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三點頭之銀河飛瀑!”
安生神色平靜,手中茶壺不停的旋轉(zhuǎn)起來,速度越來越快,隨著茶壺瘋狂的旋轉(zhuǎn),突然從壺嘴中噴射出一股清香撲鼻的茶水,直沖青年人面門,快速激射過去。
然而這一切還沒有完全結(jié)束,第一股茶水仆射而出后,安生一邊遠(yuǎn)轉(zhuǎn)祥龍行雨,不斷的快速變幻身形,在青年男子四周移動,緊接著,第二道,第三道茶水,接連從壺嘴中傾瀉而出,直直的朝著青年人而去。
“該死,到底是誰在那里連續(xù)施展如此低能的茶技,雖然這些茶技威力有限,但這該死的天字峰不但充斥著大量死氣,現(xiàn)在連我的神識都被完全壓制,如果本體進不來的話,魂力獲不得補充,我這絲魂力會被這一波波連續(xù)不斷的低級茶技消耗殆盡!”
青年人顧不上呼喚與本體的聯(lián)系,閉著眼睛,大手向虛空一抓,手中出現(xiàn)一件他平時用來煎茶時的三足茶鐺,橫立在自己身前,抵擋不同方向,源源不斷的茶技攻擊。
青年人雖然用茶器暫時抵擋住了安生的攻擊,但他發(fā)現(xiàn)在這天字峰中,竟然能將他的神識徹底壓制住,讓他在短時間內(nèi)根本無法與本體獲得聯(lián)系,如果他這絲魂力真的無法感應(yīng)到本體,那他這絲魂力最終的結(jié)局可想而知。
而這一切還不是最糟糕的事情,更令他惱怒的是,之前破壞他茶器的神秘人此時終于如他所愿,再次出手了,可是他卻完全感應(yīng)不到對方的存在,這一切令青年人感到一絲不安。
“只有茶者境的實力,能自由出入雅士茶道的天字峰,敢獨自隱藏在這里埋伏我,并主動向我出手,破壞我記錄地形的茶器,且身懷重寶,所使的茶技非凡,雖然之前那團像屎糊成一團般的茶技,用法粗糙,但威力巨大,能夠?qū)⒘鲃有缘牟铓馊喑梢粋€光團,不但需要無比精純的茶氣,還要擁有超凡的操控力,否則還沒等他將茶氣揉捏到一起,茶氣便會自動流失?!?p> “僅憑這些就足以說明此人雖然修為不高,但未來潛力巨大,很有可能是雅士茶道秘密培養(yǎng)特殊弟子,為參加一年后即將舉行的全域性大比的童子選手!”
“可是,他為什么會提前知道我會來到這里,并準(zhǔn)備充沛的帶上能夠隱藏氣息的寶物,提前潛伏在這里,難道只是為了埋伏我?還是...我們的計劃泄漏了!”青年人想到這里,那張?zhí)摶玫哪橗嬌暇谷怀霈F(xiàn)滴滴汗珠。
如果真的是計劃泄漏不但他們這群秘密進入這里的人走不了,就連在外圍,那些計劃圍困埋伏雅士茶道的聯(lián)盟,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
雖然雅士茶道日漸衰落,在四大勢力中排名最后,也逐漸走向末路,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只要那六個瘋子依然守在這里,任你千軍萬馬也別想闖入進來。
“殺了這小子,必須殺了他,無論付出什么樣的代價,都不能讓他活下去,否則我們?nèi)髣萘?shù)百年的計劃將會毀于一旦!”
青年人意識到事情危機,此時不再是計較自身得失的時候,好不容易將雅士茶道從巔峰中拽落下來,如果令它緩過這口氣,不但他們的數(shù)百的計劃將要落空,就連他們的家族,也將面臨生死危機。
“不能再等下去了,天字峰一直壓制著我的神識,短時間根本無法感應(yīng)到本體,這個消息自然也無法送達(dá)出去,在這里呆的時間越長,被那六個老家伙發(fā)現(xiàn)的幾率也越大,現(xiàn)在只有拼死一搏,只要殺了雅士茶道秘密培養(yǎng)的童子,說不定我在這里受到的損失,學(xué)院高層還會給我彌補回來!”
想到這里,青年果斷放棄繼續(xù)與本體的感應(yīng),緩緩睜開雙眼,環(huán)顧一遍四周,并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只能看到他的周圍依然下著溪水之雨,一道道茶技從四面八方不同的方向向他襲來。
青年人看著自己周圍不斷向他襲來的茶技,最終都被自己祭出的三足茶銚擋住,不由的一聲冷笑,右手布滿茶氣,橫空朝自己雙眼掠過,只見青年男子雙眼突然閃過一道金色光芒,璀璨奪目,幾乎令人無法與其對視。
只是原本就虛幻的身影,此時變得更加稀薄。
青年男子睜開閃著金光的雙眼,冷笑一聲,再次向四周掃去,果然,這次見到了之前他沒有看見的畫面,比如,正在四處移動的安生。
青年男子雖然看到了安生,但他依然不露聲色,他了解自己此時的狀況,之前從虛空中強行取來自己的茶器,又運轉(zhuǎn)茶師境的承天圣眼,現(xiàn)在自己不能呼應(yīng)到本體,自然無法借來茶氣和魂力,只憑自己此時剩余的魂力,他只能發(fā)出一擊,一擊過后自己這具魂身將會徹底消失,所以他只有一次機會,必須做到一擊必殺,只有殺了雅士茶道的童子,他毀掉這具魂體才有價值。
年輕男子佯裝魂力不繼,將籠罩在體外的茶器橫放在自己胸前,右手虛空一指,地面上流淌的溪水,瞬間便順從青年男子的召喚,一股股柔和的溪水,瘋狂的涌入青年男子胸前的三足茶鐺內(nèi),很快三足茶鐺內(nèi)便盛滿了溪水。
青年男子心痛的咬破指尖,指尖流出的并不是鮮血,而是一條黑色的絲線,滴落在三足茶鐺中。
黑色絲線落盡水中的瞬間,很快便溶解開來,原本一盆清泉,瞬間變得一片漆黑,仿若水中墨畫一般。
青年男子做完這一切,虛幻的身影變得更加透明,魂體晃動的更加厲害,隨時都有消失大的可能,可即便如此,青年男子依然咬牙,將剩余不多的茶氣凝聚到手心,手掌瞬間變得龐大無比,大手啪的一聲蓋在胸前的三足茶鐺上,大聲暴喝道:“白鶴戲水!”
“嗝~”一聲響亮的鶴叫聲從青年男子胸前的三足茶銚中傳出。
聽到茶銚內(nèi)傳出鶴叫聲,青年男子這才滿意的將大手從茶銚上放開。
只見,一只全身幾純白色,胸前和前額呈現(xiàn)一摸鮮艷的紅,高傲的抬起它那修長的脖頸,慵懶無比的輕輕抬起一爪,離開那小小的三足茶銚,隨后,雙翅的猛的一震,騰空而起,仰天長嘯,嘯聲尖銳,回檔在天地中。
嘯畢,白鶴方才低頭看了眼,幾漸消失的青年男子。
“雖然不算完整,但殺一個小小茶者,足夠用了!”
“殺了他,不死不休——”青年男子指了指安生所在的方向森然說道。隨即,青年男子的身影猛烈的抖動了一下,徹底消失在天字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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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鳴于九皋,聲聞于野。
鶴鳴于九皋,聲聞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