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緩緩抽出自己的彎刀,失去支撐的秦軍騎兵失去控制,跌落馬下。地面上遍布著秦軍的尸體,其間夾雜著幾具突厥人的。
一名突厥騎兵夾馬上前,看著早已不見人影的趙戎,向巴圖問道“將軍,追嗎”
巴圖看了看一望無際的曠野,調(diào)轉(zhuǎn)馬頭,“不必,區(qū)區(qū)幾百人逃了就讓他們逃了吧,能翻出什么浪花。留一千人在此拾取戰(zhàn)利品,其余人隨我殺向秦軍中軍”“是!”
不過當巴圖趕到秦軍中軍大營時,看到的不是廝殺,而是滿地的尸體,還有突厥士兵在彎腰撿著戰(zhàn)利品。戰(zhàn)斗早已結(jié)束。
巴圖掃向四周,看到了被眾人簇擁著的突厥可汗巴圖。在吩咐人馬列陣原地警戒后,巴圖騎著馬趕到了圖里的旁邊。
“斥候剛剛來報,剩余的四路援軍并沒有朝雁蕭關(guān)趕來”巴圖尚沒有行禮,圖里便開口說道。不過圖里并沒有看向巴圖,依舊眺望遠方。
“那可汗,您的意思是......”巴圖將手搭在胸前,彎腰行了個禮。隨即開口問道。
圖里這時看向了巴圖,眼里有種說不明的意味。“漢人速來狡猾,我若是繼續(xù)出擊,可能中了漢人的奸計。而且我軍這次倉促出擊,準備不足,還是……”說著圖里看向身后的一眾首領(lǐng),“傳我軍令,返回雁蕭關(guān)修整,做好充足準備后,南下攻秦”
“是”眾人轟然答道。
“對了”圖里好像想到了什么,“葉赫拉,你率一隊輕騎,突襲靈肅縣”“是”一眾首領(lǐng)中,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應(yīng)聲答到。
“至于巴圖嘛,你率部好好休整,幾天后隨我一同出征”巴圖雖然想說什么,不過在看到圖里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后,還是應(yīng)了下來。
夜色逐漸籠罩住了這片大地。
在突厥人離開后,這里又恢復了應(yīng)有的寧靜。唯一不同的,是這遍地的尸體,在訴說著此前戰(zhàn)爭的慘烈。寧靜的夜晚,讓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蕭瑟。
“啪”白勉奇只覺得一股大力傳來,然后自己就摔在了地上,全身火辣辣的痛。
白勉奇挑開一條眼縫,看了眼天色。天還擦著黑。然后白勉奇勉強睜開眼,看向了將自己叫醒的人,伍長。
“走”見到白勉奇醒了后,伍長便率先邁開腳步,向前走去。白勉奇見狀也顧不上睡意,急忙跟上,順便避開地上的那攤嘔吐物。
沒錯,白勉奇吐了。畢竟白勉奇以前除了抽血以外,再沒有見過紅。而現(xiàn)在白勉奇不但一下子見了那么多,還各種內(nèi)臟,腦漿亂飛,正常人都挺不住。
之所以之前白勉奇沒有吐,那是生死攸關(guān)的恐懼與緊張讓白勉奇暫時壓住了??墒钱敯酌闫婧臀殚L逃到這個大軍剛剛避過風的地方,白勉奇再也忍不住,一吐不停,吐完便睡了過去。一直到現(xiàn)在,被伍長叫醒。
伍長見白勉奇跟過來后,隨手扔了一塊不知從哪扒來的面餅塊給白勉奇。白勉奇也不管上面帶著的灰,三兩下就將這塊面餅吞完了,完了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
“老田,你那塊面餅是啥做的,真他娘的好吃。”與伍長經(jīng)歷了這么多,尤其是同歷生死,白勉奇早已不把伍長當外人了。所以拋掉了“伍長”這個冷冰冰的稱呼,轉(zhuǎn)而用老田稱呼起來。
