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标愩逶首旖浅冻鲆荒ㄐ?,低頭默默吃飯。
其實她明白梁叔叔的意思,她和梁佑笙是公開的情侶,即使她出去找工作,任何一家公司都會賣她面子。
準(zhǔn)確說是賣梁佑笙面子,就像辛茉一樣,就算一天班都不上工資都按時到賬,可是這不是她想要的。
其實就算梁叔叔不暗示她,她也會主動和梁佑笙去談的。
吃過飯后,陳沐允沒有回家而是直接打車到小吃攤街。
臨近春節(jié),原本就熱鬧的小吃街更是熱絡(luò)非凡,彩燈全都提前掛好,每一家門店的都是張燈結(jié)彩,外擺的小燒烤攤更是熱鬧。
陳沐允找了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坐下,朝燒烤攤老板喊道,“十根羊肉串,一瓶啤酒。”
“我也要一份一樣的,謝謝老板?!?p> 陳沐允話剛落就聽見熟悉的聲音,一個高大的身影赫然坐到了她的對面,陳沐允看了一眼來人,撲哧笑出聲,“你怎么陰魂不散啊,在哪都能見到你,你不會是跟蹤我吧?”
許巍紳士的拿起她面前的杯子擦拭,“別把我說的那么猥瑣,這叫緣分?!彼巡潦酶蓛舻谋臃诺疥愩逶拭媲?,“我只是出來散散心,碰巧看見你而已?!?p> 陳沐允啞笑,她最近見許巍都好像打卡一樣,每天必見上一面。
許巍把兩人面前的酒杯倒?jié)M,舉起杯,“干一個?!?p> “理由?!?p> “就當(dāng)是為了我們都有煩心事?!?p> OK!這個理由正當(dāng),陳沐允舉起酒杯,“干杯。”
老板的速度很快,不一會香噴噴的烤串已經(jīng)好了,光是聞著味陳沐允都要流口水了。
啤酒配燒烤簡直是人間樂事,陳沐允已經(jīng)完全拋下了自己身上的那點淑女氣息,擼起袖子吃串,許巍一個大男人看起來都比她斯文。
“說說吧,你又有什么煩心事,也許我能安慰安慰你?!标愩逶试跀]串間隔不忘想當(dāng)回知心大姐姐,順便聽點八卦。
“你現(xiàn)在都自顧不暇了吧?還有心思聽我的八卦。”
陳沐允被拆穿也完全不在意,“就因為我已經(jīng)很煩了,才要聽一點別人的悲慘遭遇來補平一下我的內(nèi)心。”
“心里平衡也不是這么個找法啊?!痹S巍簡直要被她氣笑了,雙手抱臂,欣賞著她頗為夸張的吃相,“我家里催我的婚事,我不同意,和家里吵了一架,還有顏歡,最近對我的態(tài)度也是怪怪的?!彼f起顏歡至今還是有點愧疚,后悔今天早上的話說的太重了,她只是個孩子。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啊,陳沐允還是有點同情許巍的,特別是今天梁叔叔和她說完不干涉孩子的婚姻后就更同情許巍了,連婚姻都能不能自己做主。
“你說的聯(lián)姻我可能開解不了,但是對于顏歡,我倒是可以站在同為女人的角度幫你分析分析?!?p> “她是女孩,你才是女人,要正視自己的年齡?!?p> “你找打是不是?還想不想聽了?!辈恢涝谂媲罢?wù)撃挲g是大忌嗎?
陳沐允作勢要把面前已經(jīng)吃完了還沾著肉屑的竹簽朝許巍扔去,許巍瞬間變慫,笑著舉起手投降,“我錯了,洗耳恭聽?!彼刹幌雭沓詡€串再搭進(jìn)去一身衣服。
這還差不多,陳沐允頗有一副老師的架勢,挺直腰板,喝口酒清了清嗓子,“第一,喜歡一個人是每個人的自由,這無可厚非,所以你不要和顏歡說一些什么不要喜歡我或者我們不合適之類的話,喜歡你或者放棄你這都是顏歡的自由,你無權(quán)干涉。”
“第二,像顏歡這個年紀(jì)的姑娘,是對感情最憧憬、也是承受感情傷害最脆弱的年紀(jì),你千萬不可以傷害她,否則很容易留下心里創(chuàng)傷的,也許你自認(rèn)為是為了她好但是很有可能會傷害到她?!?p> “第三,處理這種事情最好的辦法就是視而不見她對你的感情,盡量在行動上告訴她你和她是不可能的,雖然這也會讓顏歡受傷,但是總比你親口告訴她仁慈的多。”
陳沐允說的口干舌燥,“怎么樣,這位學(xué)生,懂了嗎?”
“懂了?!痹S巍目光黯淡,“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我可能···已經(jīng)傷害她了?!?p> 陳沐允一驚,咬著肉串的嘴都頓住,“你已經(jīng)拒絕她了?然后呢?”
許巍有些失神,“沒什么然后了,回家之后她就把自己關(guān)在房里,我也是想讓她靜一靜就沒去打擾她,今天下午她和我說她決定去國外留學(xué)?!彼雷约核闶且呀?jīng)把她給傷了。
陳沐允看許巍衣服沉重的樣子有些于心不忍,“你也別想太多了,我剛剛都是瞎說的,也許顏歡根本沒有那么喜歡你呢,別不開心了啊。”她隔著桌子拍了拍許巍的肩膀,算是無聲的鼓勵。
她這是越安慰越糟糕,許巍現(xiàn)在的樣子還不如剛才呢。
“我沒事,謝謝你?!痹S巍好半天才算回了點神,淡淡的勾唇,把酒杯倒?jié)M,一飲而盡,陳沐允看他這個樣子心里也不太好受,同情卻也無可奈何。
愛情啊,果然是世界上最折磨人的東西,她不由得想起一句話,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真愛往往都出現(xiàn)在痛徹心扉的考驗之后。
兩瓶酒大部分都被許巍喝了,他還想再點,幸虧陳沐允反應(yīng)快,匆匆把賬結(jié)了,拉著他就走,這要是再喝多的話她可不負(fù)責(zé)再把他帶回家。
寬寬的馬路兩邊是光禿禿的樹,前幾天下的雪還沒有完全融化,棕色的樹大部分都染上了一片雪白,再掛上彩燈,美感十足。
陳沐允在美國的時候就特別想念家鄉(xiāng)的冬天,雖然都是這樣雪白的景色,但就是覺得沒有家鄉(xiāng)的冬天看著舒服。
基于人道主義,陳沐允沒有獨自回家而是陪著許巍在壓馬路,出了小吃街那片周圍就安靜了不少,除了路上飛馳的車鳴聲之外就是偶爾的店鋪宣傳廣播。
四周張燈結(jié)彩,霓虹燈閃爍,陳沐允雙手插在大衣兜里,無聊的踩著自己的影子,許巍也很清醒,區(qū)區(qū)兩瓶啤酒根本不算什么,他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一步一步拖著身體往前走,很明顯的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