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壁上,一個披著黑色披風(fēng),帶著面具的男子俯視著掛在崖壁上的兩姐妹。
“你是誰,為何要抓走我妹妹?”看來者不善,二丫已經(jīng)明白,今兒想走很難了,看天色已經(jīng)快天黑了,似乎又要下雨,心下忽生一計。
“抓她?不,我是為了你,把你的項鏈給我!”
聞言,二丫低頭看著脖頸間的彩石。
“你要這塊破石頭做什么?”少女聲音有些顫抖,好像在忍受著什么。
的確,二丫已經(jīng)精疲力盡,可是要小心的往后退,不讓男人發(fā)現(xiàn),她要聚集精神,感受腳下的情況,男人仰頭大笑:“廢話少說,快給我,不然我就砍斷藤蔓,要不要試一下?!”
黑衣男子說著從袖口摸出一把反射著銀光的短刀。
不行,二丫心一橫,不能把妹妹拖著一起死,只能放手一搏了,能不能成就看陸勇了。
“陸勇!快!”伴隨著一道震耳的聲音,二丫一只手抓著藤蔓下滑,一只手扯住玲兒,兩人飛快往下。
黑衣人沒想到她竟然還敢跑,一道銀光閃過,藤蔓被割斷。
陸勇乍然聽到這叫聲,猛地立起身往陡坡上看去,兩道身影快速的往下滑,他反應(yīng)過來的一瞬間,一個東西直奔他而來,本能的伸手一接,就被一股沖力往后撞倒。
“姐姐!”玲兒從地上爬起來,身上還纏著藤蔓,其余幾個人見了,忙上去幫忙,把玲兒往后拉,有人去把陸勇扶起來。
玲兒親眼看到姐姐把她丟上來,自己卻落下去了。
巨大的山谷里,除了剛才那道女子的喊叫,好像什么也沒有發(fā)生,再次恢復(fù)了寂靜。
五歲的玲兒眼睛紅紅的站在那里一言不發(fā)。
“四小姐,天快黑了,眼見又要下雨了,咱們還是先下山,到了山下再找人一起尋找小姐,好不好?。俊?p> 玲兒不說話,陸勇帶頭往來時的方向原路返回。
山腳下的四人見天色將黑,山上卻還沒有人下來。
“再等一柱香的時間,他們再不回來,我們就按計劃行事?!标懞驼驹谝粔K大石上眺望遠處,卻遲遲不見陸勇他們的身影。
小姐該不會真的出事了吧?一個念頭閃過陸和的心頭。
往日這時候本該華燈初上的臨安,如今卻異常的冷清,夜幕降臨,整個城陷入了黑暗之中。臨安城積水已經(jīng)消退,大街小巷里都歇著流民。
一行人風(fēng)塵仆仆的從城外驛道分岔口穿出來,快馬加鞭往城里趕。
為了防止流民繼續(xù)涌入,臨安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守城門的軍士見有人來,站在城墻上喊道明日才開城門。
城下一人駕著馬往前走了幾步,舉起一塊令牌給那人看,火把的光芒讓人勉強看清楚,那軍士連忙吩咐開門。
城門開,幾人拍馬而去。
敲門聲響起,錢福納悶今兒怎么上門的人這么多,再一想,會不會是小姐回來了?
幾步上前,打開門,卻是宮玄遲幾人。錢福知道這些人是小姐允了住府上的,便開門讓他們進去。
“福爺爺,可是老大回來了?”門房里的陸忠也跑了出來,卻見是宮玄遲幾人。
宮玄遲聞聲看向陸忠,“你家小姐這會兒不在府中嗎?”
陸忠知道他是有錢人家的子弟,興許能幫上小姐,便一五一十的把來龍去脈說給宮玨翌聽。
宮玨翌聽了,劍眉皺在一起,他奉命去給宮玨翌辦事,沒想到短短一日竟發(fā)生了這么多事!
“主子,您這都一夜沒有休息了,還是休息一下再走吧,再說這天又要下雨了?!斌@雷見宮玨翌又要走,連忙上前攔著。
自家主子這么奔波勞累了一夜,從昨晚起就沒有吃過東西,哪怕是鐵打的身子,這樣下去怎么熬得???
“讓開。”宮玨翌淡淡道。
驚雷不知怎么說了,張了張嘴,就是站在原地不動。
“你敢攔我?”他看了一眼驚雷,眼中流露出不爽。
“……”驚雷哪里敢,見自家爺都這樣了,趕緊讓開,跟在身后匆匆出去。
見剛進門的幾人又匆匆離開,錢福又上前關(guān)好門。
“差爺,小人是真的有急事,現(xiàn)在一定要進城,還請您多多通融!”
剛走到城門處,就聽到城門口有人叫開門。
“你是什么人,膽敢私闖城門!”一個當(dāng)差的軍士不客氣的開口罵道。
這時候進城的不是流民就是匪寇,這些年他見得多了。
宮玄遲看了一眼驚雷,驚雷上前道:“開城門?!?p> 見有是剛才進城的幾人,那軍士眼帶疑惑,卻也不敢遲疑,忙去開城門。
驚雷率先出去,堵住那人。
“你是什么人?”
“小人是城心陸府的下人陸雨,主子出了事,小人要回去說一聲?!?p> 那漢子說完就要往城里去,卻被人提了衣領(lǐng)抓上馬。
“帶我們?nèi)フ夷阒髯?,立刻!”冰寒的語氣好像是從十八層地府傳來,陸雨不禁打了個冷顫,抬頭卻看到宮玄遲,這人不就是最近常住府上的那位公子嗎?
心下猜測這些人應(yīng)該是去救小姐的,不再多嘴,給一行人指路。
天上開始飄雨,沒有月色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
宮玄遲拍馬急奔往前,他不是因為她陸鳳鳴有多重要,而是因為當(dāng)今皇上鐘意她,他的職責(zé)是保護她,自己怎么會對她有意!他忍不住自嘲一聲,不再想她。
山澗的崖壁上橫長出一顆巨松??赡苁且驗樵趲r石,所以沒有被沖走。
二丫往下掉的時候,突覺背后巨疼,下意識往背后摸去,結(jié)果本能的抓住了那根掛住她的松樹。
身上的巨疼反而讓她分外清醒,強烈的求生欲讓她奇跡般的抓住了那根松樹,她發(fā)現(xiàn)松樹根部竟然有個巖洞,她第一次對這個世界有神明產(chǎn)生了共鳴。
一定是有神仙,她才能在這種情況下?lián)旎匾粭l命。在把玲兒拋給陸勇的一瞬間,她已經(jīng)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可是恐懼和疼痛竟然給了她一絲力量。
想要活下去的欲望強撐著她艱難的爬到巖洞里,看了一眼四周,布滿青苔的巖洞口在松樹的掩護下幾乎看不見了,僅能容下兩人的巖洞只是一個被松樹根常年盤踞,漸漸形成的,巖洞往里走最多有七八米,里面越來越窄,越來越矮。
天色已經(jīng)黑下來,四周的寂靜讓她心里恐懼肆意橫生。
這時候連烏鴉叫聲都沒有了,外面響起淅淅瀝瀝的雨點聲,毫無力氣的躺在濕軟的青苔上,她已經(jīng)沒有心思計較會不會有蟲爬到身上了。
一股困意漫上心頭,可是她害怕自己一旦睡過去,就會錯過可能活下去的機會。
她相信,哪怕他們以為她死了,也會來尋找她的尸體,只要他們來找,她就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寒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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