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青峪兇靈

第十章

青峪兇靈 鏡息 4661 2021-05-04 23:02:51

     周貴給秦少原送完飯,出來鎖好門。掃了一眼屋子四周,猜了猜那些躲著人會藏在那些地方。不過,這個猜測只是用來解悶的,他并沒有重新升起把人劫走的想法。

  其實就算周貴真的有這樣的打算,秦少原也不會讓他執(zhí)行的。秦少原有著自己的算盤。離間秦少均和沈夫人的計劃雖然因為秦少原被抓而被迫打斷。但秦少原可不會就此放棄。

  就在剛才出去的周貴手里除開放著碗筷的托盤個,有周貴的手里還有一張疊得很小的紙條。

  周貴回了秦家別院,避過了所有人,把那張緊緊攥在手心里的紙條小心翼翼地打了開來。大概是因為攥得太用力的緣故,整張紙條微微有些潤,是被汗水浸過了。好在手心里能出多少汗?大抵也只能讓紙張發(fā)潤,對字跡沒有多大的損害,白紙上的黑字依舊清晰的很。

  為什么紙條會被汗水浸了?這說明了周貴緊張嗎?是的,周貴真的很緊張。他到不是緊張拿了秦少原寫的紙條,要是這樣,他就不會偷偷把紙筆送到秦少原的手里了。

  周貴緊張的事情只有一件,他不清楚秦少原下一步會怎么做?

  迅速地瀏覽了一遍紙條上的內(nèi)容,周貴把秦少原寫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地記在了心里,隨后就是一個必然的環(huán)節(jié),把紙條燒了。

  紙條上秦少原也沒多說什么,只是告訴了周貴一件事。

  古先生冒著拿不到四個玄影的風險都要出賣自己的后面必定因為他基本已經(jīng)搞定了秦少均,這樣一來便可以不通過自己卻更加迅速而且更加深入地接近秦家的財產(chǎn)。有什么能比從秦家名正言順的當家人手里分享秦家財產(chǎn)更名正言順了?若要依從自己來分享,就得先背個弒主的名聲才行。兩者相較,誰都會選那條保險不容易出茬子的路吧。

  可這樣就有了一個問題,古先生是拿什么條件搞定秦少均的?這一點,秦少原讓周貴務(wù)必要查清楚?,F(xiàn)在,就只有這一件事情要辦。至于自己的性命嘛,跟著秦少均這么多年,秦少原還是知道怎么可以讓這位大少爺不立即要自己性命的。

   古先生,古先生可不好套話啊。況且,還要隱藏身份,不能太過主動地與其接近,以免引起這人的懷疑。周貴有些犯難。不過好在跟了秦昂和秦少原多年,學到了不少,努力想想,這事得躲在后面,推一個人出來替自己把這事辦了。

  見紙條成了一個焦黑的小卷,周貴把它放進杯子里,沖上一些水,用勺子攪了攪,然后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這個沖在面前的人選,周貴已經(jīng)有了。其實也沒有別的人選,以周貴現(xiàn)在的處境,也只能那么一個唯一可以用的到。

  就是應(yīng)該想個什么理由讓這位老兄去找古先生打探消息了?

  周貴想了很久,借口到是有了,但他還是沒有實足的把握能讓那位老兄有所行動。但主人的交待必須執(zhí)行,也只得試上一試,成功與否,視情況再定奪好了。這一次不成,就在找其它的機會吧。

  既然打定了主意,周貴自是不敢拖延,抖了抖衣裳,出門去尋人了。

  左峰近來為了突出周貴的作用,好多事情都沒插手,便得出許多的空閑來??蛇@事雖少了,也不能就這樣拔腿就走人啊,于是為了打發(fā)這無事的時光,鎮(zhèn)上的各家酒鋪內(nèi)就此多了一位???。

