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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抹紅塵

第三章 白山臨絕境,翠袖下云端

那一抹紅塵 風凌天下 5474 2022-01-05 16: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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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龍獸皮糙肉厚到了極致。

  飛針魔海云天的飛針連鋼板都能打穿,但是卻連一寸都扎不入牛龍獸的堅硬的獸皮。

  甚至連莊別離身劍合一的奈何劍,也只能在牛龍獸身上留下一道道血口子,不能直接刺進去,更不要說是斬殺!

  唯一能夠傷害牛龍獸的,居然是如同寇四邊那種灌注了所有內(nèi)力的野蠻沖撞!

  力氣到了一定的地步,配合內(nèi)力才能震傷牛龍獸的內(nèi)腑。

  但也就僅限于震傷了。

  而受了傷的牛龍獸,更加瘋狂,狂暴。

  渾身彌漫著毒氣,在這冰天雪地天地一片白沒有別的顏色的地方,居然聚攏出來數(shù)百丈黑壓壓的毒霧。

  轟轟轟……

  慘叫聲起。

  關不渡海云天葉三秋紛紛被撞的筋斷骨折的飛出去。

  一個個口噴鮮血,渾身上下無數(shù)地方都在噴濺鮮血,白森森的骨茬子甚至凸出了肌膚外面。

  猙獰可怖。

  還沒落地,就已經(jīng)昏了過去。

  莊別離五內(nèi)如焚,七竅出血。

  拼命地抵擋著牛龍獸的沖撞攻擊,用盡全力將昏迷的兄弟們都聚集在一起,他已經(jīng)是唯一的希望。

  仗著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經(jīng)驗,莊別離頑強的撐住。

  他知道自己也已經(jīng)重傷,知道自己也已經(jīng)中毒。

  但是,他不能倒下。

  他若是倒下,所有兄弟就都完了。

  他努力地揮舞一條繩索,飛出去將兄弟們捆在一起,然后拼命的往外逃。

  他的意識已經(jīng)有些模糊了。

  他雖然在拼命,雖然在努力,但卻清晰的知道,已經(jīng)完了。

  牛龍獸之毒,天下無藥可救。

  而自己和兄弟們都已經(jīng)身負重傷,而且毒入肺腑。

  就算能逃出牛龍獸的毒口,也絕對活不了多久了。

  但是他卻執(zhí)著的努力著,長久以來,站在天下巔峰的驕傲,讓他絕不愿意讓自己葬身在妖獸腹中!

  不知道怎么,在這等窮途末路,他現(xiàn)在突然無比的佩服當年的雪劍圣君冷碧霄。

  這才第四節(jié)。

  但是當年的冷碧霄,卻是一直沖上了第六節(jié)啊。

  與前輩相比……

  我是何等弱小啊。

  肺腑中似乎有一團沖天烈火在燃燒,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身后的咆哮,越來越近。

  牛龍獸遮蔽了天空的虛影,已經(jīng)籠罩了他踉蹌逃走的身影。

  妖獸口中的腥味,已經(jīng)清晰可聞……

  終于,只感覺背心一陣撕裂般的疼痛,身子斷線風箏一樣的飛了出去。

  咔嚓嚓……

  骨頭斷裂了不知道多少根。

  就在瀕臨昏迷的前一刻,突然似乎聞到了一股清雅的芳香……

  一定是錯覺。

  迷迷糊糊恍恍惚惚中,似乎有一個很好聽的聲音說。

  “……哎呀,小黑你又胡亂發(fā)脾氣……”

  然后莊別離就徹底的昏了過去。

  (2)

  莊別離悠悠醒來。

  只感覺身體虛弱,綿軟無力,但是那種渾身如同火燒一般的感覺,五臟六腑都是被割裂成了碎片的那種痛苦,卻已經(jīng)消失不見。

  悠悠睜開眼睛。

  卻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是在一個山洞里。

  心中想起重傷垂死的關不渡等人,用盡了力氣掙扎著支起身子,一眼看到兄弟四人都在山洞里昏迷躺著,臉色雖然慘白沒有血色,但胸口微微起伏,臉上也已經(jīng)沒有了那種致命的晦暗之色。

  顯然劇毒也已經(jīng)解去。

  不由心頭一松。

  這才感覺兩只手臂便如面條一般使不上力氣。

  噗的一聲摔在地上,卻是長長舒了一口氣。

  都沒死!

  放心了。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是誰救了自己,但作為一個頂尖的老江湖,能清晰地感覺到,沒有危險了!

  能從牛龍獸口中救了自己等人的人,修為該是何等通天徹地?