“就是面團”老田也沒在意白勉奇稱呼的變化,隨口答了白勉奇的問題。
“咱已經(jīng)到了咱避風的山頭了,照這么走下去,再有一天就到了靈肅縣了”老田邊走邊說道。
白勉奇快走幾步,趕上老田“老田”白勉奇頓了一下,又開口說到“我們怎么回去”
“怎么回去?當然是走回去了。怎么,你還想坐馬車啊”老田一挑眉說到。
“不是,老田,你懂我的意思”白勉奇并沒有接茬,反而頗為認真的看著老田。眼里透著說不出的思慮。
“等到了靈肅縣,置辦一身行頭,然后各走高飛,越遠越好。”老田回頭盯著白勉奇,半晌,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到。
白勉奇沉默了。雖然兩人死里逃生,但是兩人都知道,生還的同時,兩人同時也背上了逃兵的身份。
作戰(zhàn)潛逃,按大秦律,當斬。
老田雖然語氣不在意,但兩人都知道,自己這輩子是不可能回到自己的家了。只能一生都當一個沒有名字的人。不得不說,這也算是另一種的死亡。
兩人再無言語,沉默了下來,一股沉重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散開。他們不發(fā)一言,一步一步的向前快步走著。
殘留的夜色逐漸消失,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清楚起來。
而白勉奇與老田卻再次加快了腳步。天亮了雖然好趕路,但是被人發(fā)現(xiàn)的幾率也就更大。只要沒進靈肅縣,兩人就還在突厥人的危險之下。
“前面那兩個人,站住”一聲大喝從后面?zhèn)鱽?,白勉奇的心一咯噔,不過又放下心來。來人說的是漢語。
老田并沒有露出慌張的表情,只是向后回頭,看向來人。白勉奇緊隨其后,也瞇起眼打量來人。
來者并不是一個人,是兩個騎兵,令白勉奇放心的是,他們穿的是秦軍的軍服。不過他們好像也是逃兵,身上的皮甲破破爛爛的,而且沾滿了血跡。
這倒是讓白勉奇皺起了眉頭,來者是個狠人啊。若是他們臨時起意,殺了自己和老田,撈點好處。這荒郊野嶺的也沒人發(fā)現(xiàn)。而且自己當初逃跑時,把兵器全扔了,現(xiàn)在兩手空空,只能任人宰割。
就在白勉奇胡思亂想的時候,這兩個騎兵也來到了兩人面前。
“你們也是從那里逃出來的?”那里,自然指的是戰(zhàn)場,那個人間地獄。
老田停頓了一下,點了點頭。白勉奇則是繼續(xù)猶豫著。不過這兩個騎兵并沒有給白勉奇猶豫的時間。
直接開口說到“趙將軍正在招收潰兵,在靈肅縣匯合。你們?nèi)舨幌胍驗樘颖纳矸荼粩厥?,就隨我們?nèi)レ`肅縣”說罷,緊緊盯著二人。
“好,大人,我們?nèi)ァ睕]有絲毫猶豫,老田在騎兵說完后就開口答應(yīng)。白勉奇一驚,權(quán)衡了一下,也答應(yīng)了。
其實不答應(yīng)又能怎么樣,說不定就被這兩個人就地正法了。答應(yīng)了既可以暫時免逃一死,也能擺脫逃兵的身份,不用像過街老鼠一樣活完這輩子。
那兩個騎兵點點頭“那就上來吧,我們帶你們?nèi)ァ?p> 白勉奇聽此,瞬間苦笑。好了,連反悔的機會都沒有了。不過白勉奇動作上并沒有拖拉,直接上馬。
畢竟能坐馬,誰想走路啊。
“駕”騎兵一夾馬肚,胯下的戰(zhàn)馬便漸漸加速,飛奔起來。四人兩馬就這樣,趕往了靈肅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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