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青峪兇靈

第三章

青峪兇靈 鏡息 5576 2018-12-18 20:20:17

  這頭雖有了點眉目可也難說能夠順利,而另一頭有人也是難以平靜。

  當(dāng)著楊心兒的面,林玉竹自然不敢表現(xiàn)出心里的煩憂,裝著大難已去,一副無事人的模樣哄著楊心兒喝了安胎藥去休息了。

  但回到自己房間,林玉竹神情凝重地叫過小香,想要問個清楚?!澳阍陧嵦m小姐那里情況到底是怎么回事?韻蘭小姐是怎么失蹤的?”

  小香一臉委屈,“姑娘,這事我著實是不清楚啊。今天一早,我?guī)椭钠牌抛鍪拢∠s兒說韻蘭小姐的神智清醒了些,想帶她去花園轉(zhuǎn)轉(zhuǎn),看看花呀、草呀的解解悶。這都在府里的呀,誰會想到……”

  “那,小蟬兒又是怎么說的?”

  “小蟬兒說,她一時內(nèi)急,就托了一個路過的小丫環(huán)照看一下韻蘭小姐,她自己急急地去了茅廁。等她回來,兩人就都不見了。她找遍了整個花園都不見人,就跑回了告訴了我和夏婆婆?!?p>  “她認(rèn)得那丫環(huán)是誰嗎?”

  “就是這點才糟糕,”小香急得跺了一下腳,“她不認(rèn)得!在她看來,既然是秦府人就不會對韻蘭小姐不利。只是照看片刻,出不了什么大事?!?p>  “她一向只在韻蘭身邊呆著,接觸的人不多,不認(rèn)得人也不奇怪?!绷钟裰竦溃骸暗腥酥?,就沒問問這是哪院的丫環(huán)嗎?”

  小香無奈地苦笑,“她問了,那丫頭說她在是‘洗云閣’打掃落葉的?!币驗橐l`,洗云閣重開,派了人專職打掃,“可是二太太找過,那邊領(lǐng)頭的婆子卻說從來就沒有這樣一個人,二太太也一一查過,確實沒有?!?p>  “這樣?”小趣叫道:“不過臉?biāo)傉J(rèn)得吧,讓二太太把府里的人全集合起來,一個一個的認(rèn)臉啊?!?p>  林玉竹低頭想了想,“這事二太太會做的,但府內(nèi)人多,不會那么快出結(jié)果。等查到頭上,說不定人早跑了。不過也是難免的事,明知所有當(dāng)家管事的都會查,不跑才怪?!?p>  “那姑娘?”小香拿不準(zhǔn)林玉竹想做什么?

  “所謂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雖然大少爺他們不怪我,但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绷钟裰癯瘍扇藝?yán)肅地說:“現(xiàn)在就把你們在這府里所有的關(guān)系全用上,查清那天路過花園的人是誰?”

  “這到不是很難,只要有人看過一眼,我們一定能打聽到?!毙∠愕溃骸暗@事如今鬧得這么大,怕是有人怕?lián)?,就算知道點什么,也不會說出來。所以我們?nèi)ゴ蚵?,費用恐怕得比平常多?!?p>  “無妨。”林玉竹擺擺手,“你只管去打聽,他們要多少就給多少,只要能打聽到有價值的。”

  兩人對視一眼,領(lǐng)命而去。

  然而,三天過去,小香小趣卻一點線索也沒找到。林玉竹這幾日眉頭就未成舒展過?;蛟S是心情過于焦急之過,林玉竹有些上火,嘴角不知何時長起了紅疙瘩,一碰就疼。小香本想稟報陶蓁蓁請個大夫,但林玉竹覺得現(xiàn)在府里事情太多,自己這芝麻大的事就不用太麻煩。叫小趣去問了問上了年紀(jì)有經(jīng)驗的婦人和婆子,弄了個偏方,又喝又擦。

  唉!這一點頭緒都沒有,讓人無從著手,這怎么辦才好了?第四日的一大早,才洗漱完畢,林玉竹心頭就又唉起了氣。

  見林玉竹神情,小香明白她又開始著急了,便勸道:“姑娘這事著急也沒用的。不說我們這邊,就是秦管家那邊不也是一無所獲嗎?又是張榜懸賞,又是府內(nèi)、府外的秘密調(diào)查。再說也報了官,縣府的捕快也是在全縣的查呀,現(xiàn)在不也沒個結(jié)果?!?p>  “聽說那日秦管家,又把府里里里外外的翻了個遍,差點就掘地三尺,卻依然沒有個結(jié)果?”林玉竹問道。