  想必也不會有什么事情讓自己等人去做。退一步說,就算有什么吩咐,那也是心甘情愿,就算對方的要求危險到終究還是能送掉自己兄弟等人幾條小命,也終究是多活了一段時間。

  莊別離對這一點,看得通透。

  感覺自己的經(jīng)脈通常,內(nèi)力沒有被封鎖,于是趕緊運功療傷。

  至于感謝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又豈能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能感謝的?

  半個時辰后,莊別離睜開眼睛,感覺已經(jīng)恢復了些許的力量,再看看躺在地上依舊昏迷的四個兄弟,臉色已經(jīng)好看了許多,想必不久就能醒來。

  心中一松。

  坐起身來,道:“不知道是哪位前輩救了我們兄弟性命?還請出來一見。在下莊別離,叩謝前輩救我兄弟大恩。”

  表明身份,請求一見。

  很是坦蕩。

  畢竟奈何劍莊別離這六個字,在江湖中還是有點用處。

  一個極為冷柔好聽的聲音道:“你醒了,比我預料中,還早了小半個時辰。”

  莊別離愣住。

  居然是一個少女的聲音。

  聽起來,年齡絕對不大。

  只是聽聲音,莊別離就能判斷,年輕,帶著些不諳世事的稚氣,如同山間清泉,一眼到底的純凈。

  多一些經(jīng)歷的女人,絕對發(fā)不出這樣的聲音。

  隨后白衣一閃,一個白衣少女走了進來。

  秀發(fā)如云,星眸璀璨。

  年齡約在十七八歲;身形稍顯瘦弱,不是完全的平板身材,但是絕對算不上身材多好,前不凸后不翹;一身白衣穿在她身上,倒是有些空蕩蕩的感覺。

  臉龐也并非是如何的絕色天香;但也是清秀可人。

  只有一雙眼睛,卻是純凈到了極點!

  干干凈凈,黑白分明!

  莊別離敢發(fā)誓,自己這一生,從未見過如此純凈的眼睛。

  這雙眼睛,已經(jīng)不能用美麗二字來形容。

  “你醒啦?身體感覺怎么樣?”少女微笑著,眉毛一彎。

  莊別離只感覺整個人都凈化了一遍一般,呆呆的點點頭:“姑娘,是……是您救了我?”

  “……嗯……算是吧?!?p>  少女微笑,將手中的藥碗遞了過來,道:“我出來采藥,看到你們五個人昏倒在雪地里……嗯……”

  莊別離緩緩點頭:“多謝姑娘?!?p>  雖然明顯的這句話不是實話,但是莊別離不準備追究什么。

  對救命恩人,還追究什么?

  少女將藥碗放他嘴邊,讓他喝了一口,然后給關不渡等人每人喝了一口,就放在一邊,很是有些興趣的道:“你們五個人,就是那種……江湖中的俠士吧?”

  “……”

  莊別離愣了愣。

  一句話就能判斷出,這少女根本不知道自己五兄弟的身份!

  換句話說,奈何劍莊別離這六個字,這少女應該從沒有聽說過。

  “俠士不敢當,只是在紅塵中打滾,江湖中浪蕩的幾個苦哈哈,勉強混口飯吃罷了。”莊別離有些感喟的道。

  “嗯,你叫莊別離?”少女歪歪頭,道:“這名字,倒是有些怪異呢?!?p>  “我自己改的?!?p>  莊別離自嘲的道:“人在江湖,總不能再叫什么張大牛,李狗剩什么的……所以,但凡是從普通人變成了武者,大多數(shù)都會取一個比較符合江湖的名字。”

  “那你這別離……江湖么?”

  “江湖最多的……便是別離。而且是生死別離。”

  莊別離道:“我自己不想別離,就只能讓敵人別離……所以……為自己取名,別離。”

  “原來如此。”

  “敢問恩人貴姓芳名?不知可否賜告?”

  “嗯……我,我叫……我姓木,叫木……心兒。”

  少女咬著嘴唇,眼珠轉了好幾圈,才下定決心一般的道:“嗯,嗯嗯,木心兒。”

  莊別離臉色不動:“原來是木姑娘,感謝木姑娘救命之恩,莊某凡有生之年,皆回報之日?!?p>  心中卻是道,這丫頭還真是沒有半點心機。

  這明顯是現(xiàn)場胡亂給她自己取了個名字,居然臉上表情還這么明顯。

 ?。?)

