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爺,是您???”卜旭趕緊招呼。
“嗨,是你小子要租房啊,早知道還找什么中介啊?!饼R大爺感慨道。
痘哥立刻緊張起來:“大爺,卜先生,就算你們認(rèn)識,如果最后真的租了,中介費(fèi)也是不能少的?!?p> 齊大爺有些不爽:“嗨,這事鬧的,小卜,你要租房,怎么不和我說一聲?”
卜旭賠笑道:“大爺,是我忽略了,想著找中介能快一些?!?p> “啥也不說了,這個房子,別人一個季度5000,給你4500,怎么樣?”
卜旭為難了,只好說道:“大爺,其實(shí)我還需要一個車庫或者地下室。”
“沒問題啊,我有?!饼R大爺爽快的說道。
卜旭和痘哥都愣住了。
“大爺,之前我問過,你可是說沒有?”痘哥趕緊說道,這樣失職的黑鍋,他一點(diǎn)都不想背。
“租給別人當(dāng)然沒有,租給卜旭沒問題。卜旭,車庫有一些東西,我不想出租,但是你要用的話,根本不影響,三輪車能開進(jìn)去,里面也有插座,能充電。走,帶你下去看看?!饼R大爺很是熱情。
車庫就在樓下,里面放了一些雜物和兩個貨架,占據(jù)了大約一半的空間,余下的面積,足夠卜旭使用。
簡直太合適了,完美。
“齊大爺,您住哪里?。俊辈沸裨囂街鴨柕馈?p> “擔(dān)心我沒地方?。糠判陌?,就在隔壁,201,當(dāng)時分房子的時候,想著一套自己住,一套兒子住,后來這樣的小房子不流行了,再后來兒子去了外地工作,老伴也享清福去了,我就租出去一套,總不能空著?!?p> 卜旭很是吃驚,齊大爺當(dāng)年既然有分房的實(shí)力,肯定是有公職的,而且能拿下兩套兩室一廳,級別還不算低。這樣一個老人,竟然在夜市辦公室值班,看來和錢一點(diǎn)關(guān)系也沒有。
“小卜,咱爺倆對眼,你要是有困難,這個房白給你住都行,怎么樣?”
“那不行,大爺,夜市上的生意你也知道,能掙錢。”卜旭說道,“這樣吧,還是一個季度5000,這是市場價,車庫一般是一個月600,我付一半,行不行?”
齊大爺翹翹大拇指:“好小子,不貪心。就是5000,房子和車庫算一塊。押金也算了,你小子只要在夜市刨食,跑不了你?!?p> “那也行?!辈沸袼斓拇饝?yīng)了。
痘哥期期艾艾的說道:“卜先生,按照約定,你需要支付一個月租金的一半,作為中介費(fèi)?!?p> 卜旭大方的數(shù)出幾張錢,笑著說道:“看房之前付了200,再給600,行不行?”
“行行行,我給你寫個收據(jù)?!倍桓鐦穳牧?,本來還擔(dān)心卜旭耍賴呢。
寫完收據(jù),他趕緊離開了,生怕卜旭翻悔一般。
卜旭在齊大爺?shù)膸ьI(lǐng)下詳細(xì)查看了房子。兩室一廳,臥室一大一小,客廳也有些緊湊,不過卜旭一個人住的話,已經(jīng)相當(dāng)寬敞了。
房子還算干凈,有簡單的家具,廚房通了天然氣,有灶具和有油煙機(jī),衛(wèi)生間里有簡易的電熱水器,大臥室里有空調(diào),功能都正常。
卜旭很滿意,這比自己現(xiàn)在租住的小窩,好了太多了。而且齊大爺說了,地下室有電視和小冰箱,雖然是舊的,但都能正常用。
卜旭和齊大爺還是簽了一份正式的合同,然后爽快的支付了一個季度的房租和一個月的押金,接著就邀請齊大爺,一起吃午飯。
得,齊老頭本來就是寂寞如雪,看到卜旭這么會來事,心里很高興,回屋提上一瓶酒,一老一小就在小區(qū)門口的小館子里,舒舒服服吃了一頓。
飯間,齊大爺隱喻的表明,自己獨(dú)自生活,子女都在外地,生活無聊的很。
卜旭聞弦歌而知雅意,笑著表示,既然住在隔壁,就應(yīng)該相互幫襯。
齊大爺很滿意。這么多年,他一直想找個看著順眼品性端正的家伙,自己萬一有個頭疼腦熱的,也有人搭把手,現(xiàn)在看來,好像找到了。
于是,他說起了自己的往事,年輕時參軍,越戰(zhàn)立過功,復(fù)員時被安排到海岱師大,當(dāng)了校工,之后燒了20多年鍋爐,前幾年剛退休。
卜旭懂了,這是個有功勛的校工,工作普通,但是級別似乎不低,所以分房時能拿到兩套兩室一廳。
吃飽喝足,齊大爺回家休息,卜旭回到之前租住的地方,開始搬家。
其實(shí),還真是沒什么好好搬的,除了擺攤的貨品,只有一套簡單的被褥,一捆子課本講義,一個拉桿箱,還有那幾塊大大小小的翡翠原石。
收拾的差不多,卜旭小心的揭開床邊墻上的一張陳舊的掛歷紙,然后用尺子測量一下,確定了方位,又找出一把螺絲刀,在墻面上的粉刷層掏挖幾下,露出了一塊窄窄的的三合板。
小心的揭掉三合板,墻面上出現(xiàn)了一個方洞,這其實(shí)原本是一塊紅磚,之前被卜旭掏空了,里面存放的,就是卜家的第二件傳家寶的一部分。
對于土木工程專業(yè)的卜旭來說,這點(diǎn)動手能力簡直毛毛雨,至于材料,學(xué)校操作室有的是。
可是此刻,面對著這個小小的洞口,卜旭直接傻掉了,里面空了!什么也沒有!
