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也把頭轉(zhuǎn)了回去,邱晚霞心里暗自平衡了一些,她悄聲對同桌齊英說:“林子君也不過如此!“
“誰說不是呢。“齊英連忙答道。
聲音小卻清晰,足以讓課室里的每一個人都能聽到。宋老師也聽到了,只見她皺了一眉,礙于邱晚霞是黃校長的孫女,沒說什么,繼續(xù)授課。
“‘彼黍離離,彼稷之苗。行邁靡靡,中心搖搖。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這一段的意思是:糜子一行行茂盛排列著,高梁長出苗兒來。我慢慢地走著,心中憂傷不安。了解我的人說我心憂,不了解我的人說我有所求。高高在上的蒼天啊,這是誰造成的呢?“
宋老師一句一句地對詩句進行解讀,非常仔細非常認真,帶著飽滿的感情讀來,聽得林子君如癡如醉,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瞪著老師。但是,殷可可又在打瞌睡,一本書打開立在桌上,她的頭就隱藏在書后。
課文講完了,老師宣布一聲:“下課!”女孩子們一下沸騰了起來,三五成群地聚成一簇一簇的,嘰嘰喳喳地說著話,紛紛走出課室,都往飯?zhí)玫姆较蛴咳ァ?p> 林子君,殷可可,秦曉曉三個女生走在一起,最后出來,也是興高彩列地說著話。林子君意猶未盡地在與兩個女伴討論著《黍離》那一首詩。
“昔日的宮殿,華麗壯觀,昔日的宗廟,莊嚴肅穆。可是這一切在鎬京被攻占之后,全都化成了塵土,灰飛煙滅。在糜子地里,再也看不到半點往昔的的影子。這真是亡國的悲哀!“林子君發(fā)出了自己的感嘆!
“子君,也只有你才能體會其中的深意?!扒貢詴圆粺o贊嘆地說。
“什么詩啊,真有那么優(yōu)美嗎?“殷可可說,一臉茫然。
林子君和秦曉曉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真想批她一句“誰叫你上課睡覺?“。
“棉花,棉花。“有一個聲音從她們身后傳來。
三位女孩轉(zhuǎn)過身來看。林子君和殷可可一眼就認出來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桂花,便齊聲叫了起來。
“姐姐?!币罂煽山?。
“桂花姐。”林子君叫道。
“子君也在啊。”桂花跟林子君打了一聲招呼。又跟旁邊的秦曉曉笑道:“你好?!?p> “桂花姐?!鼻貢詫W著林子君叫。
“桂花姐,可可,要不,我和曉曉先去飯?zhí)?,也給可可打一份。你們姐倆好好說說話。”林子君識趣地說。
“謝謝。“可可說。
林子君和曉曉手拉著手開開心心地去了飯?zhí)???煽沙錾竦乜粗齻兊谋秤?,感覺有什么東西在悄然變化。她現(xiàn)在與子君的友情,不及林子君和秦曉曉的關系了,她們吃住上課都在一起,而且都是認真聽講的好學生,她們有更多的默契,家世也相當。自己有時與她們湊在一塊,都插不上話了。
“棉花,跟我走,爹還在學堂外面等我們呢?!肮鸹ㄌ嵝训?。
“好,我們走?!耙罂煽苫剡^神,答應道。
姐妹倆非常親熱地手挽著手出了學堂的大門口。殷可可和殷大郎相見分外開心,說說笑笑的。聽說殷可可下午沒課,三人就駕著馬車進城下館子。到了“辣嫂子菜館“,點上兩葷兩素三碗米飯一壺酒,邊吃邊聊起來,話匣子一打開,沒完沒了。殷可可心想:現(xiàn)在可算明白子,再親親不過家人,出門在外,才知道親情可貴,讓人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