勢八成原因是因為陷害喬嬌,他們皆懼怕云南侯勢力,懼怕景姚,懼怕慕容碧云和大國師,因而都選擇啞巴了,在這關(guān)鍵時刻默不作聲。
六公主實在無計可施,準備將王上一軍,她從王上腳邊匍匐到喬嬌腳邊,哭泣著道:“貴霜郡主,我知道這樣做很不合禮數(shù)……只是……”
楊寬趕緊上前擋在了喬嬌前面。
“六公主您這是做什么?臣一家萬萬承受不起!”他講話的聲音比平時低沉了很多,可以壓制自己的情緒。
“貴霜郡主和云南侯這就要走了,以后也沒有機會再澄清此事,陷害郡主于不仁不義之事,絕非我母妃所為!與徐杭氏族更是沒有任何關(guān)系!肯定是有心人想要蓄意挑撥陷害!”
這個六公主為什么總為難我們兄妹呢?喬嬌心里想,讓自己給她母妃求情,況且這次是當眾要求,倘若不答應(yīng)似乎顯得過于冷血了。
喬嬌本就不是習慣違背自己本心而做事的姑娘,和她父親老云南侯一樣——內(nèi)心是堅毅且有自己主見的。
周圍的云南士兵和隨從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繡著極樂鳥和神犬的旗幟在空中搖曳生姿,已經(jīng)馬上要錯過了啟程的吉時,可六公主仍長跪不起,真是讓人無奈。
景姚上前向王上請命:“王上,啟程的時辰已到,誤了時辰只怕不好,不如讓六公主先起身……徐杭老大人……”
“老愛卿如若再不起身,你的女兒只怕要囚禁在崇岱宮一輩子了!”王上有些許瘟怒地向徐杭密發(fā)話,“王休!扶老大人起身!若盼!你也起來!到朕身邊來!給云南侯送行,讓你鬧騰的成什么樣子!”
楊寬不語,擋在喬嬌前面靜靜看著這對祖孫的表演,此刻他的內(nèi)心只想帶著妹妹遠離這種腌臜是非虛偽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