  這春天抬了頭,萬物復(fù)蘇,大地間一層層的顏色染了上來,好景可堪一賞。再配上一壺美酒,可謂是在愜意不過了。

  今天的這家酒鋪規(guī)模十分小,店內(nèi)一眼望到頭只有六張桌子,也沒什么二樓可登,老板伙計一共三人,除開賣酒之外,只有尋常小菜。可這生意卻是不錯,六張桌子坐無虛席,就算這桌上的人離開了,不消片刻就又有人補了上去。能得如此光景,全得利于這位置選得妙,誰讓這店開在了一清幽的湖邊上了。

  沒錯,這店就在那個陳老爺子建茅屋的湖邊,也就是活著的秦少權(quán)請古先生吃酒的湖邊。

  跑了好幾家都沒得見人影的周貴尋到了這里總算有了結(jié)果。不用進門,隔著敞開的窗戶一眼就能看到坐在臨湖那邊桌上的左峰。

  “左大哥今日好雅興,卻害得我一通好找。鎮(zhèn)上的酒鋪都快被我跑遍了。”

  周貴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了左峰對面,讓店小二上了一副碗筷和酒杯,取過左峰面前的酒壺給自己也添了一杯。

  “你這新進的紅人不去忙事情,來尋我做什么?”左峰語帶調(diào)侃道,“聽說那個人還是沒說要見大少爺,大少爺心里不怎么痛快,都指著你給想辦法了。”

  “呵!”周貴不屑地撇撇嘴,“這些亂傳的人嘴里真是沒有半句實話,左大哥也該好好管管才是。說給你到?jīng)]什么,要是落到了其他人的的耳朵里可不是什么好事?!?p>  左峰無所謂地笑笑,“逗你了。我親自招的人,哪里會不懂規(guī)矩。那人的消息對外面當然是瞞得嚴嚴實實的。”

  “左大哥你可別拿這種事情嚇我。大少爺那等睿智之人怎么被那人的小計謀氣到。反而是說,天氣雖暖了,但地上還是涼,睡久了不好,讓給鋪了一層厚厚的稻草了。又許了給一床薄被子?!?p>   “這些我都知道?!?p>  “知道你還嚇我,左大哥你這可不厚道。怎么著也得罰一杯?!?p>  周貴邊說著,邊給左峰面前那空了的酒杯中注滿了酒。

  “成,我喝?!弊蠓搴敛辉谝?,拿起來一仰脖子,全干了。

  “不過兄弟,你這尋遍酒鋪的找我,不會只是來討酒喝的吧?”左峰又不是蠢人,周貴這行徑必是有事要講的。

  “嗯?!敝苜F喝了一口酒,“事必是有的,但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是左大哥你的面前我才敢說一說,若聽在別人的耳朵里,我只怕會被當成個杞人憂天之徒。”

  左峰明白了,“可要是你不說出來,又總是覺得憋得慌,一口悶氣在胸口,郁結(jié)難舒是吧?”

  說白了,就是找人說說話,調(diào)整調(diào)整心情罷了。

  周貴聽出來左峰也不怎么在意,就顯得有些著急,“左大哥可別小看這事。”

  “好吧,好吧。你說,你說。我認真聽聽就是了。”左峰拿出哄小孩子的口氣說道。

   周貴心里不服氣,但也無奈,只能暗道一句:等會兒,待我說出來,看你還這副模樣不?可別嚇到。

  “是這樣子的。左大哥可還記得我跟過的那個人么?”

  “秦少權(quán)?”

   “正是。”

  “這個人跟這次的事情有什么關(guān)系嗎?”

  秦少權(quán)和秦少原的關(guān)系左峰并不知情,沈夫人和秦少均是不會對外大勢嚷嚷得人人皆知的。

  “他和現(xiàn)在的那個人有沒有關(guān)系我不知道?!弊蠓宥疾恢榈氖?,周貴那里會說自己清楚,裝也得裝成糊里糊涂的?!拔抑辉谙朐?jīng)從秦少權(quán)那里聽到過的一件事情。不瞞左大哥,我肯舔著臉皮留在秦家也多少跟這事情有關(guān)。”

  “什么事情?”

