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沈初煙之死
大約端木焱是怕她手上沒有證據(jù),若要動了沈初煙怕是會遭人非議,這才會一直悄悄在暗處觀望著。
又或許,今日/她身邊有太多王府中人,因此他便也沒有如平時一樣大搖大擺的直接沖進她的馬車之內(nèi),只是遠遠的一路跟著。
蘇夜弦甚至在想,如果剛才真因手無證據(jù),她被人群指責仗勢欺人,端木焱可能真的會將那張沈初煙聯(lián)絡(luò)流月閣的紙張拿出來。
自從明白了端木焱可能是真的喜歡她之后,蘇夜弦便再也做不到將他視作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路人。
她甚至很清楚的知道,若是此刻端木焱再跑到她面前,她肯定不會再如從前般那樣指使他這樣那樣,而是會直接驅(qū)趕他離開!
因而這一路,她再沒有看過他一眼。
直到臨進王府大門時,蘇夜弦也不知自己是出于什么想法,還是往旁邊的屋頂看了一眼。
卻見那黑衣少年果然仍穩(wěn)穩(wěn)矗立于屋頂?shù)牧鹆呱?,正雙手抱胸的凝視著她。
他目光熠熠,唇邊正揚起一個邪魅而耐人尋味的弧度,似是在說“蘇夜弦,我絕不會放手!”
蘇夜弦心底驚了一驚,內(nèi)心一陣復(fù)雜。
她忙垂下頭來,馬車徑直進了王府。
聞訊跑來的寧竹一眼便看到被強行押來的沈初煙。
見她嘴里雖塞著布團,可眼神卻是無比憤怒惡毒的狠狠瞪著蘇夜弦的,寧竹立即驚訝的張大了嘴,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她急急的跑到蘇夜弦身邊,厭惡卻又不解的看著沈初煙:“小姐……發(fā)生何事了?為何……?”
寧竹并不知道昨晚發(fā)生的事是沈初煙一手弄出來的,此刻見蘇夜弦將她押了回來,還以為她是為了前幾天沈初煙上門挑事一事。
蘇夜弦拉了寧竹的手,說道:“你昨天遇到的事,都是她的杰作。”
寧竹聞言,一雙眼睛頓時瞪得宛如銅鈴,不可思議到了極點。
大約像她這樣單純的女子,是萬萬想不到這世上居然有人如此狹隘,只因一句話,就要別人的命吧。
蘇夜弦微瞇了眼,視線冰冷的落在沈初煙那張憤怒卻又害怕的臉上:“你既買兇殺人,那就要承擔應(yīng)有的后果!”
隨即,她低喝一聲:“把她給我杖斃!”
寧竹訝然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見到沈初煙一邊瘋狂搖頭,一邊嗚嗚亂叫。
可一切都于事無補。
護衛(wèi)將她粗/魯?shù)陌吹乖诘?,兩根五指粗的棍子就這么一下一下的狠狠打下去,半點也不曾手軟。
沈初煙疼得冷汗淋漓,嘴里不住的發(fā)出破碎的哀嚎聲,眼眶通紅的淌著眼淚。
才不一會兒,她下半身便被打得血肉模糊,倒像極了那所謂的一丈紅……
可是并沒人同情這個女人。
一切不過是她咎由自取。
這是蘇夜弦兩輩子第一次殺人,但她半點也不后悔自己這個決定。
她甚至開始真正明白君慕宸殺伐果決的原因。
這并非什么狠毒。
只是有些人,你不殺他,他便會殺你,更會危及身邊每一個重要的人!
至于沈初煙的尸身,蘇夜弦倒也沒有將她棄之荒野,任豺狼虎豹撕咬吞食。
還是命人找了塊墳地,將她好好的埋藏了。
沈初煙既然已死,那之前種種便也隨著她的死隨風而去,蘇夜弦還不至于連她的尸身都不放過。
至于君慕宸回來知道此事后會做何等反應(yīng),蘇夜弦無法控制。
她要做的,只是將一切如實告知于他。
但令蘇夜弦沒想到的是,她此番仗殺沈初煙,倒也算是幫了君慕宸一個忙。
在后來很長一段日/子里,沈初煙的死都是云影人民茶余飯后的八卦首選。
甚至在許多年后,當蘇夜弦和君慕宸的兒女都能打醬油了,這段故事還在為人口口相傳,經(jīng)久不衰,經(jīng)常成為皇子公主們用來抨擊君爸爸的有力武器。
再后來……那段真實的往事就慢慢變成了被渲染得神乎其技的民間故事。
也因為這件事,寧竹對蘇夜弦的那份忠心越發(fā)根深蒂固。
她自小貧苦,父母雙亡,后來被收養(yǎng)她的伯父賣給了蘇家做丫鬟。
奴才的命,向來低/賤如地底泥,每日活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誰又會放在心上?
寧竹連做夢都不曾想過,高高在上的宣王妃竟然會為了她這樣一個命如草芥的奴才,就毫不猶豫的殺了殿下身邊曾經(jīng)最為得寵的女子!
有個這樣真心待她的主子,她就算為主子豁出性命,那也是值得的!
到了快傍晚的時候,白子軒終于回來了。
只是他竟然并非是一個人回來的。
這一幕不僅令蘇夜弦有些意外,就連冷燁也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蘇夜弦詫異的目光在白子軒和旁邊坐著的黑衣少年之間來回打量著。
白子軒淡淡道:“王妃,他身子不好,此刻還不能向你行跪拜之禮,望王妃見諒?!?p> 蘇夜弦緩緩搖頭:“沒事。”
她暗想這看起來病歪歪的小帥哥,莫非就是安煜書?
“煜書?”
便在此時,冷燁訝然的叫出這個名字,然后快速跑到椅子上坐著的那個瘦弱男子面前。
他一邊上上下下緊張的打量他,一邊不解的扭頭看著面無表情的白子軒:“白子軒,你怎么把煜書帶回來了?”
問完這句,他卻忽然慌亂起來,如護食的老鷹般擋在安煜書身前,語氣亦變得認真起來:“你不會是抓他回來,用你那些奇奇怪怪的藥折磨他吧?他都病成這樣了,你就不能放他一馬?”
白子軒還未說話,被他護在身后的男子卻淡淡的開口了:“冷燁,你誤會子軒了……”
冷燁詫異的回過頭:“誤會?”
顯然這病歪歪的男子果然便是他們口中欺師滅祖的安煜書。
見冷燁質(zhì)疑,安煜書緩緩解釋道:“子軒是想將我醫(yī)好……他擔心他經(jīng)常出入我那里會被有心人發(fā)現(xiàn)……便將我接過來,正好我也可以替你們制作一些你們需要的東西……”
他這番話說完,已經(jīng)有些氣息不濟,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本就沒什么血色的臉上更是漸漸浮現(xiàn)出金箔色。
白子軒眉心微皺,忙上前拿出一根銀針刺在他頭部的某個穴/位之上,沉聲道:“一口氣別說這么多話!”
他這話帶了命令口吻,卻又像是關(guān)心?十分矛盾。
蘇夜弦有點搞不懂白子軒的心思。
就算他如今下不了手再殺了當年背叛師門,害師門覆滅于火海的罪人,可也不至于要把人帶回來,還要給他治病吧?
難道真如冷燁所言,當年的事有什么隱情?
風凝月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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