那個窄窄的洞口,就像一張裂開的大嘴,無情的嘲諷著自作聰明的卜旭。
我的天!
卜旭大吃一驚,緊接著就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自己精心隱藏的東西,竟然悄無聲息的被盜了,而且人家還照著原樣進(jìn)行了偽裝,自己卻絲毫沒有察覺。
這說明了什么?
說明對方手段非常高明,說明對方了解自己的一舉一動,說明對方完全是沖著傳家寶來的。
也就是說,在某些人眼里,自己完全是透明的。
這太可怕了!
卜旭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xì)檢查了洞口附近,根據(jù)墻面粉刷層的干結(jié)情況,第二次粉刷的砂漿和涂料,最起碼也有一周以上了。至于到底往前堆多久,卜旭就看不出了,或許半個月,或許一個月,基本上都差不多。
卜旭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腦子里亂糟糟的,無數(shù)的思緒瘋狂舞動,怎么都抓不住頭緒,卜旭覺得,自己好像身處一個巨大的漩渦,隨時都會被裹挾進(jìn)無底的深淵。
……
呆坐良久,卜旭起身,找出之前從墻上扣下的紅磚,胡亂的塞上,然后放下遮擋的掛歷畫,又在屋里忙碌一番,給房東打了電話。
房東很快來了,這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得知卜旭要退租,她很是不高興,絮絮叨叨的不停埋怨。
這個房子卜旭交了一個季度的房租和一個月的押金,一共1600塊錢,現(xiàn)在只住了不到一個月。
卜旭誠懇講明了自己的困難,說天氣太熱了,換了樓房和人合租云云,老太太一番猶豫,退了卜旭600塊錢。
退錢之前當(dāng)然得檢查屋里的東西,卜旭緊盯著老太太的一舉一動,發(fā)現(xiàn)她的眼神并沒在墻壁上做任何停留,心里不由嘆氣。
唉,也是,這個老太太應(yīng)該沒問題,這是個性格和張達(dá)類似的家伙,心里藏不住事,嘴里藏不住話。無論是誰想弄走墻壁里的那些東西,都不會讓老太太知情。她如果知道了,全世界人民都能知道。
接過老太太遞過的錢,卜旭站在小屋門口,視線逡巡一圈,狠狠咬了咬牙,轉(zhuǎn)身上了三輪車,快速離開。
老太太倒是美滋滋的,多賺了近兩個月的房租,而且房子很快就能租出去,太合算了。
到了新住處,卜旭把三輪車開進(jìn)車庫,又把被褥和拉桿箱搬上樓,看看時間才下午4點(diǎn),給徐濤打了電話。
得知徐濤正在開車閑逛,而且離得不算遠(yuǎn),卜旭就邀請他來新住處認(rèn)認(rèn)門,還說有其他事。
半小時后,徐濤樂呵呵的來了,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滿意的說道:“不錯不錯,比之前的狗窩強(qiáng)多了。”
等到徐濤參觀完,卜旭認(rèn)真的說道:“徐濤,我那次讓你保存的東西,沒什么問題吧?”
當(dāng)初卜旭從家里起出傳家寶之后,是動了一些心思存放的。龜甲掛在了腰間,第二件傳家寶分成了兩份,一部分藏在了小平房的墻壁里,一部分密封在一個鐵盒里,交給了徐濤保存。
“切,這是什么話?我放在房間的保險(xiǎn)柜里了,怎么可能有事?”徐濤不以為然。
卜旭點(diǎn)點(diǎn)頭:“那是我父母留給我的念想,一部分交給你保存,還有一部分我藏在了小平房的墻壁里,可是今天搬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被盜了?!?p> “我靠!”徐濤大吃一驚:“是不是很貴重?”
卜旭搖搖頭:“我說不上,應(yīng)該不值什么錢,這樣吧,我們?nèi)ヒ惶四慵遥蜷_看一下,我也覺得有些蹊蹺。”
徐濤看了看時間:“好,應(yīng)該來得及?!?p> “路邊買個果籃,我第一次登門,絕對不能空手?!?p> “嗨,不用,我爸媽都不在家,以后再說。”
……
卜旭到底還是買了一些水果,40分鐘之后,趕到了徐濤家里。
這是位于南郊的一個別墅區(qū),徐濤家在最后一排,是一座占地頗大的三層別墅,裝修的富麗堂皇。
卜旭無心欣賞別墅的景致,得知徐爸徐媽確實(shí)不在家,催促著徐濤去了臥室。
徐濤打開墻壁上一個隱藏式的小型保險(xiǎn)柜,小心的拿出了一個有些陳舊的鐵盒。卜旭從腰上摸出鑰匙,打開了上面老式的三環(huán)鎖,輕輕打開。
還好,東西還在。
徐濤有些懵,脫口問道:“這……什么玩意?”
阡陌楊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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