  “秦少權(quán)曾說過他在秦家是有內(nèi)線的?!?p>  “瑞清兩兄妹嘛。”

  既然秦少原已被困,那么瑞清被關(guān)就不在需要保密。況且,瑞清所知道的頂?shù)筋^也只在秦少權(quán)身上,他被不被秦少均懷疑和抓住于秦少原來說根本不會太在意。

  “不止他們?!敝苜F說著說著就皺起眉,表現(xiàn)出了一股憂郁的神態(tài),“秦少權(quán)有一次興致起來了,吹噓過除開瑞清他們,他在秦家還有一棵極有用的棋子,這人的身份是誰都想不到的。”

  “是嗎?”左峰還是興趣缺缺。

  “左大哥,”周貴加重了語氣,“你不要當我多事好不好。秦少權(quán)那人雖是慣說大話的人,但他說起這人時卻是非常認真的。他說這人很有本事,不是個普通人。”

  或許,左峰在秦家終究是個過客的緣故,對于秦家的事只要不牽扯到沈夫人,他一般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沒看見。

  “唉!兄弟,不是我不操心,只是你想想,這秦少權(quán)如今已經(jīng)死了,他所說的這個放在秦家的人就算有通天的本領(lǐng)也只是孤身一人,沒了后援,又能做什么了?”

  前面王捕頭既然查出了秦少權(quán)的真實身份,并來秦家走了一趟,這個消息至少在秦家內(nèi)部是傳開了的。

  周貴卻對左峰的看法不敢茍同,“左大哥這話恕我不能同意。秦少權(quán)雖然不在了,可他手下還有一幫亡命之徒?!?p>  “沒了首領(lǐng),不過是盤散沙。就差個找出來而已?!痹谧蠓蹇磥?,沒有了秦少權(quán)的領(lǐng)導(dǎo),這些人就失去了原來的那個可怕的行動目標。加上資金來源也必是斷了,傷害力就遠不如從前大,威脅朝廷的風險從而降低了許多。

  “左大哥,”周貴拿手輕輕拍了拍桌面,“你怎么就只認定秦少權(quán)一人心大得很了?秦少權(quán)說的這個有本事的人怎么就會只是個愿意聽命于秦少權(quán)的人?秦少權(quán)是被人殺死的吧?殺他的人現(xiàn)在還沒找到吧。那么,是誰殺了他,殺他的目的又是為了什么?左大哥你不想知道嗎?難道,你真的認為是個瘋子殺了秦少權(quán)?”

  左峰品出點味來了,“兄弟你這意思,是…………”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敝苜F狠狠地點了一下腦袋,“現(xiàn)在是沒什么證據(jù)支持我這猜想,但這里肯定是不簡單啊。”

  “江湖上但凡有點本事的人到都不是什么乖乖聽話的人,想要越其首領(lǐng)取而代之的例子,到還真是不乏其多?!?p>  “對呀,左大哥。瘋子怎么會知道殺了人之后還焚尸了?”

  “看來這殺人兇手確實不簡單?!?p>  “這不簡單的兇手干掉了秦少權(quán),下一步會不會就把原本聽命秦少權(quán)的那幫人收編了?順道把秦少權(quán)手里的錢財也一并攬入懷中了?”周貴接著提醒左峰。

  “呵呵,有意思?!弊蠓宕炅舜晗掳??!靶值苤狼厣贆?quán)說的那個人是誰了嗎?”