  與木心兒聊了不過半刻鐘。

  莊別離已經(jīng)完全確定。

  這少女似乎對紅塵人間,一切都是懵懵懂懂,一切都是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

  但偏偏知道的卻又很多。

  就如同一個讀書讀的傻了的書呆子,一肚子學識,卻和社會現(xiàn)實完全不搭邊。

  天真懵懂,心懷善良,如同一張潔白的白紙。

  卻本能的拒絕污穢,向往光明。

  而且居然武功很低……很粗淺的有點內(nèi)力……

  莊別離心中嘆息。

  “這也幸虧是遇到了我,若是別人,但凡是有一點壞心的,想要騙這姑娘,簡直是易如反掌?!?p>  “這樣的女孩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家庭能夠養(yǎng)的出來的,居然保護得這么好,一點紅塵是非江湖風雨都沒有沾染上……更加不知世道險惡,江湖多舛?!?p>  根本沒有任何的刻意套話,莊別離就對這少女了解了一個透徹。

  只有極為有數(shù)的幾個點,莊別離沒有問出來。

  比如,從哪里來?

  父母是誰?

  怎么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對這三個問題,少女根本沒有回答。

  只是淺笑。

  莊別離也沒有追根究底。

  只是閑聊。

  并沒有查戶口的意思。

  只是對這個少女木心兒,又多了幾分憐惜之意。因為,這少女縱然不說,但是那種清冷的氣質(zhì),那種孤獨寂寞的心境,莊別離卻完全能感同身受。

  “木姑娘這是欲往何處去?”

  “我……”

  木心兒咬咬嘴唇道:“我想要……去看看這個人世間……”

  “看看這個人世間?”

  莊別離驚了。

  “嗯,另外……我也可以給人看看病……嗯,叫……懸壺濟世,對,對,懸壺濟世?!蹦拘膬合肫饋磉@個詞語,頓時有些快樂起來。

  眉毛也彎彎的,嘴唇翹了翹,極為快樂和有成就感的樣子。

  莊別離默然。

  的確,懸壺濟世,木心兒絕對有這樣的本事。

  自己這么重的傷,牛龍獸這么厲害的毒,她都能治。

  在醫(yī)道的造詣,恐怕已經(jīng)是登峰造極,舉世之間無人可以比肩了。

  絕對的第一神醫(yī)!

  “莊俠士,我孤身一人……”木心兒有些忐忑,那是對外面從未見過的紅塵世界的些微恐懼,但卻阻止不了那濃濃的向往……

  “木姑娘放心。莊某別的本事沒有,打架護衛(wèi)還算略有心得。木姑娘今日救我,只要莊某在一日,就保姑娘一日周全?!?p>  “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

  在關不渡四人醒來之后,莊別離介紹了一下,并且嚴肅的給四個兄弟開了會。

  “木心兒姑娘不想說的事兒,誰都不準問!”

  “木姑娘不想說的必然是秘密,誰都不準泄露!”

  “人家救了咱們的命,咱們不能恩將仇報!”

  “……”

  各種規(guī)矩,給四個家伙立了二十多條。

  沒辦法,這四個家伙雖然也是心思深沉,但畢竟是江湖豪杰,啥時候給漏一句出去,有可能就是天大的麻煩。

  尤其是……牛龍獸的毒,木姑娘都能治。

  這要傳出去,簡直是麻煩無窮大!

  這年頭,混跡江湖的,誰家還沒幾個病人傷員了?越是大家族的,越是大勢力的病人傷員,就越是難治,越是難纏,而且治不好就越是危險……

  莊別離絕不想將危險引到木心兒身上。

  “木心兒應該是某大家族的小姐;此番游歷江湖,不知為何與家人失散了吧……既然她想要游歷紅塵,懸壺濟世;那我就滿足她這個心愿。一直到她平安回家為止?!?p>  “這種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應該有那么幾個月也就新鮮夠了……到時候自然而然就會回家了。”

  莊別離心里想的極清楚。

  而關不渡等人雖然一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家伙,但對于自己的救命恩人,自然是沒什么二話。

  滿口答應下來。

  接下來在山洞療傷幾天,談談說說,眾人的關系也越發(fā)的熟稔起來。

  為了讓木心兒有點自保之力,莊別離等人還很熱心的想要教木心兒習武練功。

  但是,在發(fā)現(xiàn)木心兒的體質(zhì),居然是前所未有的廢柴體質(zhì)之后,也終于死心了。

  有莊別離五兄弟,號稱五魁首的五大高手輪流灌頂練功,木心兒的丹田經(jīng)脈,居然依然如同是一個巨大號的漏斗一般,有多少漏多少。

  一點都存不??!

  這讓五個人都是無語至極。

  真的,包括從未練武的普通人在內(nèi),從未見過這么廢柴到了驚天動地的體質(zhì)!

  不過隨著關系熟了,木心兒有時候偶爾興起,用一根樹枝作劍,將劍法當做健身操練練的時候,五兄弟面面相覷,也終于明白了什么。

  飛雪驚鴻劍!