  “是啊?!毙∠慊卮稹?p>  “這怎么可能了?帶走韻蘭的那人會飛不成?半點的蛛絲馬跡都沒留下?”二太太查不出來也就算了,秦管家這樣精明的人也什么都查不到?“這人怎么進來的?怎么出去的?居然一個看見的人都沒有?難不成大白天的,小蟬兒見鬼了?”越想越不對,越想越上火,林玉竹一激動又扯到了嘴角的疙瘩,“痛痛痛?!?p>  看她這一副又可憐又略滑稽的模樣,小香小趣有些心疼但又忍不住想笑?!肮媚??!辈乓_口再勸。就聽得屋外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出什么事了?”林玉竹用手捂著長了疙瘩的嘴角,聲音怪怪的。

  小香到屋外打探了一頭,帶著一臉奇怪的神色回了來,“回姑娘有兩件事,一件是我支使去秦管家那里的小丫頭回來了,說是秦管家那邊有線索了,好像已經(jīng)知道了韻蘭小姐的下落。大少爺他們說話就動身趕過去。另一件,是這個?!闭f著,把手里的一件東西遞給了林玉竹。“外面的婆子說,她忙著掃地的時候晃眼間看到了有個人在墻頭上,她嚇了一大跳,但還沒等她叫人,掉下個東西人就不見了?!?p>  小香手里的是一個裹著石頭的皺巴巴紙團,林玉竹接了過來輕輕打開,“欲尋人,去舊宅”上面鬼畫符般的寫著六個字。

  “舊宅?”若尋人是說韻蘭,那舊宅是說哪里?林玉竹努力思索,一時卻沒個方向?!斑@秦府里有舊宅嗎?”

  小香小趣聽了不明白是何意。不過到底小香心思活絡(luò)一些。自己想不出,便去外頭叫來了一位老媽媽?!肮媚?,要不你問問吳大娘?!?p>  這吳大娘林玉竹也認(rèn)識,是這秦府里的老人了。

  “姑娘要問什么?”吳大娘被弄得一頭霧水,只能猜度著:“這內(nèi)院里跳出個臉生的人來可是大事,姑娘不說,我們也是要回給大少奶奶的。”

  “這事我不急,你們自然會處理。”林玉竹擺手笑道:“我想問問,你可知道,這秦府里有哪一處是舊宅?”

  “舊宅?”吳大娘更加糊涂了,“這整個宅子都是舊的,都幾十年了?!?p>  “那有沒有一處比別地方更舊一些?”

  “這?”吳大娘晃著腦袋想了好大一會兒,“沒有啊。這整個宅子都是同一個時間修的,要舊就一起舊,沒有更舊一些的。不過,”她又想了想,臉色古怪地說:“要說比這宅子舊,又與秦家有關(guān)系的到也有那么一個地方?!?p>  “哪里?”林玉竹問。

  “就是,”吳大娘的臉色更加古怪了,“就是那個錢家的房子?!?p>  ??!林玉竹一下子也想起來了。那名聲極大的宅子。“你下去吧。我就是隨便問問。”

  “喔喔?!辈幻骶屠淼膮谴竽锿肆顺鋈ィB忙趕著去給陶蓁蓁報告。

  回過頭,林玉竹又問小香,“秦管家那邊有什么消息?說了韻蘭在哪里了嗎?”

  “秦管家查出家里所有人在韻蘭小姐失蹤那天的活動,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打掃洗云閣的一個媳婦那天因為身體不適,叫了自己的親戚來頂替自己做活。因為是私下叫來了,所以管事的并不知道??汕赡翘爝€真沒人見過那親戚,所以當(dāng)時才沒查出來。后面事情大了,她自己和放人進來的門子怕惹到事,也沒敢說。才會查這么久。”

  “這么說,小蟬兒托付的人就是這個臨時來的人?!?p>  “對?!毙∠憬又溃骸安贿^到底昨天是開了口。據(jù)她說,那親戚也不知輕重,并沒在原地等小蟬兒,只知道要做活,就帶著韻蘭小姐去了洗云閣,做完活見沒人來接小姐,又不敢找人問,就帶著韻蘭小姐回自己家了。那媳婦說本是想等幾天悄悄地把韻蘭小姐帶回來的?!?p>  “韻蘭沒事就好?!绷钟裰竦男纳陨苑畔铝艘恍??!澳撬龓ы嵦m出去的時候,也沒人看見?”

  小香苦笑了一下,“那私下放人進來的門子,頭天晚上吃酒賭錢鬧了一宿,放人進來后又轉(zhuǎn)頭睡覺了,對那人說,門給她留著,讓她干完活自己出去,還讓她注意一定不要被人發(fā)現(xiàn)?,F(xiàn)在這門子被秦管家打了四十板子,押了起來等大少爺他們回來發(fā)落了。”

  “對待門戶如此松懈是該罰。”林玉竹表示贊同?!澳乾F(xiàn)在大少爺他們是去接韻蘭了?”