  “不?!敝苜F頗為遺憾地搖搖頭,“我若知道了,早就報告大少爺了。哪里還容許那等兇徒呆在秦家為非作歹的?!?p>  可左峰已被周貴的話勾得不太淡定了,說話隱約含上幾分抱怨的意味,“兄弟你這樣不是說了等于沒說嘛?!?p>  “左大可見諒,我也是一時著急,才來找你的。”周貴嘴里說著抱歉的話,但心里卻是漸漸的得意。有效果了。

  “哼!”左峰不自覺地哼了一聲,心情逐步煩燥。悶了一整杯酒在嘴里,吞了下去。

   “左大哥,”火候漸到位,周貴自然是順著想好計劃一路走著,“小弟既然來找你了,自然是不會是為了讓你滋生煩惱。這確鑿的把握我雖沒有,但在秦家這些日子也沒閑著,影子到還是摸到了一點?!?p>  “喔,”左峰立刻放下酒杯,把頭往周貴的方向湊了著湊,“兄弟快說?!?p>  周貴像模像樣地拿眼睛在四周掃了一遍,仿佛怕有心人把下面的話聽去了一般,還刻意壓低了嗓音,“我觀察這么久,結(jié)合秦少權(quán)那些話,在秦家內(nèi)左看右看,總覺得有一個人頗為符合話里的條件?!?p>   “誰呀?”

  周貴的聲音又低了幾度,但傳到左峰耳朵的字每一個都清清楚楚。

  “古先生?!?p>  “古?”左峰收回了脖子,又吃了一杯酒?!靶值埽愦_定?”

  如果真是古先生的話,以他現(xiàn)在在秦家的地位,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扳倒的。雖然到了關(guān)鍵時候,自己能請到的力量壓制古先生輕而易舉,但不到萬不得已,哪能為了殺只雞就真得要拿把牛刀端上來了?

  “我是根據(jù)秦少權(quán)的話來分析的。左大哥,你想,這話里說這人不是普通人啊。在秦家有幾個不是普通人的?算來算去,能被稱為高人不就是仙姑和古先生嗎?仙姑進秦家的時候,秦少權(quán)只怕不是還沒出生就是還在吃奶,所以,這秦少權(quán)的眼線斷不會是仙姑。那么,這人選不就明擺著只有一個了嘛?!?p>  “這話是有些道理,不過還是太過牽強了吧?”

  “時間線啊,左大哥。想想瑞清兄妹和古先生進府的時間,基本前后腳。瑞清兄妹在府內(nèi)搞的那些事情,背后沒個會異術(shù)的人,能行嗎?怎么仙姑在的時候就沒這些事了?同樣的高人,一個在家能保平安,一個來家里如何竟成了多事之秋了?”

  “可這古先生是秦管家奉了大少爺?shù)拿H自請回來的呀。”

  “這正說明秦少權(quán)盯上秦家盯著早啊。他若一早就和古先生聯(lián)了手,秦管家一出門,說不定古先生就跟在后面了。古先生混跡江湖多年,要弄個不讓人懷疑的見面還不容易。況且,古先生還是個真有本事的。再說,秦管家現(xiàn)在也被大少爺懷疑了,誰知道這背后有沒有秦少權(quán)以前定下的陰謀在里面?”

  不能說完全吧,但也不能說沒有這個可能性。左峰有點犯難,可眼下沒有別的辦法,“看來是要先查一查了?!?p>  “這事,我想過了。那邊那群人經(jīng)過我的逃跑,他們也認識左大哥了,所以不方便從那邊下手。古先生現(xiàn)在風平浪靜的,應(yīng)該還不知道我們懷疑他了,他又身在秦家,是最好的查找方向。但是到底還只是猜測,左大哥無須做得太過明顯,暗暗跟蹤就好?!?p>  “沒憑沒據(jù),是對誰都不好說。就依兄弟,我且單獨先跟蹤古先生一段時間看看。能證清白當然最好,便可節(jié)省些時間供兄弟拋開錯誤方向,繼續(xù)查找內(nèi)奸。若真的證實了最壞的結(jié)果,也能提前做好準備。不過兄弟,這事只可你我兩人知曉,在一切沒有得到證實之前,萬不可有第三人知道。”

  “左大哥放心,我明白該怎么做?!?p>  周貴拍著胸脯給左峰下了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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