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yuǎn)不要小瞧玩家賺錢的智慧。
比如這報紙,就是某個號稱不稱王不稱霸,不參加玩家戰(zhàn)斗,只為賺錢回家的小幫派(金錢幫)開辦。
據(jù)說那幫主現(xiàn)實里是個娛記,跟隨最知名狗仔阿卓,翻遍娛樂圈背后的故事,不知道怎么就進(jìn)來游戲出不去了。
干一行愛一行,他也只會這一行,所以在短短的幾天內(nèi),建立了幫派,招攬了不少女玩家成為他的兼職記者,到處打聽奇聞異事,有沒有明星困在游戲里,色誘游戲高手獲取游戲攻略等等。
初入游戲的恐慌期還沒有過去,大多數(shù)玩家依舊每日戰(zhàn)戰(zhàn)兢兢,渾如夢游。
這方舟日報很好的填補(bǔ)了大家的精神空缺,尤其是其中的游戲攻略,更是讓很多玩家趨之若鶩。
李柏天就沒在城內(nèi)待過多久,自然不知道這些事情。
當(dāng)他看到報紙上自己的模樣時,不由得暗罵那給他拍照的記者真特么是個混蛋。
那角度找的,真是要怎么難看就怎么難看。
最可恨的是,字里行間給自己貼的標(biāo)簽是愚蠢和無聊。
陳三尺和老虎盯著報紙上的照片看了半天,最后異口同聲道:“是主城的交易區(qū),我好像見過這個乞丐NPC,特喜歡和女玩家搭訕,我懊悔?。∷钣樳^我!嗚嗚嗚!回去我也找他去撞撞運(yùn)氣!”
老虎使勁點了點頭,說道:“咱倆一起去!”
渣渣指了指照片下的配文,說道:“看清楚,這老家伙能自己掏玩家的錢,一分不留!”
李柏天悲哀的點了點頭,認(rèn)證了渣渣和配文的話。
陳三尺和老虎立馬表情凝固,轉(zhuǎn)而開始糾結(jié)。
老虎搖頭嘆了嘆氣,苦笑道:
“我好不容易才攢了一百多積分,完成了萬分之一的門票,我不會允許自己浪費(fèi)哪怕一個積分,我必須回家,看著我的孩子慢慢長大。”
陳三尺用手拄著下巴,嘎巴嘎巴櫻桃小嘴,也搖了搖頭,說道:
“看李柏天的技能,那不是我需要的能力,能進(jìn)入這樣的游戲,對于很多人或許是災(zāi)難,但是對于我而言,是一種幸運(yùn),只有在這里,我才能做喜歡做的事情!對吧,渣渣!”
渣渣咧嘴一笑,倆人四掌交擊,那笑容是打心里顯露出來,沒有一絲勉強(qiáng)。
“是什么樣的人能喜歡這樣的環(huán)境?而且樂不思蜀呢?”
月落山尖,已經(jīng)是后半夜。
戰(zhàn)敗的猴子大軍是不會有勇氣再回來的,所以渣渣和老虎很不客氣的去樹洞內(nèi),把幾個人的水壺都裝滿了猴兒釀。
一場酣睡,三尺酒醒,對幫助某人暖床的問題只字不提,麻溜回到自己的避身所內(nèi),鉆進(jìn)睡袋開始大睡。
次日東方將吐魚肚白,四人便起身。
渣渣把放到遠(yuǎn)處樹上吊著的魚肉拿回來,重新加熱,草草混飽了肚子,幾人便開始繼續(xù)趕路。
食物在野營休息的時候,必須放遠(yuǎn),否則不知道會引來什么麻煩,荒野里的動物,嗅覺強(qiáng)大的讓人咋舌。
莽山的地勢由東南向西北傾斜,非常崎嶇,幾人所行的方向海拔越來越高,自然路途也愈加難走。
那些立陡挺拔的峻峰還好,多走幾步繞過去便是,但是遇到那狹長的山脈阻攔,便是讓人不得不費(fèi)力攀爬而過,畢竟繞過去的代價,根本無法承受。
眼前四人就面臨著這樣的麻煩。
這是一條橫斷山,左右漫長無邊際,坡度陡峭,高約百米有余。
這樣陡峭的地勢上,就別妄想上面能有更多扎根的植物,有幾蓬蒿草和蔓藤,那就是極給面子的事情了。
渣渣用棍子在橫梁山的土皮上觸碰了兩下,山皮表面都是酥脆的干土或是碎石,幾乎一碰就散,很難著力。