  “小丫頭是這么說的。估么著,這個時候大少爺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出門了?!?p>  “那就好?!绷钟裰癜咽诸^的紙條扔在桌上,“拿去扔了吧?!奔热灰延辛隧嵦m的確實消息,這紙條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不管是哪里的人弄出來的,扔了就是,自己還是少惹事為妙。

  此時,秦少均和秦少城一行人正趕往那媳婦親戚家。

  同在青峪鎮(zhèn)上,路程并不遠(yuǎn),馬車并沒行進多久便到了目的地??墒?,一下馬車兩人最先看到的卻是一大群人和幾位公差。

  公差正把圍觀的人群往后趕著,“退后!退后!沒什么好看的。”

  見狀,秦少原上前陪著笑臉,“幾位官爺怎么在此處?”

  公差見是他,又瞄了眼后面的馬車,問道:“侄少爺來這里做甚?”

  “我們是來接我家小姐回家的。”秦少原伸長脖子朝公差的后面望去,“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圍這么多人,還驚動了各位?”

  “接你家小姐?”公差紛紛訝異,“你們怎么會來此處接你家小姐,這里才發(fā)生了兇案,一位住在這里的小姑娘被人殺了。”

  “什么!”秦少原臉色陡然一變,“小姑娘!”

  “不是你家小姐,年紀(jì)比你家小姐大好多了?!惫钸B忙說道?!皼r且是一直住在這里的,周圍的人都認(rèn)識?!?p>  “喔。”秦少原的臉色緩和了許多。才剛要問下去,就聽得人群中有人開了口,“瞧!這不是秦府的侄少爺嗎?他來這里做什么?”

  “咦!死掉的小金的姨媽不就在他們府里做事嗎?”

  “是啊,是?。∈遣皇莵碚倚〗鹚虌尩??”

  “可是小金都被人殺了,找她姨媽做啥?”

  越聽越不對勁,秦少原心中不好的預(yù)感逐漸在擴大?!靶〗稹?!”秦家隨從里一聲慘叫,把他的預(yù)感重重的捶實了。“小金——!”一個婦人從馬車后沖到公差面前,神情激動地抓住其中一人?!八?,死,死的是不是,是不是…………”

  被抓住的公差到也沒惱,只是皺起眉神色凝重的問,“你是方小金的什么人?”

  “我是她姨媽,我是她姨媽!”婦人整個身體都在發(fā)抖,“她真、真的……”

  “嗯。”那公差點頭,證實了婦人心里最大的恐懼。

  “咚!”婦人再無言語,全身一軟,癱在了地上,知覺全無。

  事態(tài)的發(fā)展顯然不妙,秦少均和秦少城也下了馬車。二人看向了秦少原。

  秦少原連忙來到兩人身邊,低聲把所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二人瞬間神情大變,急步趕到公差前,無暇理會地上昏過去的婦人,拱手道:“敢問各位,屋里有幾位死者?”

  公差們被問的莫明奇妙,但見是二位少爺,還是抱拳還禮,“只有方小金一人?!?p>  “那除開死者,可有發(fā)現(xiàn)其他人?”二人又著急地問。

  公差皆搖頭,“并無其他人的行跡?!币晃还钕肓讼雴柕?,“聽剛才侄少爺?shù)脑?,難道秦小姐和這方小金有什么關(guān)系?”

  秦少均臉色一片白,有點撐不住,秦少城扶著兄長,臉上也是沒有一點血色。“我們查出來帶走舍妹的人正是這方小金。”

  聽到這話公差們皆吃驚不小,“竟是這方小金?可人已死,我們也未發(fā)現(xiàn)秦小姐蹤跡???要是能找到殺死方小金的兇手或許可以知道小姐的下落?!?p>  地上的媳婦被人灑了點水,悠悠轉(zhuǎn)醒,聽到公差的最后一句要找兇手,情緒一下子又激動了起來。“我知道是誰殺的,一定是她!一定是她!”還未等人問個清楚,自己便從地上快速爬起,沖向了人群后的一排屋子。

  眾人一時間都反應(yīng)不急,只有秦少原腦子轉(zhuǎn)得快點,急步跟了上去。

  那媳婦沖進其中一間破破爛爛的茅草屋,劈頭抓住屋內(nèi)的一個著補丁衣服的婦女就一頓拳打腳踢,“還我小金的命來!還我小金的命來!”

  補丁婦女或許是被這突然而來的事一下給弄懵了,并沒還手,只是任憑那媳婦拉扯扭打。

  隨后而來的秦少原見狀趕忙上前拉開那媳婦,并高聲喝道:“有官家在此,你不要撒潑!凡事自會有人給你做主!”