  這是當年天下第一人雪劍圣君冷碧霄的劍法!

  于是五人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除了傳說中的冷家,誰家能培育出這樣的少女?

  除了冷家,誰能讓這樣的廢柴,居然還能保留有那么一點點防身的內(nèi)力?

  除了冷家,誰能將自家姑娘保護的這么好?

  除了冷家……誰能會飛雪驚鴻劍?

  當年冷碧霄前輩羽化之后,冷家就退隱江湖,從此天下沒有任何人知道冷家的下落。

  如今,居然出現(xiàn)了這樣一個少女。

  兄弟五人都是恍然大悟,然后在莊別離的要求下,一個個守口如瓶。

  因為……雪劍圣君天下第一是當然的,但是雪劍圣君的仇家之多,也足可算得上是天下第一的!

  要不然天下第一怎么來?

  “所以冷姑娘為自己取名木心兒,也是情有可原,迫不得已……再說了,木頭心,就是冷硬嘛,就是冷。這,也有出處……”

 ?。?)

  終于,大家傷勢都痊愈了七七八八。

  準備離開這里了。

  在養(yǎng)傷的這段時間里,在木心兒很是不好意思的要求下,五魁首便如勤勞的小蜜蜂,在大片的區(qū)域內(nèi)搜尋草藥,搜尋了足足的好幾個大包裹。

  若不是實在裝不下,拿不了了,估計還要采幾日。

  “蒼生皆苦,若是能為人類減輕一些病患,也是我莫大的功德?!?p>  木心兒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里光芒璀璨。

  那是一種真正的善良。

  真正的悲天憫人的慈悲。

  莊別離等人都是見多識廣之人,一個個靈覺都極其敏銳,自然能聽出來,這話乃是完全的發(fā)自內(nèi)心,而且,是全心全意的那種,絕沒有半點虛假。

  不由得為之肅然起敬。

  雖然這個世道,已經(jīng)污濁不堪,骯臟至極;但是,真正有善心,做善事,心懷天下蒼生的人,卻依然……甚至是更加值得任何人尊敬。

  最后一日搜刮后就準備啟程了……

  海云天突然興沖沖的跑來。

  “老大,有天大的好事!”

  “什么好事?”

  “我……我不死心,又去那牛龍獸洞口看了看……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似乎,牛龍獸已經(jīng)走了……但是,那雪玉參王卻還在……”

  海云天聲音都顫抖了。

  “什么?”莊別離豁然轉頭,目光犀利:“當真?。俊?p>  “什么當真不當真……”

  海云天興奮地身子在顫抖,將懷中一個大包袱取出來:“我甚至……已經(jīng)采來了……”

  莊別離關不渡等人頓時激動至極,紛紛圍上來。

  一番查看,莊別離嘆口氣,道:“千年是有了,藥性十足,只可惜,靈性不是很足,應該是脫袍了?!?p>  海云天有些慚愧:“我去的時候就這樣了……”

  “也沒事,沒準能用。”

  莊別離笑道:“就算是不能治并肩王的病,這株參王也值上萬兩黃金了。這一趟,依然可說是發(fā)了!”

  關不渡等人都是嘿嘿的傻樂。

  萬兩黃金,五個人分一人還有兩千兩呢。

  兩千兩黃金……足可稱得上是富豪了。再說了,這一趟還收收獲的其他的靈藥,還有一些猛獸的獸皮,甚至還有幾顆內(nèi)丹……

  這些拿出去,也是足以讓人瘋搶的高端貨色。

  粗略估算,這下子每人分五千兩以上的黃金,應該沒什么問題。

  發(fā)了發(fā)了!

  “走!”

  莊別離興沖沖一揮手。

  “保護好木姑娘!咱們回去!”

  “回去!”

  四人都歡呼起來。

  尤其是經(jīng)歷了一次生死之后,“回去”這兩個字,就顯得如此的溫暖珍貴。

  甚至有些歸心似箭了。

  木心兒一直站在洞口,淺淺笑著看著五人。

  五個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在矮矮的雪地里,兩道紅光,閃電而來。

  落入了木心兒的手中。

  那是兩條筷子粗細的小蛇,晶瑩剔透,如同美玉一般。

  在木心兒手腕上一纏,便是兩個晶瑩剔透的手鐲。

  嚴絲合縫。

  “下山嘍!……回家嘍……”

  關不渡放聲歡呼。

  “哎,一個個光棍漢,兩肩擔一口,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又沒什么牽掛,回家能興奮成這樣……”

  寇四邊甕聲甕氣的嘀咕。

  莊別離哈哈一笑,將一個木頭做成的背椅放在背上,道:“木姑娘,我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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