“這山不好爬?。 ?p> 老虎用手抓了一把山皮,手掌用力一捏,便成了一捧粉末。
李柏天手里拿著纏絲金屬軟棍,一抖手發(fā)力,把棍子插得深了一些,拔將出來,看到棍子頭上很長一截,沾了很多的濕土,顏色橙黃。
他用手捻了幾下,說道;
“沒事,只是山皮酥脆,里面是粘韌的黏土,能夠著力?!?p> 老虎無奈道:“可是咱們的手和登山鎬可插不到那么深,夠不到黏土,依舊沒法用力?!?p> 李柏天后退幾步,左右觀察了一番,在一處相對坡度較緩的位置停下來:
“我應(yīng)該可以上去,不過需要一些工具?!?p> 渣渣對于李柏天自信可以爬上去表示懷疑,因為這坡度雖然不是立陡,但是表面十幾厘米厚的酥脆,足以讓人望而卻步。
但是此時此刻,除了相信他能辦到以外,似乎并沒有更好的辦法。
四人分工。
李柏天負(fù)責(zé)制作自己一會爬坡所使用的工具,而渣渣他們?nèi)齻€,則是開始漫山遍野尋找適合制作繩子的材料。
要知道,沒有足夠粗長的繩索,那么李柏天爬上去也沒有什么意義,其他人依舊沒法攀爬。
野外制作繩索比較好的材料其實很多,比如常見的燈芯草,蓑衣草,云杉根,棕櫚樹,嫩竹,柳條等等。
主要是纖維性比較強(qiáng)的植物,都可以制作結(jié)實耐用的纖維繩,其中尤其以蕁麻為最,在九州的北方,科技不發(fā)達(dá)的年代,所使用的繩索,幾乎全是蕁麻泡水之后制作而成。
然而,蕁麻制作麻繩的步驟很多,需要時長也很大,并不是幾人的首選。
渣渣最重選擇在一片竹林?jǐn)財嗔藥赘迈r嫩竹,劈開莖后,平鋪在一塊青石板上,用一根圓粗木棍使勁捶打,直到那些嫩竹變成纖細(xì)的纖維。
制作十米長的繩索,足足浪費(fèi)了幾人小半天的時間,而且這樣粗制的繩索,也只能在干燥風(fēng)干前使用,一旦丟失水分,就會變得脆硬,一拉就斷。
為了安全,渣渣他們使用了辮狀編制繩索,就好像以前大姑娘家的麻花辮,三股纖維合成一股,抗拉力很強(qiáng)。
這種方式,比環(huán)狀式,依靠纖維旋轉(zhuǎn)回彈的力量糾纏成繩索更結(jié)實耐用。
繩索制造好后,李柏天一身的裝備也已經(jīng)收拾好。
只見他雙手雙腳上,都綁著一根很長的硬木樹杈,用刀修得就好像老鷹的利爪。
他在靠近地面的山坡上試驗了幾下,仰仗著燃燒氣值,施展神行百爬,他可以很輕松的把樹杈插進(jìn)十幾厘米深,形成足夠的借力。
“渣渣,把你的登山鎬給我!”
李柏天帶著登山鎬,四肢并用,助跑之下,整個人好像一只壁虎,‘蹭蹭’幾下就爬出老高,在繩索即將脫離地面的時候,被下面的人喊停。
然后他就在停下來的位置,用登山鎬開始修理山坡上的脆土,形成一個黏土的緩臺,并不大,但是足夠下面三人雙腳蹬著借力。
“上來!”
李柏天雙腳踏在黏土上借力,讓陳三尺最先一個爬上來。
原因無他,小丫頭才八十斤,比較好撐一些。
三尺上來后,倆人在緩臺同時用力,把老虎和渣渣陸續(xù)接上來。然后三人在緩臺處等待,李柏天繼續(xù)攀爬十米左右距離,繼續(xù)修建緩臺。
如此數(shù)次,幾人才來到山頂位置,一個個都是仰面躺在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不光是累的,還是嚇得。
山頂之上,放眼望去,是一片老大的竹林,一眼看不到邊際。
清風(fēng)徐來,讓四人神情一爽。
這時候,陳三尺卻發(fā)呆的看著漫山遍野的竹子,有些難以置信的念叨著:
“竹子開花了!這一小片的竹子都開花了!這里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