  那媳婦被秦少原一喝原本的氣勢瞬間沒了,無力地癱坐在地,抽泣起來。

  一位腳快的公差也趕了上來,“這位大姐,侄少爺說的對,縣太爺在此查案,他定會給你做主,不會放過那殺你侄女之人。你且把你的懷疑說個清楚?!?p>  “我自然不是沒原因的,”那媳婦用袖子抹著眼淚,抽抽搭搭地哭著:“她不是我們這里的人,也不知是哪個倒霉的日子跑到了我們這里來。本來大家見她孤身一人又窮成這樣,都挺同情,可是她和我過不去呀!”說著說著,站起身指著補丁婦女,“她不知道是哪根神經(jīng)不對,那日我來看小金,她一見我上來便又抓又打。讓我給她兒子陪命。后來一次、二次,次次見我都這樣。我怕了她,回來的就少了。她又盯上了我家小金,聽小金說,每次看見她,她都用要殺人的眼光瞪她。這位老爺,”她轉(zhuǎn)臉那位公差,“我冤枉啊,我真不認(rèn)識她,她兒子我更是見都沒見過。我平白被人打就算了,可憐我家小金才多大??!你可要給我做主??!”

  聽得她這番話,那跌倒在地,頭發(fā)散亂神情呆滯的補丁婦女轉(zhuǎn)頭看向了那媳婦,喃喃吐出一字:“你?”

  秦少均、秦少城和其他公差也趕到了。一臉茫然地看向先來的兩人。

  “少爺,”秦少原把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指指補丁婦女,“現(xiàn)在看來,有嫌疑的可能是她。”

  “少爺!”那媳婦“咚!”一聲跪在秦少均和秦少城面前,“我是有錯,但我真沒有起心害小姐!一定是她干!一定是!”

  秦少均望著那補丁婦女,心頭疑慮重重,見這婦人根本就是一個瘋顛之人,怎么會做出計劃來殺一個藏一個。可反過來想想也是難說,瘋顛之人做事又怎么能以常理推之。

  眾公差與秦少均想法基本相同,怎么說這也是一條線索,不能放任。便一起上前,拉住補丁婦女,“你暫且跟我們回衙門再做道理?!?p>  補丁婦女也不反抗,任由他們捆住雙手,似是很順從,誰知在經(jīng)過秦少均身邊之時,忽然狠狠地一口咬上了秦少均的手臂。

  眾人先是一驚,公差們不愧是見慣各種兇惡之人的,反應(yīng)迅速且有手段,立刻兩拳打在補丁婦女背上叫她松了口,隨即拉走。

  “還我兒子!還我兒子!!”補丁婦女凄厲的叫著,聲音越來越遠(yuǎn)。

  秦少均受此一嚇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fā)的蒼白?!按蟾?!”秦少城趕忙拉起秦少均的衣袖仔細(xì)檢查,好在此時已是中秋后,衣衫不似夏日輕薄,雖說在皮膚上留下了牙印,卻沒有破皮流血。

  “大少爺!”秦少原對兩位少主道:“小姐的行蹤恐怕是個謎。依我看這事一時半會也不會有個結(jié)果,不如先回府再做打算如何?”

  秦少均也明白現(xiàn)在這個時候呆在此處用處不大,拉著秦少城默默地轉(zhuǎn)身回了馬車?!吧僭?,”馬車剛走出一小段路,他拉開車簾對秦少原說,“那媳婦被捕快帶回去問話了,你也跟著去看看。多打聽打聽,她到底是府里的人,也照看一下。還有,”他頓了頓,“叫你手下得力的小廝多帶點銀子來這附近走走?!?p>  “是?!鼻厣僭瓚?yīng)著。偏頭對身邊的一個男仆吩咐幾句,一轉(zhuǎn)馬頭,朝著另一方向急馳而去。

  拉回身子靠上車廂,閉上眼,秦少均想讓自己的腦子休息休息,然而總是無數(shù)的畫面不停的亂飛?!巴?!”他突然叫道。

  心事重重的秦少城不解地看著他?!按蟾??”

  秦少均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去那家的老宅子?!?p>  秦少城吃了一驚,“大哥?那家?!”

  秦少均神情凝重地點了下頭。

  “為何?”秦少城問:“現(xiàn)在家中出了這么多事,大哥為何還要去那不祥之地?”

  “唉!”秦少均沒什么力氣地說,“我也不知為何,就是想去瞧瞧,總有那么一個想法,家中這些事與這老宅有沒有關(guān)?倘若有關(guān)…………”

  想想這些日子以來家里所發(fā)的生的離奇事情,秦少城便再無言。

  車輪一遍一遍地轉(zhuǎn)動,離錢家老宅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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