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今日人有點多,因為俊藝他們四個都宿在了這里。
常曦身上有傷,要養(yǎng)傷,留在這里,可以理解。
太乙知道俊藝心思,他要照顧常曦,留在這里,也勉強可以理解。
但這二殿下和應兒也留在這里,太乙就真的有點不能理解這是為什么了。
來者是客,太乙也不好趕人家走。
晚飯是俊藝做的,因為俊藝想做些常曦愛吃的,主動要求做晚飯。太乙一看有人做飯了,自然的不行。
但這一頓晚飯吃下來,氣氛實在有些不同尋常。太乙從來沒覺得,吃飯是這么痛苦的事情。
太乙抬起頭,看見俊藝給常曦夾菜時,常曦那么溫柔的笑著,太乙覺得,他脆弱的心靈受到了傷害。
回過頭,發(fā)現(xiàn)太一也主動的給應兒夾菜,雖然應兒沒有笑,但也沒有拒絕。太乙看著兩人,總覺得兩人之間有點什么。
他思來想去,終于反應過來,五個人,合著只有自己是孤家寡人,真是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飯后,俊藝摻著常曦,回到了屋里。屋里的桌子上,有俊藝為常曦做的糖水。
坐下后,剛拿起湯匙,便被俊藝奪了過來,常曦拗不過,只能認輸。
她吃著糖水,心里甜的很“我想知道你和她的事,你和我說說吧,好不好?”
俊藝拿著湯匙的手停了下來,看著常曦。
此時常曦的臉上沒有了之前的冷漠與疏離,盈盈的笑著。
俊藝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見過她這樣笑了,心里軟的一塌糊涂。
“好”
俊藝出生時,天降祥瑞,一群神鳥徘徊在屋子前,久久不散。
玉帝格外喜歡這個兒子,從小就把他當做繼承人在培養(yǎng)。
從俊藝記事起,便知道他身上的責任。
所以,他從不喜形于色,也不喜親近人。
因此在成長的過程中,很是枯燥乏味。他覺得,這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于是,在他繼承太子之位前,他決定去六界游歷一番。
也就是在游歷的過程中,他遇到了曦和。
有的時候,緣分就是這么奇妙。
只一眼,他便再不也忘不掉她。
曦和很愛笑,俊藝每每見到她笑得樣子,他也是開心的。
俊藝想,這也許就是喜歡吧!
兩個人在游歷的過程中情愫漸生,自由自在的生活讓兩個人暫時忘記了身上的責任。
對著東方大澤,兩個人拜了天地,成了親。
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俊藝過的最快樂,最愜意的日子。他多希望,時間能就此停止。
但是,紙終究包不住火,玉帝還是知曉了此事。
玉帝對俊藝是寄予厚望的,怎能允許發(fā)生這種事情,立刻將俊藝召回天庭,囚禁起來。
玉帝以為,只要俊藝回到天庭,就會回心轉(zhuǎn)意。他依舊是他優(yōu)秀的兒子,依舊是三界未來的統(tǒng)治者。
無奈俊藝心意已決,他寧愿放棄準太子的身份,甘愿為魔,只愿和她長相廝守。
恰巧這時,曦和的父王母后應劫仙逝,魔族的重擔便一下子壓倒了曦和的身上。
玉帝告訴俊藝,只要他能勸魔族歸順天庭,便同意他們倆的事情。
歸順天庭,曦和也是同意的,她只想和俊藝在一起。
本是兩全齊美的事情,卻因曦和的弟弟修羅私自殺害仙界仙家再起波瀾
修羅的舉動引起了仙界眾仙的強烈抗議,紛紛要求玉帝討伐魔界。
戰(zhàn)爭再無可避免,俊藝想,修羅既是曦和的弟弟,如果自己出戰(zhàn),至少可以保他一命。
所以,他主動請纓??删褪且驗樗闹鲃诱埨t,讓曦和徹底離開了她。
現(xiàn)在回想起來,俊藝的心里全是懊悔“后來我就在想,是不是因為自己的主動的請纓,徹底壓垮了她心中最后的稻草,畢竟那個時候,她的煎熬也不比我少?!?p> 常曦聽完,心里也很難受,她從俊藝的話里,感受到了俊藝的懊悔與難過。她輕輕擁住俊藝,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安慰到他“對不起。”
俊藝并未想讓常曦難過,她和曦和本就是一個人。他現(xiàn)在把從前未來的及出口的,說了出來,只是想告訴她,他愛她,即便她已經(jīng)不記得前塵往事。
“睡吧。”
可能是睡前聽了俊藝和曦和的事情,晚上做夢,常曦便夢到了那天。
她站在那里,想說話,但是發(fā)不出聲音。她抬起頭,看見一身白衣的俊藝和立在云端,看著蕓蕓眾生,看著這場殺戮。
猛然間,俊藝的軒轅劍竟刺進了修羅的胸口,軒轅劍威力巨大,讓幻化成修羅的人露出本來的容貌。
常曦看不清那女子的臉,只見那紅衣女子躺在俊藝的懷里,眼里全是解脫。而俊藝的眼里,全是苦楚。
那紅衣女子她抬起手,撫摸著俊藝的臉頰。常曦聽見她說:這世間,從此再無曦和,千萬年的輪回,來世,你做你的仙,我做我額魔,不要再遇見彼此了。
早上醒來,常曦發(fā)現(xiàn)自己臉上全是淚。她知道,那紅衣女子就是曦和。
那個夢如此的真實,真實的讓常曦覺得,自己仿佛親身經(jīng)歷過一樣。
早飯過后,終南山迎來了一位新的客人,那個本該在昆侖山的西王母。
常曦沒想到她會來此,更沒想到,她會道歉。
其實,常曦從未怪她,因為她懂得什么世態(tài)炎涼。
西王母走后,常曦被俊藝扶去休息,太乙上神回去補眠。太一也不知去了哪里,只剩下應兒孤零零的一個人。
都說終南山的風景極美,昨天都沒時間欣賞。來到此處,不欣賞美景,豈不浪費。
為了欣賞風景,應兒沿著路,慢慢的走著。還沒走幾步,便看見了剛剛消失的太一和本應該走了的西王母。
兩個人,站在那里,配著那美景,當真是一對壁人。
應兒看見此景,忽然覺得今天的太陽很刺眼。
她離的遠,聽不清兩個人說些什么。只見太一要走,西王母便拽著太一的袖子不放手,直勾勾的盯著太一。
有些事,應兒早就明白。
俊藝和太一因有要是,需得回天宮一趟,常曦傷口未好,只能留在這里繼續(xù)養(yǎng)傷。
“待我回來,你這傷怕是也好的差不多了,到時候我?guī)闳ノ魃娇囱?,可好?!?p> “好,我等你?!?p> 太一找了半天,都沒看到應兒,問了才知,原來應兒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